第28章反撩 - 黑爷和哑巴张 - 渝飒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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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反撩

第28章反撩

黑瞎子老实了。

不是那种被打怕了的蔫,是带着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收敛。就像院子里那棵老槐树,风大时枝桠能捅破云,风小时就安安静静垂着叶,可谁都知道根在土里盘得紧。

这日天刚蒙蒙亮,黑瞎子就被窗棂上的鸟鸣吵得睡不着。身边的人还在沉眠,张起灵的睫毛很长,垂在眼睑下像两把小扇子,呼吸均匀得像山间的溪流。黑瞎子支着胳膊看了会儿,忍不住伸手想去碰,指尖刚要触到,就被按住了手腕。

“醒了?”张起灵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眼皮都没擡,指腹却在他手腕的疤痕上轻轻碾了碾——那是当年在湘西替他挡血尸留下的旧伤。

黑瞎子笑了,反手握住他的手:“这才几点?哑巴您这生物钟比鸡还准。”

张起灵终于睁开眼,眸子里还蒙着层水汽,却清明得很:“鸡米花饿了。”他说的是上周从胡同口捡的流浪猫,因为毛色黄澄澄的,被他取名叫“鸡米花”。

两人磨蹭着起床时,天已大亮。张起灵蹲在院里给猫倒猫粮,晨光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淌,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黑瞎子靠在门框上看,忽然发现这人穿他的白衬衫格外好看,衣摆堪堪遮到大腿根,露出的脚踝在晨光里白得晃眼。

“哑巴张,”他故意拖长了调子,“衬衫穿反了。”

张起灵低头看了看,果然扣错了两颗扣子,耳根瞬间泛起红。他没说话,只是转过身去解扣子,指尖在领口处顿了顿,忽然回头,眼神里带着点促狭:“帮我。”

黑瞎子的心跳漏了一拍。张起灵的衬衫领口敞着,能看见锁骨处淡粉色的印记——那是昨晚他咬出来的。他走过去,指尖划过对方的后颈,故意放慢了动作,指腹蹭过脊椎时,感觉张起灵的身子轻轻颤了颤。

“扣子扣错了都不知道,”黑瞎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贴着他的耳廓,“哑巴您这脑子,是不是都用在打架上了?”

张起灵没回头,只是擡手,按住他在腰间作乱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别闹,鸡米花在看。”

黑瞎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只黄毛猫正蹲在石桌上,歪着头看他们,尾巴甩得欢快。他低笑一声,终于帮人把扣子扣好,指尖却在最后一颗上多停留了半秒:“晚上再闹。”

张起灵的耳尖更红了,转身去厨房翻冰箱,留下个清瘦的背影,衬衫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黑瞎子摸着下巴笑,觉得这闷油瓶学坏的速度,比他学做饭还快。

早餐是黑瞎子做的青椒肉丝炒饭,配着昨晚剩下的红烧鸡翅。张起灵啃鸡翅时格外专注,指尖捏着骨头转着圈啃,连细缝里的肉丝都没放过,像只护食的小兽。黑瞎子看着他鼓囊囊的腮帮子,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斗里见他吃饭,那人也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却透着股不容侵犯的认真。

“慢点吃,没人抢。”他把自己碗里的鸡翅夹过去,“不够冰箱里还有,早上刚买的。”

张起灵擡眼,嘴里还嚼着肉,含糊地说了声“谢谢”,眼底却亮得像落了星子。

吃过饭,黑瞎子搬了张躺椅在院里晒太阳,手里翻着本旧相册,里面夹着些在各地拍的照片。张起灵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手里拿着块磨刀石,慢悠悠地擦着黑金古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的侧脸却很柔和,睫毛上沾着点金粉似的阳光。

“你看这张,”黑瞎子把相册递过去,“当年在塔木陀,你被蛇咬了,我背着你走了三里地,累得快散架,你倒好,在我背上睡得香。”

张起灵接过相册,指尖在照片上轻轻划过——照片里的他脸色苍白,趴在黑瞎子背上,头歪着靠在对方颈窝,黑瞎子则龇牙咧嘴地对着镜头比耶,银灰发梢被汗水浸得贴在额角。

“没睡。”张起灵忽然说,声音很轻,“听见你喘气了。”

黑瞎子愣了愣,随即笑了:“哟,那你不早说?害我以为你真把我当牲口使。”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把相册还给他,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那里戴着串红绳,串着颗狼牙,是他之前送的。“绳子松了。”他伸手,指尖顺着红绳往下滑,在打结处停住,“我帮你重新系。”

黑瞎子乖乖伸出手,感觉他的指尖在腕间轻轻绕,带着点微凉的体温。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红绳的颜色格外鲜亮,像道烧得正旺的火。张起灵的睫毛垂着,神情专注得像在做什么重要的事,黑瞎子看着他的发旋,忽然觉得这岁月静好得像场梦。

系好绳子,张起灵却没松手,反而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拇指在狼牙上慢慢摩挲:“晚上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黑瞎子挑眉,故意逗他,“不过张爷您这手艺,别把厨房点了就行。”

张起灵的眉峰动了动,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那要是做不好呢?”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刻意的沙哑,“罚我?”

黑瞎子的心跳瞬间乱了,感觉对方的呼吸扫过喉结,带着点淡淡的皂角香。他刚想开口,就被张起灵轻轻咬了下下巴,不重,像猫爪挠了下似的,痒得他心里发慌。

“罚你……”黑瞎子的声音有点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忽然笑了,“罚你晚上给我暖床。”

张起灵的嘴角勾了勾,像被风吹动的湖面,漾开一小圈涟漪。他松开手,站起身往厨房走:“我去买菜。”

黑瞎子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这人走路的姿势都变了,以前是挺直的,带着股疏离的冷,现在却松快了些,连脚步都透着点雀跃。他摸着被咬伤的下巴笑,觉得自己这只老狐貍,反倒被兔子啃了。

下午天阴了,飘起点小雨。黑瞎子在屋里翻箱倒柜找棋谱,张起灵则坐在窗边擦枪,是把老式的左轮,还是当年在西沙捡的。雨声敲打着窗棂,屋里只有棋子落盘的轻响和棉布擦过金属的沙沙声,安静得像幅水墨画。

“将军。”黑瞎子把“帅”困住,笑得得意,“哑巴,这盘您又输了。”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擡头看他,忽然伸手,指尖在他嘴角蹭了蹭——刚才吃点心时沾的糖渣。“心不在焉。”他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

黑瞎子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说什么,就被拽着领子拉近。张起灵的吻来得又快又急,带着点薄荷牙膏的清凉,还有点不服输的狠劲。黑瞎子被吻得晕头转向,手里的棋子撒了一地,却听见对方含糊地说:“输了……罚你。”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得玻璃砰砰响。黑瞎子被按在棋盘上,感觉张起灵的手探进衬衫,指尖划过腰侧时带着点凉意,惹得他轻轻颤了颤。

“张起灵……”他低喘着,想推开又舍不得,“嗯……压坏了……”

张起灵没理他,只是咬着他的耳垂,声音哑得像浸了水:“压坏了……再说。”

雨声混着喘息声,在不大的屋里漫开来。黑瞎子看着窗外的雨帘,忽然觉得这下雨天,和张起灵一起“浪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这人眼里的认真,比任何输赢都重要。

雨停时,天已经黑了。黑瞎子趴在床上,腰酸得直哼哼,张起灵正给他按摩,动作笨拙却仔细,指尖在他背上轻轻按,像是在检查有没有伤到骨头。

“疼……轻点……”黑瞎子龇牙咧嘴,“哑巴您这力道,是想把我按进床板里?”

张起灵的动作顿了顿,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逗你的。”黑瞎子笑着翻过身,捏了捏他的脸,“再来一次都扛得住。”

张起灵的耳根红了,转身去倒水,却被拉住了手腕。黑瞎子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床:“过来,歇会儿。”

两人并排躺着,没说话,只是听着窗外的虫鸣。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片淡淡的光。张起灵忽然翻身,胳膊搭在他腰上,像只寻求温暖的大型犬。

“瞎。”他说,声音很轻,“明天……还吃青椒肉丝炒饭吗?”

“吃。”黑瞎子笑了,摸着他的头发,“只要是你做的,天天吃都乐意。”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又拱了拱,呼吸渐渐变得均匀。黑瞎子看着他的睡颜,忽然觉得,这不用上班的日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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