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记仇 - 黑爷和哑巴张 - 渝飒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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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记仇

第22章记仇

解语花茶楼的后院飘着新蒸的桂花糕香气,解雨臣刚把一笼糕点端出来,就见张起灵站在鸡笼前,手里攥着根树枝,眼神沉沉地盯着笼里最肥的那只母鸡——那是解雨臣前几天刚给取的名字,叫“小花二号”。

“它招你了?”解雨臣挑眉,把桂花糕放在石桌上。这几天张起灵总这样,眼神黏在他身上时像淬了冰,偏又什么都不说,只在他靠近黑瞎子时,默默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捏成麻花,或是像现在这样,跟只鸡较劲。

张起灵没回头,树枝往“小花二号”的食盆里一戳,把刚撒的玉米粒扒拉到一边,动作带着点幼稚的敌意。

解雨臣无奈地笑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哑巴是记仇呢。记恨他前阵子故意跟黑瞎子亲近,记恨他成了两人之间那道“碍眼”的墙。可偏偏这人失忆,记不清前因后果,只凭着本能的占有欲,把他归成了“需要警惕的人”。

“瞎呢?”解雨臣往屋里瞥了眼,没看到那熟悉的痞气身影。

“睡。”张起灵吐出一个字,树枝又往食盆里戳了戳,“小花二号”被吓得扑腾着翅膀往后躲,鸡毛飘了一地。

解雨臣扶额。连鸡都要跟着遭殃,这记仇的本事倒是没跟着记忆一起丢。

正说着,黑瞎子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睡眼惺忪地往解雨臣身边凑:“花儿爷,桂花糕蒸好了?给我来两块,甜的。”

他刚伸手要拿,手腕就被攥住了。张起灵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身后,攥着他手腕的手劲大得惊人,黑眸里的冰碴子能冻死人,直直射向解雨臣,像在说“离他远点”。

“哟,哑巴张醒了?”黑瞎子没挣扎,反而笑得更痞了,故意往解雨臣那边又靠了靠,“花儿爷的手艺,你也尝尝?”

张起灵的脸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攥着他手腕的手往回一带,硬生生把人拽到自己身边,另一只手往黑瞎子手里塞了块桂花糕,再把他往屋里推:“进去吃。”

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活像护食的狼把猎物拖回自己的窝。

解雨臣看着黑瞎子被半推半就地拽进屋里,临进门时还冲他挤眉弄眼,笑得一脸欠揍,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这两人,一个装傻充愣地看戏,一个憋着劲地记仇,倒成了茶楼里新的“风景线”。

屋里很快传来低低的说话声。解雨臣端起一块桂花糕,刚咬了口,就见张起灵又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攥着件黑瞎子的外套,往他面前一递,眼神里的敌意快溢出来了。

“他让你……”解雨臣刚想说“他让你帮忙晾”,就被张起灵打断。

“你的。”张起灵把外套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走,背影挺得笔直,像完成了什么重要的“宣示主权”仪式。

解雨臣捏着那件还带着黑瞎子体温的外套,哭笑不得。这是把他当成需要“划清界限”的对象了?连黑瞎子的东西都要特意“还”给他,生怕沾染上半点关系。

他把外套搭在石椅上,刚想回屋,就见张起灵又端着个碗出来了——碗里是刚炖好的鸡汤,油花漂在上面,香气诱人。这人径直走到黑瞎子常坐的藤椅旁,把碗往桌上一放,又转身回了屋,全程没看解雨臣一眼,仿佛他是团透明的空气。

解雨臣看着那碗鸡汤,忽然觉得好笑。前几天黑瞎子念叨着要喝当归炖鸡,还是他亲自去药材铺抓的当归,现在倒好,这哑巴把功劳全揽了,连碗汤都不肯让他碰一下。

“行,算你厉害。”解雨臣低声笑骂,转身往厨房走。他倒要看看,这哑巴还能记仇到什么地步。

傍晚霍秀秀来的时候,正撞见张起灵把解雨臣刚泡好的龙井往桌角推——那位置偏僻,几乎要掉下去,而黑瞎子的茶杯被他稳稳放在桌中央,旁边还摆着块刚剥好的橘子,果肉晶莹剔透。

“我的天,张起灵你可以啊。”霍秀秀捂着嘴笑,“跟花儿爷抢地盘呢?”

张起灵擡眼看她,黑眸里没什么情绪,却把黑瞎子的茶杯又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像是在强调“这是我的”。

解雨臣端着点心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是把我当情敌了。”

“可不是嘛。”霍秀秀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前几天我跟瞎爷多说了两句话,他就把我带来的绿豆糕全收起来了,说‘瞎不爱吃甜的’——明明上次他还抢着吃!”

解雨臣挑眉,看向屋里正在给黑瞎子削苹果的张起灵。那人削苹果的手法生涩,果皮断了好几次,却异常专注,黑瞎子凑过去想帮忙,被他擡手挡住,指尖不经意划过黑瞎子的手背时,耳尖悄悄红了。

“吃醋吃到我头上了?”解雨臣觉得新奇。

“估计是黑爷太宠他了。”霍秀秀咬了口桂花糕,“你没看出来?黑爷就吃他这套,被捏着手腕时笑得像偷了腥的猫。”

解雨臣没说话,只是看着张起灵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黑瞎子,黑瞎子咬了一大口,故意把果汁蹭在他手上,这人皱着眉去擦,嘴角却微微翘着,藏不住的软。

他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这哑巴不再是那副空茫的样子,眼里有了在意的人,有了想守护的东西,哪怕这份在意带着点幼稚的记仇,也比之前那潭死水般的沉寂要好。

“算了,不跟他计较。”解雨臣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霍秀秀,“吃你的吧,别管这俩活宝。”

深夜关店时,解雨臣正在吧台前对账,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他回头,看到张起灵正把他刚放在黑瞎子外套口袋里的账单抽出来——那是今天的收入明细,黑瞎子说要看看“够不够给小鸡买进口饲料”,解雨臣顺手就放进去了。

张起灵捏着账单,眉头皱得很紧,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他把账单往解雨臣面前一递,黑眸里带着点警惕,仿佛那薄薄的纸片是什么“挑拨离间”的证据。

“他要看。”解雨臣解释,把账单接过来,重新塞进黑瞎子的外套口袋。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个口袋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把外套从挂钩上取下来,抱在怀里,转身往黑瞎子的房间走。

解雨臣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无奈了。连张账单都要防着,这记仇的心思,真是刻进骨子里了。

他锁好门,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黑瞎子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无奈:“哑巴张,你抢我外套干什么?花儿爷又没对你怎么样……”

“他不好。”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离他远。”

解雨臣的脚步顿了顿,随即低笑出声。

原来不是记仇,是怕。怕他抢走黑瞎子,怕回到以前那种孤单的日子,哪怕记忆不在了,那份刻在骨子里的依赖和占有,也从未消失。

他转身下楼,把空间留给那两个人。窗外的月光正好,洒在茶楼的青瓦上,像铺了层霜。

第二天解雨臣起得早,推开后院的门时,愣住了。

他前几天种的那排海棠花,被人移栽了位置——原本种在黑瞎子常坐的藤椅旁,现在被挪到了墙角,而原来的位置,多了几株向日葵,幼苗刚破土,嫩黄的芽尖朝着太阳的方向。

张起灵正蹲在向日葵旁边浇水,动作轻柔,像是在呵护什么珍宝。

“向日葵是你种的?”解雨臣走过去。他记得黑瞎子说过,张起灵以前在长白山时,总对着太阳发呆,说“暖和”。

张起灵没回头,浇水的动作没停:“瞎喜欢。”

解雨臣看着那排被挪到墙角的海棠花,忽然明白了。这哑巴不是记仇,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把所有和“黑瞎子喜欢”有关的东西,都圈进自己的领地。海棠花是他种的,所以要挪走;向日葵是黑瞎子可能喜欢的,所以要种在最近的地方。

“行,你赢了。”解雨臣低声说,转身回了屋。

他走进厨房,看到灶台上温着的粥——是黑瞎子爱喝的皮蛋瘦肉粥,旁边摆着两个白煮蛋,蛋白光滑,是他最拿手的做法。而张起灵正站在灶台前,笨拙地往碗里盛粥,动作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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