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认错“殿下,是我的错。” - 白首相知犹按剑 - 蜂花熊猫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54章认错“殿下,是我的错。”

第154章认错“殿下,是我的错。”

“这封战书一下,实话说对过年的期望都降低了。”钟怀单手撑着木案,凑脑袋去看,“阁主,是谁在挑衅?”

韩晟倚着金柱道:“还能是谁,那个狗王。”放了一群狗追着他们咬,那一路的狼狈韩晟简直是记忆犹新。

虞仓寅抱着暖手炉,闻言似乎勾起了什么回忆,他擡眸问:“郇稻?”

见韩晟挑眉,他若有所思的转头,温和道:“这人似乎缠上殿下了。”

“就怕他不来。”秦祉将战书一丢,精准的扔进了木案上的烛台,火光顺战书一路燃烧,迸发出鲜艳热烈的光泽,“噼里啪啦”,霎时火光四射,爆竹与尘嚣宛如火树银花。

人群中骤然发出阵阵欢呼,丝竹绵延不绝,酒过三巡,场面彻底失控。

葛辞恙喝到兴起看见崔颉妙抱着剑就非要比试一番,崔颉妙无情拒绝未果,转头随手扯着李竹启袖子将人拉入战局。

钟怀和雒溪的碎大石一个用力,石块儿猛地飞向隔壁韩晟表演的木箱,只听一声闷哼,原本应该消失的韩阁捂着脑袋出现。

被迫终止表演的韩晟与企图狡辩的钟怀打了起来,将准备傩舞的臧琢顶飞,周盛伸手去捞,却撞翻了张舒准备给虞仓寅灌下的汤药。

张舒手腕一滑,所有人下意识避开,洒了坐在四轮车上避之不及的陆衎一身,虞仓寅得救连忙倒退几米,躲在贾文勰身后。

崔应忱本着长辈的情分意图替臧琢报仇,一脚踩在汤药上滑行数米,砸向沈度的琴,沈度笑容不减,却暗自将琴一擡,崔应忱身子一歪脸朝地而去。

于是在无数闹剧轮番上演的情况下,那只从柳植那偷走的猫到处到窜,最后冲着主位的秦祉飞扑撞去,明目张胆的踩翻她的酒盏逃离。

王府礼官看着这叹为观止的场面欲言又止,最终精准的抓住了躲在角落安然无恙的林百毓一顿折磨,希望他能出面劝阻。

林百毓在礼官的注视下,缓缓露出了一个极为荒诞的表情:?

关和目瞪口呆半天:“这个......”

沉默两秒,挠了挠头:“这个......”

似乎和计划中的完全不同啊!

侍从几乎是追着这群人身后收拾,才勉强稳住了食案酒菜没有跟着一起乱飞,秦祉接过新酒,含笑不语。

这样热闹的时候的确不多了,周遭声音似乎渐行渐远,她晃着清酒,缓缓倒在地面。

“咳...”虞仓寅偏头轻咳一声,裹着姜黄大氅,内搭天青色长衫,衬得人略显清瘦,“这可真是,还好没喝上。”

贾文勰同他并肩远离战场,绕行朝着秦祉走去:“我一早便想问你,似乎一到冬日里就从能见你病着?”

“旧伤罢了。”虞仓寅说,“你阴雨天去见殿下,她也是一样的。”

“那也不至于像你这般...”

“言贺。”虞仓寅认真的看着他,半响吐出两个字,“我虚。”

“……”

午夜烟花腾空而上,皓月高悬,灯火通明,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入眼尽是纷纷灿烂,赫赫喧豗【1】。

秦祉放下杯盏,独身自回廊离席,后院清扫落雪的侍女见了人十分诧异,连忙道:“殿下?怎的一个人站在这里,好歹披着斗篷挡挡风,这雪天一过,正是最冷的时候。”

“今儿是岁旦,你不与她们一块儿玩笑,在这扫什么雪?”秦祉将人从院中拉进廊下,侍女手心冰冰凉凉,闻言却只笑,“就是猜着会有人来这醒酒,怕路滑摔了哪位公子将军的。”

“摔就摔。”秦祉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别做这个,尽管去玩。”

侍女弯着一双亮晶晶的眼,忙不叠点头替秦祉系上赤色羽缎貂皮斗篷,小跑着离开,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足迹。

暖意随着斗篷的遮盖回旋,秦祉擡手拢了拢,看着茫茫雪地道:“人都来了,躲着做什么?”

房梁隐约发出点声响,随后一道身影翻腾落地,冰天雪地间,这人脸色泛白,鼻尖红润,呼出的雾气模糊了锋利的五官,眉眼透出一股可怜兮兮的神态。

往那一杵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也不说话,也这么看着人,秦祉冷淡的靠着回廊的阑干坐下。

风卷着雪自面前而过,掀起层层白纱,一片寂静声中仍能听到远处朔昭阁密探的欢声笑语,柏萧鹤漆黑的双眸只锁在秦祉面容,良久,他缓缓开口:“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重要吗?”秦祉问,“你想要说的只有这个?”

柏萧鹤目光不易察觉的一顿,垂头低笑两声:“哦,还在气我。”

秦祉不说话,他便俯身蹲下,也不在意雪地打湿衣袍,单膝跪在审签,长发顺肩头落在秦祉手心,月光与雪色映衬,容貌惊为天人。

这人必然是知晓自己的优势所在,才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利用美貌哄人,柏萧鹤定定的撞入秦祉眼中,轻声道:“殿下,是我的错。”

骨节分明的手从斗篷下探入,覆盖摩挲着秦祉的手,带着一股冰意强势打破内里的温和,秦祉微微挣了下,被更大的力道握紧了。

明明身处下位,但一闪而过的眼神却充斥着野心的攻击性,柏萧鹤俯身落下一个吻,再度仰头,勾唇笑道:“你既生气,总归是要发泄的。”

“我如今站在这里,任你处置。”

“打。”

“骂。”

“或者……”柏萧鹤停顿了半秒,似乎在思考着该不该说那个字,半响话锋一转,“过分的,或者不过分的,都随你心意。”

“但你不应该这样……”恨也好,爱也罢,无论哪一种柏萧鹤都心满意足,但唯独不可以是无视。

“不能这样。”

刚刚那侍女好不容易为她聚的那点热气都让这一下散的快差不多了,也不知这人为何浑身冰凉,苦肉计么。

秦祉垂眸看了他几眼,忽地抽手,缩回了斗篷:“还好你没有说那个字。”

她忽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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