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回家

苍山船赶到扬州运河码头天色已暗，大运河闸道已经关闭，陆绍急于赶赴应天府，只得派钱凤书去镇扬水师衙门求见樊参将。

等了一刻钟点没想到樊参将竟然亲自来运河码头接陆绍，他上了船头嚷嚷开了：“陆老弟。你不够意思嘛，到了扬州咱俩总得喝一杯。”

陆绍挠挠头皮走上甲板：“樊大哥。你怎么亲自来了，能不能与闸道那边打个招呼，通行一次？”

“闸道开关朝廷有规矩，肯定不行。”樊参将摇了摇头又说道：“不过我有别的办法，咱们先喝酒，吃完我送你过江。”

陆绍谢过之后解释，自己有要紧事私下里去应天府一趟，过江后今晚还要赶夜路，争取明早进应天府。

“这好办，稍等片刻。”

樊参将大手一挥命令亲兵赶紧去江边码头准备一条沧海船，同时让另一个亲兵去城里酒楼订酒菜送去江边船上。

他见陆绍正吩咐小麻和大毛把战马牵上岸，插嘴说这恐怕不妥，骑着北地战马进应天府，估计一个时辰之内全城都会知道你回来了，不如把北地战马留在苍山船上明早过江，今晚可以骑水师的普通战马。

陆绍一听这主意不错，就带着钱凤书和大毛跟着樊参将去江边水师码头，小麻留在船上照顾踏雪无痕，江边码头距离这边有三里地，陆绍一行边走边说，等待酒楼送酒菜过去。

樊参将这才有空询问有关陆绍鹿湾庄战事，陆绍简单介绍了一下，听陆绍亲口说此战杀敌六七百人、抢得四百五十匹北地战马，一时间樊参将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陆绍。

陆绍刚才笼统说是与裴军门、徐州大营一起策划的战事，可明眼人都知道，徐州大营和裴参将都没那个能力抵抗北军，没有陆绍，能在入侵的北军骑兵队伍中拦截十匹战马就算是大捷了。

“老弟。你怎么知道打得下鹿湾庄，徐州大营那帮人可没这个能力，也没那个魄力。”

“虞军门和裴军门都有这个意思，打一场震慑一下叛军，我只是向他们指出了一点大家很容易忽视的北军的短处。”

“什么短处？”

“北军善攻不善守，他们认为南军一直被动作战抵挡惯了，万万想不到我们真的敢发动鹿湾庄攻击战。”

“陆老弟。你胆子真大，就不怕沛县的北军不上当，直接奔赴鹿湾庄救援？”

“呵呵。樊大哥。说实话我也有点儿怕，那晚带了五十支重箭，真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意图，少不得带领麾下弟兄们拼命。”

“陆老弟威武，老樊佩服。”樊参将对陆绍翘起大拇指。

镇扬水师有夜战训练，摸黑过江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上船之后陆绍拉着大毛一同进前舱，没了小麻，大毛显得有些局促。

四人等了一会酒菜送上船，亲兵出去一声吆喝，航灯挂起，战船解开揽绳缓缓离开码头，黑夜里在大江上帆有一定的危险性，樊参将吩咐下去不必急着赶路，划船横渡就成。

考虑到一会要骑马赶路，陆绍三人不敢海吃，肚子仅仅吃了半饱，不过腰间的水壶这回全都换成了烈酒，这东西夜里能暖身体、保持体温。

前后花了小半个时辰船到对岸，少了一个小麻，樊参将问陆绍要不要派两个传令兵帮他带路，陆绍在徐州城也算练出来了，表示这回自己充任尖兵，举着火把在前领路。

从镇江去应天府，白天骑马也就两个时辰，夜里谁也不敢纵马疾驰，再说去早了也没用，城门关着呢。

三人不紧不慢赶到城外的时候天色还没有亮，外城外边有一家挺大的早点铺子，专门接待从镇扬来应天府的客人，不过这会店门还没有开，陆绍和钱凤书、大毛下马喝了几口酒牵马去后面的马棚给牠们喂食。

这类店铺都备有草料，不过豆料得自己准备，钱凤书打火把、大毛铡草料、陆绍负责铺料撒豆喂食，三人合作很快准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