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结果 - 帝妻 - 辞欲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纯爱同人 > 帝妻 >

第285章结果

◎“主子,椋都急报!”◎

“竟是这样……”燕姒浑浑噩噩,听完这些,总算懂了晞的动机,她沉思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声,“唉,神女宴为奚国百姓耗尽心力,想必是为了防止两国之间战事激发民不聊生,才甘愿留在武皇帝身边,若她在天有灵知晓您为此耿耿于怀做了这许多害人之事……”

“不可能!”晞怒发冲冠,爆吼道:“她是被软禁的!被威胁的!是唐皇将她强抢入宫!”

燕姒透过地牢刑房的黯淡看她,满目皆是怜悯。

“她,是整个奚国最擅用蛊之人,是大泽神对这世间的恩赐,若她想要脱身,谁又能困得住她呢?师父,她已离世多年,您为何由着私心不愿放下?”

“我为何要放下?!徒儿说的真是好轻巧!你拼了性命也要为忠义侯府报仇时可曾想过放下!凭何叫我放下!你算个什么东西!都是你坏我大计!我苦心谋划数十载!全被你给毁了!我要杀了你!”

晞挣扎得厉害,她到了快油尽灯枯的时候,满心的不甘全化作怨恨,所有的不平端的是不吐不快,而她再挣扎,不过都是徒劳。

燕姒在宫中那些时日,大费周章让唐绮为她弄来各种药材,制成能隔绝晞身上气息的药粉,又托银甲军生副将带给于进,涂抹满整个地牢的墙壁,为的就是留此后手。

当师徒二人走到必须要开诚布公这日,晞绝无可能再召蛊前来对付她了,几经尝试,最后才朦胧间嗅出个所以,震惊道:“这地牢!好啊!甚好!!!噗——”

晞往前倾身,一口污血自口中喷出,拉扯住她的锁链巨颤不停。

燕姒两行热泪当即纵横,她朝晞扑过去,但腿部的刺痛已经不容忽视,她跌倒在刑架前,哑声道:“师父……您对我有教养之恩,虽罪大恶极却从未伤我,师父,您回头罢……善恶到头终有报应,您做了这么多,已让唐国损失惨重了,您还要如何啊……”

执迷不悟,倘若没有那点执念,仅凭神女宴当年那枚驻颜蛊,晞不可能撑到今日。

她活了太久了,深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

她别过头,不去看燕姒,手腕不再挣扎了,仍旧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一掌拍死燕姒。

“若非你坏我大计!那唐绮小儿早已形同废人,唐国江山必定大乱!这普天之下谁无私心?当各地诸侯举兵杀入椋都!这破碎山河必将四分五裂!我的挚爱没了,我便要唐国皇室也尝尽痛失所爱之苦,我要他们死尽死绝!”

燕姒往前爬行,扑倒时撑地的双手带着尘灰,抓住晞的腿,抬头泪眼婆娑。

“可即便如此,神女也回不来了,长生蛊只是谣传,起死回生也不过是还没有死透,但她真的死了,遗体早已化作白骨永眠……”

晞猛烈摇头,枯槁般的面容已青春不复,她心痛到麻木,绝望着闭眼,眼泪混杂蛊虫反噬所逼出的血水肮脏不堪。

那双手好像再也抓不住什么了。

燕姒颓然不已,只听晞哽咽着泣声,话中全是悔与恨。

“是我,是我不该答应她的恳求,不该带她来唐国,是我害了她,是我迟了,转魂蛊养出得太迟了,都是我……阿宴啊,阿宴,你为何独留我在这人世,你为何不再等一等,我……啊……”

七窍流血,死状奇惨。

“师父?师父!师父!!!”燕姒喊哑了嗓子,她耗尽全身力气攀爬起来,抓住人的手如同万蚁啃咬,“您不能死,您不能就这么死了!您还没有告诉我究竟还留着什么计什么谋!澄羽临终前说的那番话是何意?!唐国境内究竟还有多少您的人!师父——”

“阿姐!!!”

-

极疼。

唐国历圆安二年正月初十,连绵下了数日的冷雨终于停了,积水顺着穹檐上的瓦当往下滴,接在手心里是极疼的。

数日不见的阳光铺满了洗涤洁净的三千玉阶,唐绮收回被水滴打湿的手,指尖惧寒似的颤了颤,早在燕姒离开那日,她就知晓她定会这般疼,那日她与她作别,登天楼垂着长长雨幕,端门紧闭,一门之隔仿佛将她们的界限分了个清楚,再回过身,过往种种皆随雨幕落尽。

思念泄洪。

叫她如何不疼?

“官家心里苦啊。”曹大德抱着拂尘站在抱厦下,遥望明和殿前驻立的女君,对着身侧的王路远叹了口气,“您说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皇后……那位这么一走,元福宫的主子跟官家生了嫌隙,母女俩还不知何时能重归于好,二十四衙门办事儿谨小慎微,个顶个儿提心吊胆,上头不顺,下边儿就很难安生。”

说到底,他们都是过来人,经历历任帝王,把朝堂上的风云看得七七八八,对眼下这位女君的秉性也摸得七七八八。

他们都知唐绮重情,尤其是共经患难的那位帝妻,这些日子以来,谁也不敢当唐绮的面提及。

人还是二公主的时候,就一心惦记于家女,明争暗夺也要娶回府中,婚后蜜里调油,恩爱至极,满椋都城鲜有不知的。

成兴帝驾崩,举国同悲,二公主成了安顺长公主,被迫要南下前往鹭洲去戍边,她妻妻二人在那般危境之下,竟还要携手共同进退,虽未如愿以偿,足见伉俪情深,无人得知不为此动容。

大殿下继位同年年终遭遇不测,摄政王唐亦把持朝政,安顺长公主在边南死里逃生,不惜拖着重伤之身奔回椋都,大局初定,便将报仇重伤的长公主妻安置于明和殿中救治,破前朝先例,不合唐国礼制,待其伤愈力排众议封其为皇后,哪怕是个摆设,同妻之间能这般历经风雨不分散,那是将人奉在心尖尖上的。

王路远微蹙着眉,弹掉箭袖上的雨珠,对曹大德拱手,冷不丁道:“大总管此言差矣。上头是什么事儿,岂是为臣者能妄议的,官家心中自有论断。”

曹大德听罢,愁容换作笑脸,圆滑回道:“是了是了,咱家就是牢骚两句则个,失言失言。”

那日杨昭谋定而后动,唐绮在听闻风声的档口立即就暗中调动了都军和锦衣卫,放开口子让杨昭手里的禁卫军入了宫,当她得知燕姒于坤宁宫失踪,只需要须臾功夫就能将杨昭的全盘谋划判断得精准无误,都说知子莫若母,到了她这里亦是知母莫若女。

成兴帝留下的禁卫军三千四百八十二人在一夜之间全军覆没,于其说杨昭自知触怒龙颜龟缩元福宫不出,不如说唐绮知她关心则乱误大事,关她紧闭让她颐养天年,锦衣卫至今还将那处围得水泄不通。

尚方宝剑里的武皇帝遗书,将奚国神女宴之事曝露了出来,成为至关重要的线索,如同串上珠子的一根线芯,所有疑窦得以衔接,唐国两朝三代风雨飘摇,陈年往事因缘际会,再要追究个中细处已无益处,左右她们摸清了来龙去脉。

杨昭与唐绮的一番深谈,最终让她重新审视了自己,唐绮斩断她手中的爪牙,她也上了年岁,一是感到倦了,二是唐绮确然在近三年内突飞猛进成长许多,她也该到了放手的时候,不论是奚国人之事,还是帝妻之事,唐绮都不会再让她插手分毫。

至于追杀燕姒和银甲军……

“陛下当日不是中蛊了么?”崔漫云把油纸伞往唐绮肩处移了寸许,不让那龙袍沾着寒气,原本该放在刀柄上的那只手则往怀中摸索,“奇也,帕子今日像是忘记带。”

“无妨。”唐绮失魂落魄,将个中内情说出:“为保她无虞,朕得知消息便放了银甲军的信号弹,那日母妃自己心也不定,专注眼下不得分神,自然并未注意到往忠义侯府方向炸开的鹰式图腾烟火。”

崔漫云微讶,茫然道:“您不想让娘娘有个差池,她犯的却是大不敬之罪,挟持国君要诛灭九族的,您怎好封了所有人的口只对外宣称皇后在病中?”

唐绮用余光瞄看崔漫云,没好气说:“你去翻过雀奔山,杀进天衢城,诛她九族试试?诛了九族顺带接管辽东守备军,正正好替唐国百姓戍边。”

崔漫云语噎,脸红道:“可她的的确确伤了您龙体……天家威严怎能容臣下随意触犯。”

“并未。”唐绮目不转睛盯着登天楼方向,摇头道:“那玩意儿不会伤人,她亦不会伤我。”

燕姒给她下的根本不是什么引神蛊,而是早前就对她下过一次的幻蛊,过了一炷香,人便恢复如初,毫发无损。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