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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洗澡喽。”
沈恩琳回了句:“去吧。”
姐姐家浴室又大又亮,各种设施都很先进,跟她们家“老破小”没法比。
因为是老洋房,当年装修时处处受限,加上面积有限,很多她眼馋的设备都无法安装,最后只换了个按摩浴缸,装了个电热马桶,已经算她们家最先进的设备了。
热水“哗啦啦”洒下,在镜面留下了蒸腾的雾气。
浓浓热带水果味的沐浴露倒进了浴球,打出了绵密的泡沫,浴室里一瞬间芳香四溢。
擦洗身子时,沈星露忽然感到一瞬微妙的异样,她发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和人有过“肌肤之亲”了,字面意思。
她有多久没做过了?
一个月?
一个半月?
沈星露裹着一条厚实的浴袍,湿漉漉的长发披在了肩后,一脸忧愁地从浴室走了出来。
沈恩琳看着沈星露一副失了魂的样子飘进自己的卧室,看着她在木质地板上流下的几行水渍,又是在保姆休假,没人跟在她屁股后面收拾的当下,想一口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她叫了声:“哎,小姐。”
沈星露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回头看她。
沈恩琳用下巴指了指地板,示意沈星露别把水滴到地板上,滴了就擦一下,她们家地板很金贵的。
只是能量低频的沈星露压根儿没get到这一茬,反倒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姐,我好像得了肌肤饥渴症……”
沈恩琳:“?”
沈星露撇撇嘴坐到了主卧松软的大床上,于是头发上滴落的水珠,刚嚯嚯完她们家地板,又开始嚯嚯她们家真丝床单了。
而沈星露丝毫没意识到这一点,自顾自地道:“姐,我开始有点理解那些约素炮的人了,姐,你知道什么是素炮吗?”
沈恩琳:“……”
她不想知道!
“就是两个陌生人约,但只是抱在一起睡觉,只是抱,其他什么都不做。可能肌肤饥渴症就是这种感觉吧。”
沈星露一脸忧愁的模样。
只是已婚已育又即将离婚,经历过丈夫出轨,小三怀孕,早已将男女之事置之度外的沈恩琳,实在无法共情她的少女情思。
沈恩琳走过去一把捏着沈星露后脖颈,把人拎起来:“你,现在马上去给我拖地,换床单!”
沈星露回头看了一眼,见床单不知何时湿了一小摊,她伸手摸了摸,里面被子也已经湿透了。
沈星露把被罩捏起来一点,试图掩盖里面被子也湿了的事实:“这真丝被罩一会儿就干了,大不了我拿吹风机吹一吹嘛。”说着,跑去拿了个吹风机过来对着那一滩水渍吹吹吹。
湿了一小滩就要换床单,至于的吗?
换床单这么累,换一次能要了她这懒鬼的命,她才不换呢。
沈恩琳面无表情地倚在墙上看着她,看她对着水渍吹了五六分钟无果,又把被子抱到了客卧,把客卧那一床抱了过来,还对她嘻嘻地笑:“换了被罩里面被子还是湿的,还是换个被子一本万利!”
沈恩琳一副“虽然我很想揍你,但我忍了”的表情,又看了沈星露好一会儿,看得沈星露心里发毛,忙说了句:“姐姐,你不是说小腿胀得不舒服,我给你按按吧!”
她从小便是姐姐最忠实的奴仆。
“不用了。”说着,沈恩琳才进了浴室洗澡,洗完敷了张面膜躺上床,准备就寝。
沈星露吹干了头发,也爬上了床。
关了灯,窗外五彩霓虹映入眼帘。
对面的led屏上轮番滚动着“我爱侬”“iloveshanghai”“我爱上海”等字眼。
和陆铭舟“冷战”了这么多天,她仿佛开始对“爱”字过敏,一看到那些字样,心里便一阵阵难受。
来姐姐家这么多天,他们之间也有联络,不过都是例行公事的问候,亲昵再不如从前。
沈星露有些伤感。
而沈恩琳则大不相同,t每天脑子里盘算的,全是现实到不能再现实的问题。
她打了个哈欠又开始操起心来:“对了,露露,你妈妈隔离结束去了你家,你家有房间睡吗?”
陈舒云已经落地上海,此刻正在酒店隔离。
“你妈来了,铭舟肯定要回来一趟的吧?你和铭舟睡卧室,你妈睡书房?还是你和你妈睡卧室,陆铭舟睡书房?”
而沈星露向来有“触类旁通”,思维一秒钟发散到外太空的本事。
沈恩琳问他们要怎么睡的问题,她却回了一句:“对了,我还想把圆宝接过来玩几天呢。我表嫂说,圆宝每天在镇上闲得无聊,天天作我表嫂,我表嫂又工作忙。”
“圆宝想去迪士尼,我嫂子一直没时间带她去,我还说等我有空了把圆宝接到上海,带她去迪士尼,我嫂子好像也挺放心的。”
沈恩琳也跟着跑偏:“圆宝是谁啊,你表哥家那个小孩儿?”
“对呀。”说着,沈星露又圆了回来,形成闭环,“姐,你的担忧太有道理了!我们明天去看看家具吧,把我们家书房的行军床升级一下!”
沈恩琳无奈地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