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律师的证词
第六章律师的证词
回到别墅,李诚谅将结论告诉罗峰。“既然每个人都有作案嫌疑,我看还是让他们暂时独处比较好。”罗峰表示赞同,便请女主人和管家安排出八个房间——这对于这座豪宅来说绰绰有余。赵雪对此反应激烈,但事实摆在面前,她只得无奈接受警方的提议。上午十点,一辆出租车停在庄园的铁门外。一位年纪很轻的男子匆匆忙忙地下了车,外围警员确认其身份后将他带进别墅。看到眼前的场面,年轻人不由得一愣,但立刻恢复平静。“我是张天旭。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您好,张律师。正如我在电话里说的那样,很不幸,这间别墅的主人金大为被人杀害了。”李诚谅边说边打量这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律师。“是谋杀?怎么会这样……”张天旭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卸下肩上的运动背包,然后脱去厚厚的橘黄色滑雪服。“真不好意思,好像耽误您的假期了。”“这时候我本该和女友在风鸣山雪场享受新年的第一缕阳光,谁成想半道上接到了警官的电话。”律师没好气地说。“非常抱歉。我们承诺会尽快完成调查。”“不说这些了,赵总在哪里?我想当面向她致哀。”“在此之前,”李诚谅态度平和地说,“张律师,我们希望先和您单独谈谈。”“什么?你们这是把我当成嫌疑人了?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在事实没有厘清前,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听到这话,张天旭没有再做争辩。李诚谅把律师带到二楼的会客室。听闻有当事人到场,正在书房勘察的罗峰也加入询问。“诚谅,这次就由你负责问话吧。老实说,我已经被那些复杂的时间线搞得晕头转向了。”上楼时,罗峰小声对属下说。“嗯,重点我都记下来了。”简短地做了自我介绍,李诚谅便开启话题:“张律师,您比我想象中年轻得多。能否冒昧问一下您的年龄?”“差两个月满二十五周岁。李警官,您也很年轻呐。”“张律师做这一行多久了?”“一年多。我以前在美国工作,去年夏天才回国。”“您是怎么认识金先生的?以前你们应该从没打过交道…
回到别墅,李诚谅将结论告诉罗峰。
“既然每个人都有作案嫌疑,我看还是让他们暂时独处比较好。”
罗峰表示赞同,便请女主人和管家安排出八个房间——这对于这座豪宅来说绰绰有余。赵雪对此反应激烈,但事实摆在面前,她只得无奈接受警方的提议。
上午十点,一辆出租车停在庄园的铁门外。一位年纪很轻的男子匆匆忙忙地下了车,外围警员确认其身份后将他带进别墅。
看到眼前的场面,年轻人不由得一愣,但立刻恢复平静。
“我是张天旭。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您好,张律师。正如我在电话里说的那样,很不幸,这间别墅的主人金大为被人杀害了。”李诚谅边说边打量这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律师。
“是谋杀?怎么会这样……”张天旭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卸下肩上的运动背包,然后脱去厚厚的橘黄色滑雪服。
“真不好意思,好像耽误您的假期了。”
“这时候我本该和女友在风鸣山雪场享受新年的第一缕阳光,谁成想半道上接到了警官的电话。”律师没好气地说。
“非常抱歉。我们承诺会尽快完成调查。”
“不说这些了,赵总在哪里?我想当面向她致哀。”
“在此之前,”李诚谅态度平和地说,“张律师,我们希望先和您单独谈谈。”
“什么?你们这是把我当成嫌疑人了?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在事实没有厘清前,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听到这话,张天旭没有再做争辩。李诚谅把律师带到二楼的会客室。听闻有当事人到场,正在书房勘察的罗峰也加入询问。
“诚谅,这次就由你负责问话吧。老实说,我已经被那些复杂的时间线搞得晕头转向了。”上楼时,罗峰小声对属下说。
“嗯,重点我都记下来了。”
简短地做了自我介绍,李诚谅便开启话题:“张律师,您比我想象中年轻得多。能否冒昧问一下您的年龄?”
“差两个月满二十五周岁。李警官,您也很年轻呐。”
“张律师做这一行多久了?”
“一年多。我以前在美国工作,去年夏天才回国。”
“您是怎么认识金先生的?以前你们应该从没打过交道吧?”
“是的,金总和我们事务所的合伙人是老朋友。他希望找一位精通涉外法律的顾问,合伙人向他推荐了我。至于背后的原因嘛,”张天旭有些自鸣得意地直起身子,“无外乎去年我为另一家公司打赢了一场跨国官司,赢面只有百分之一的官司。大为集团正面临某起情况类似的诉讼。”
“在昨晚以前,您和金先生见过面吗?”
“一共见过两次。初次见面在我们事务所,那是三周前的事。上周五,我和董事长共进晚餐,他的夫人赵总也在场。那天他们就决定聘用我担任大为集团的法律顾问。”
“赵太太是什么时候邀请您来别墅做客的?”
“三天前。”
“昨晚您是几点到的?”
“不会晚于六点五十分。对了,我是坐出租车过来的。”律师掏出手机,查看付款记录,“付款时间是六点四十三分。”
“金先生那时还在书房,直到晚宴开始您才见到他,对吗?”
“是的。”
“您对晚宴有什么印象?尤其是金先生表现得如何?”
“我觉得气氛有些沉闷,至少算不上热烈。金总兴致不高,全程几乎没怎么说话,吃得也很少。受他的影响,所有人看上去都很拘谨。除了董事长夫妇,我和在座的客人都是第一次见面,所以也基本保持沉默。”
“金先生为什么不高兴?”李诚谅问。
“我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工作上的事,他对秘书说话的口气不大好。”说完,张天旭又谨慎地补了一句,“只是也许,纯属个人揣测。”
“据其他人说,您是晚宴后第一位去书房的客人。金先生是什么时候约您私下谈话的?”
“就在晚宴上,他离席时叫我十五分钟后去书房。不过,我想到了一处细节——他本来准备和秘书谈工作,看到我才临时改了主意。”
“张律师去书房的时间是?”
“八点三十分。”
“正确。下个问题,您和金先生在书房谈了什么?”
张天旭迟疑一阵,态度坚定地摇了摇头:“恕不能奉告。这涉及商业机密和个人隐私。我可以保证一点——谈话内容与案子绝无关系。”
“这么说,”李诚谅直勾勾地盯着律师的眼睛,“你们既谈了公事,也谈了私事?”
“随您怎么想,李警官。”律师笑着耸耸肩。
“你们谈话期间,有没有其他人进过书房?”
“柳姐——就是那位女佣,管家是这么称呼的。考虑到年龄差距,或许我称呼柳阿姨更合适。她进来送过咖啡。”
“柳阿姨只为金先生准备了咖啡?”
“进书房前她问过我,我谢绝了,因为晚上喝咖啡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