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钢管砸了
被钢管砸了
“我还没点燃血液,你的一举一动,已经将我燃烧。
火势汹涌,无法止息。
在火焰燃尽之前,我要做你的每一寸呼吸。”
——《不夜港》
九月底的夜晚,天气已凉,小小的窗户开着,夜风吹来,风越来越大,吹得窗户撞在墙上,啪嗒啪嗒地响。
随之响起的,还有谢劲舟吻她时的声音,吻得两人的津/液互换,吻得舌头难舍难分,吻得他每一次猛烈地冲进她喉间时,都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
驰路心湖上的涟漪四散、火焰四起,滚过她每个细胞,嵌入她每根骨骼,烧得她身体发烫、心底起火。
她会趁谢劲舟移开她舌时,咬他的舌头,咬了几次,两人口腔里全是铁锈味,但谢劲舟依然不松开。
外面江迟的声音还在说:“喜欢谁,我的心会告诉我,驰路,我不会放手的。”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彻底惹怒了谢劲舟,他松开驰路的唇,见她要开口喊人时,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让她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谢劲舟伸出利齿,发狠似的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留下属于他的齿印。
青春年少,有那么多秘而不发,也有那么多横冲直撞,不知来路,不见归途,但总会似轰隆隆的火车,驶向前方,烙下无法抹去的属于那段时光的痕迹。
*
外面没了声响,谢劲舟也终于放过了她,松开了一直钳制她的手。
驰路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任由双手从头顶无力地落下,眼里的愤怒、狠厉却从未消散,用她那双特别的狐狸眼瞪着谢劲舟,像在用眼神无声地骂他,抵制他方才犯下的罪过。
谢劲舟的眼里却没有丝毫悔意或愧疚,反而露出难掩的占有、欲/火。
“谢劲舟,”驰路一开嗓,金属质感的烟嗓哑得不行,嘴巴里全是他的味道,“如果你对一个人的喜欢是这样,我不要!”
“驰路,你听好,我喜欢谁,不喜欢谁,都是老子说了算!”谢劲舟捏住她的下巴,加重力,狂妄肆意,“你这样的,老子不喜欢!”
“你浑蛋!”驰路擡腿,狠狠地朝他膝盖上踢,却被他躲过。
驰路挡掉他的手,沉声道:“谢劲舟,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别来招惹我,我不想陪你玩,没劲!”
谢劲舟俯身贴着她的耳朵说:“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得付出代价。”
呼出的热气尽数溜进驰路的耳朵里,驰路立刻移开,她现在想远离关于谢劲舟的一切。
“神经病!”驰路实在不明白,他所说的“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就招惹他了?
他强吻她,他还有理了?躁郁症又犯了?
“谢劲舟,不管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我,还是想玩弄我,或者是你犯病了,我都奉劝你,下次别这样了,我不喜欢!”驰路边说边将把校服拉链拉到最上面,挡住他留在自己脖颈处的咬痕。
*
听不见江迟、罗子昂的声音,也听不见别人走路的声音,驰路才打开门离开。
谢劲舟没跟着她走,而是一拳砸在墙上,发出沉闷声响。
他不知道怎么了,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情绪完全由不得自己。
谢劲舟站在窗口,倚墙靠着,听着窗户撞墙的声音,点燃了一根烟,狠狠抽起来。
外面的微光映在他身上,显得他格外清冷、落拓,又可有可无。
像江河湖海里的一滴水,就算蒸发,也无人在意。
……
“驰路,你怎么把拉链拉这么高?有这么冷吗?”回到教室,许婉看到驰路疑惑地问。
在她印象中,驰路可一点都不怕冷,今天也没那么冷啊,她干吗要这样?
“刚出去风有点大。”
“现在也没风了啊。”
“程佑白来找你的吗?”驰路适时转移话题。
一提到程佑白,许婉立刻来了兴致:“有本书落他那儿了,给我送过来的。”
驰路之所以能成为“鼓手头牌”,都要拜许婉所赐。
那次,清白乐队的鼓手有事去不了,许婉为了帮程佑白的忙,多次央求她:“驰路,我在音乐教室听过你打鼓,打得很好听,你就帮帮程佑白吧,今晚没有鼓手,演出就要泡汤了。”
驰路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为了朋友,她答应下来。那次的演出,让她一战成名。
岑语欢扭头去看驰路,看到她小小的下巴被校服外套遮住了一半,也看到了她红肿的嘴唇,上面还沾着一点血迹。
她什么都没说,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湿巾,递给驰路:“擦擦嘴。”
驰路忽然有些心慌,像被人发现了某个秘密,从岑语欢手里接过湿巾,快速地胡乱地擦嘴。
岑语欢从她手中拿过湿巾,帮她擦掉那点血迹。
“谢谢!”驰路隐约看到纸巾上的一点红,朱砂痣似的,刮着她的心。
许婉没注意到那点红,问岑语欢:“语欢,你帮阿驰擦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