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精谢大佬
烦人精谢大佬
“穿校服的,扎马尾辫的,戴框架眼镜的。
是你,又不是你。
你是我梦的开端,也是我梦的彼岸。”
——《不夜港》
这是驰路第一次听谢劲舟跟自己说这么多话,难得不带刺,难得有耐心,难得语气平和,甚至还夹杂一丝宠溺和疼惜。
看啊,她不是世界的弃儿,她的神明在乎她。
她终于有了一个不是家的家了。
没有父母,没有弟弟,只有她跟谢劲舟。
有什么关系呢,灵魂破碎时,及时帮你拼凑的才是家人。
那晚,驰路跟谢劲舟说:“舟哥,我会好好守护这个家,也会好好跟随我唯一的神明。是你用光亮代替了我生命里的黑暗,让我相信,这世上所有的苦难,都是上天对我的考验,也让我知道,青春并不是单枪匹马长大的过程,我也可以不孤立无援,也可以有人陪我走过一段时光。谢谢你,让我不再是一个人。”
后来,他们去了屋外,躺在花草间,听着潺潺湖水,闻着花草香,仰头看了一场极美极炫目的星星。
他们靠得那么近,脸上都有满足的笑意,亲密程度像家人,又不像家人。
静谧中,谁都听到了彼此胸腔里猛烈跳动的心跳声。
夜色跌入荒野,他们的眉眼间仿佛盛满了一整个夏天。
*
谢劲舟的归校引来不小风波,尤其是爱慕他的女生们,第一时间冲锋陷阵,冲到高三七班,在最前线瞻仰帅哥风采。
除了这一道常见风景,又新生一道别样奇观——女生们旁边围了一圈男生,高矮胖瘦,帅的,不帅的,样样都有。
虽长相不一,但他们的热情度、目光透视度一个比一个热烈。
他们的目光都精准地投射在一个人身上——驰路。
谢劲舟本趴在桌上休息,听到女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感到投向他的目光,眼皮擡都没擡一下。
直到耳边响起男生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议论声纷纷:
“谁说她本人难看的,一点都不难看啊,这不是清纯美少女的翻版吗。”
“我艹,本人好看啊!”
“跟鼓手头牌比的话,还是差不少,身上没那种劲儿。”
“你懂什么,这叫容貌相似,风格不同,各有各的美!”
……
谢劲舟听不下去了,终于擡起枕在胳膊间的脑袋,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向窗外那群用看猴一样看驰路的男生们。
他看得烦,听得不爽。
他就不明白了,在学校装乖又低调的驰路,怎么就一下子火了?
今早他看到驰路时,还吓了一跳,因为他第一次看到戴眼镜的她,还是那种比较大的黑框眼镜,几乎遮住了她半张巴掌大的脸,也完全掩盖住她迷人的狐狸眼,整个人看起来更乖了,也显得更小了,像个初中生。
谢劲舟看不惯她这副样子,直接摘掉她的眼镜:“戴什么眼镜!丑死了!”
“舟哥,你管太多了吧,我想戴。”驰路从他手中夺过,重新戴好,撇了撇嘴,“有那么丑吗!”
她觉得还不错啊,看起来像正宗的乖巧牌高三学子了。
“阿驰姐姐,我哥乱讲,你戴眼镜一点都不丑,好看的。”在一旁的谢林乔帮她说话。
谢劲舟说:“随你,你想丑下去就戴。”
等来了学校,谢劲舟才从罗子昂那儿得知,驰路这不是第一天戴眼镜了,而且还戴了有一个月了。
也就是,他请假的一个月里,她都戴眼镜。
又不是近视眼,戴什么眼镜,觉得这样好看?还是为装乖添砖加瓦?
正在他疑惑之际,罗子昂撑着下巴给谢劲舟普及:“舟爷,想知道驰妹为啥突然走红吗?”
“你没来学校的这一个月,江湖上有个传闻,据说,霓虹酒吧来了个新鼓手,是个美妞儿,比清姐还酷,又美又飒,堪称天上的神仙,地上的活菩萨,美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罗子昂一顿疯狂输出,“这个美妞儿,现在被称为鼓手头牌,人气远远超过清姐了。我去了几回,都没见到本人,但我们学校的贴吧炸了,知道为什么吗?”
“说!”谢劲舟看着趴窗的男生们,眼神冷若冰霜。
“看吧,”罗子昂把手机举到谢劲舟面前,“像不像咱驰妹。”
谢劲舟的眼神终于从男生们身上移开,挪到手机屏幕上,看到的瞬间,眉头紧蹙了下。
罗子昂没想到谢劲舟会是这种表情:“舟爷,怎么了?不像吗?”
屏幕上的女生坐在舞台一侧的架子鼓前,画着很浓的烟熏妆。
她双手潇洒擡起,手里拿着鼓槌,一刀切的黑色齐耳短发飞扬,耳骨上戴了一排黑色铆钉耳钉,耳垂上戴了两个,脖颈间戴着一根黑色颈链,上面缀着一只黑色燕尾蝶,手腕上戴着铆钉皮手环,穿着黑色紧身短款背心式皮衣、黑色皮裙,黑色铆钉靴。
一身黑色,酷飒得要命。
唯有拿着鼓槌的指间,是艳丽的酒红色,透出妖媚。
“这个看不出来,你再看这个视频。”罗子昂见谢劲舟久久没说话,调了个视频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