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文身的意思
脖颈文身的意思
“见识过多少的风暴,才想要在风暴中起舞?
z,你可以不闪耀,但不要再下坠。
希望你的生命里少点风暴,不起舞的日子也很好!”
——《小蝴蝶的盛夏》
驰路听不出他这话是在玩笑还是认真的,轻嗤道:“舟哥,果然不负浪子之名啊!”
谢劲舟说完,没指望能得到驰路的回应,没想到她却当了真。
但她不是用亲的,而是用咬的,伸出利齿,咬上他右颈侧最薄弱的肌肤,咬在文身上。
这只妖精般的蝴蝶,飞到他的心尖上,掀动翅膀,似掀起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海啸。
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既不爽又餍足,双重极具反差的情绪在他心头交织。
谢劲舟扣在驰路膝盖窝上的双手紧了几分,想要牢牢地抓住一点什么,哪怕要抓住的很沉,沉得似乎要超过他本应承受的负重。
他从来都知道,她不属于这里,她是短暂停留的蝴蝶,来过一阵,又会飞走。
驰路望着他文身处被她咬下的牙印,听到他说:“在风暴中起舞。”
如果不能在这破碎的世界里缝补,就在风暴中起舞。
*
到静心小屋时,天完全黑了,雨也下小了。
驰路从谢劲舟的背上跳下来时,腿有些发麻,站得不太稳,下意识地拽住谢劲舟的胳膊,看到他蹙起的眉头。
驰路笑着说:“腿麻了,当会儿我的拐杖。”
他的手臂很结实、劲瘦,看得见露出的蜿蜒青筋。
驰路状似无意地用指腹轻轻刮着,似有若无的。
谢劲舟面无表情,只有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下。
驰路在心底笑了,她就想看他这副被她撩却还故作沉静自持的样子。
适可而止的道理驰路是懂的,她很快松开手,往前走。
他是野犬,她招惹不起,只能点到为止。
此时的驰路成了三周前的谢劲舟,走路一瘸一拐的,每走一步,右脚踝都泛疼,她咬牙往前走,尽可能让自己走得没那么狼狈。
她没转身,不知道身后的谢劲舟走得那叫一个狼狈。
一路背她上山,加重了他右腿的伤,他走路还没有驰路利索,膝盖处疼得厉害,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将伞举在驰路头顶,而自己的大半边身子都在雨中,他的衣服已被雨水浸湿。
直到把她送到门边,他才停住,把伞扔在地上,倚靠在砖墙上,仰面朝天,任由大雨将他一遍遍淋湿。
驰路进了屋,却发现谢劲舟迟迟没进来,走到门边,往外瞧,没人。
奇怪,他去了哪里?
驰路刚想转身进屋,余光瞥见一侧的谢劲舟,立刻收了脚步。
他懒散地靠在墙上,仰着头,满脸都是雨水,浑身湿透,完全是个雨人,透着无法言说的悲伤和痛楚。
他在想什么?雨天会不会加重他的郁期?
“舟哥,”驰路也走入雨中,陪他一起淋雨,拽住他的手腕,“你不是一个人,你有谢奶奶、小乔,还有……我。”
谢劲舟侧头看驰路,眼中似乎露出一抹笑意,垂眸间看到她拽着自己的那只手,沾满雨水和淤泥。
在自己的世界孤寂太久,本不想得到什么,但如果一旦从裂缝里射进来一束光,他就想得到,想拥有。
谢劲舟被雨水浸泡的那颗心脏又跳动起来,一把将驰路抱住,紧紧揽着她的肩膀。
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弯腰,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
驰路感到了他的异样,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擡起,将他环住,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边拍边说:“舟哥,回屋吧。回屋了,我们就不用在风暴中起舞,我们可以在避风港里漫步。”
须臾,驰路听到谢劲舟用沉磁的嗓音说:“阿驰,下次没经过我的允许,你不可以离开!”
驰路本还沉浸在安抚他的情绪里,一下子被他这句话拉回现实,这人,还真是本色不改,霸道依然。
她忽然笑了,他还能跟自己说这样的话,说明没什么事了。
驰路从谢劲舟的怀里移开,牵住他的手,领他回屋。
*
屋里没有多余的拖鞋,驰路也没带,只好赤脚走入浴室。
刚迈进去一步,又收回了脚,这浴室能站人吗?
跟其他地方一样,都是水泥地,赤脚上去,岂不是会硌脚,甚至还会戳破她的脚心。
里面简陋得要命,只有一个水龙头,墙面上没有一个置物架,地上放了一个罐子,看样子是洗发水。
他过得这叫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