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够了吗
玩够了吗
“要不这样吧,我给你指条明路。”
今夜无月,寒风不休。
听澜酒庄今日有一场颇为盛大的拍卖会,各界名流皆会到场。
二层某间vip休息室。
“砰!”
厚重的玻璃酒杯被猛然摔落在地,即便是隔着柔软的地毯,也在触碰到地面的霎时之间碎作四散的玻璃碎片。
足见掷落的瞬间,用了多大的力气。
散落的碎片之上,折射着房间顶上琉璃灯流光溢彩的华贵灯芒,熏开了满室的烈酒浓重的香气。
站在灯下的alpha此刻浑身透着暴戾的气息,因愤怒而失控的信息素与浓烈的酒气共同搅碎在浑浊的空气中,丝丝缕缕都在昭示着难以靠近的警告。
裴致一脚踹倒地上的酒瓶,瓶身在地毯的缓冲下幸而没有碎裂,只是剩下的半瓶酒从酒瓶中流泻而出,浸透了他脚下的古典油画风格的地毯。
整个房间被他毁得没有一处安宁整洁。
可即便这样,他的怒火却没有半分消减。
他脑海里反反复复回荡着方才看到的那个画面。
裴致回国后,和谢行歌一起处理完手中余下的工作的和事务,给那个项目收了一个潦草的结尾。
他从前纨绔惯了,对这些生意上的事情几乎是一窍不通,国外的那个项目按惯例来说,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的。
可他偏偏刚和谢行歌订婚,正是需要向别人证明自己的当口。
于是,他靠着谢行歌,硬着头皮拿下了那个项目。
既然具体的方案下面有人做,那他的工作不就是随便做几个决策,和人谈谈生意,吃几顿饭的事吗?
那有什么难的?
他那时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反应,竟不是争一口气来证明他配得上眼前的未婚妻,而是他离开前,林如故那冷淡如常的目光。
他想,既然盛浔做得,他就没什么做不得的。
可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项目险些被他搞砸了。
若非这次合作的公司和谢家和老相识,有谢行歌替他兜底,裴家的半个家底都要被赔进去了。
最后一次见到对方公司的项目负责人,金发碧眼的大叔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以长辈的口吻告诉谢行歌:他太差劲了,配不上你。
那一句话,裴致偏偏听懂了。
回国之后,他一放下手里的事务,就去找了林如故。
那张脸在他出国的这几个月里,在他的脑海里愈发清晰,挥之不去。
即便是未婚妻睡在身侧的夜里,他也不免会想起林如故垂在肩侧的长发,白皙胜雪的颈脖,那双冷淡却蛊人的眼睛……
他也难免会想起,时沉新所说的那个“狐貍精”。
他说:牵了、抱了、亲了。
他的指尖是什么触感?
拥抱时会不会闻到他身上冷冷的信息素香气?
亲吻他时,那个清冷到极致的人,会不会回吻?
他嫉妒得快要疯了。
再次站在林如故家楼下,站在他曾经无比嫌恶,却吃过无数闭门羹的樟树下,他的思绪已经乱做一团。
不知等了多久,那道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终于出现。
深冬,他长发随便挽起,皮肤白得像他在国外见到的莹润初雪,可他身上却穿了一件看上去有几分幼稚的鲨鱼睡袍。
和他的气质有些不搭。
林如故明明看到了他,却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连一丝香气也没给他留下。
可那个擦身而过的瞬间,他清晰地看见他白皙的颈脖上,那一道格外明显的浅红痕迹。
格外刺眼。
他不可抑止地想去捉住他的手腕。
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
他几乎快要把牙齿咬碎了:“是谁?”
可他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今天的拍卖会,按照以往来说,裴家是远远够不上邀请函的资格的。
可现下,他和谢行歌已经订婚了。
踏入酒庄的瞬间,他已经提前知晓了今夜的其余邀请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