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仇 - 述妖 - 堂貍在野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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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仇

结仇

麟政殿上一片哗然。

祁晟不动声色的站在傅景修身边,小声道:“你安排的?”

傅景修也正纳闷呢:“我以为你干的,正打算问你呢。”

这手段可太刁钻了,前后夹击,后面风雨未歇,前面又再起波澜,显得他们的手段是那么的温和。他瞧着皇帝的脸都绿了,御史的脸更是铁青。

皇帝此时更乐意看到贵妃是妖吧?

“且等着,蓝老头要发威。”瞧见陆朝君紧锁着眉头,朝他们看过来,傅景修用气声回完,立刻站直身子。

祁晟倒是毫不客气的对视回去,眼中没有半点儿心虚,陆朝君收回目光。

蓝德修身为监察御史,向来是直言不讳,措辞尖锐,又是三朝元老,性格刚强不说,还非常的古板。

秽乱宫闱这种事,绝不姑息。

果然,蓝德修立刻上前,声如洪钟:“郑铭,你所说可是真的。”

郑铭跪在地上:“所言不虚,如有半句是假,天打雷劈。臣有人证物证皆在,如若怀疑臣撒谎,不若将老臣的女儿、那野种还有贵妃一同请来对峙,滴血验亲,毕竟另一个罪臣已经在这里了。”他愤恨的看向霍斳,和他那想杀人的目光直直撞在一起。

霍斳此时如何自证都无济于事,有三皇子和霍歆瑶混在一起为先,他说什么都没人相信,更何况霍家那对“双胎”长得不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此时人家亲外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举证,如何能有假?稍有不慎,可是全家都要赔进去流放的。

窃窃私语不断传来,羞臊、恼怒、害怕一同涌上心头,霍斳猛地喷出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伏地大呼冤枉。

真是个废物!

陆朝君眼中闪过厌恶和烦躁,正要出列压一下,容后再议,蓝德修却是继续施压:“臣请奏,霍贵妃罔顾人伦,私通皇子秽乱宫闱,又与外臣不清不楚,令皇室蒙羞,弃陛下之尊容于不顾,铸成大错。且昔恽帝宠秋婵而北衢亡,皆因后宫失德,君心霍乱所致。臣忝为御史大夫,有监察百官、整肃朝纲之责,今见皇室蒙羞,国法将废,实难坐视不管!恳请陛下以社稷为重,以祖宗为念速下圣断。褫夺贵妃封号,赐其自尽,以谢天下!”

此番义正言辞的话一出,祁晟冷笑,蓝德修能撑到现在没被陛下厌弃,是有原因的。他半句不提三皇子的对错,也不提这个疑似给皇帝戴了绿帽的霍斳,全将矛头对准了霍歆瑶。

可惜了,他拿捏错了陛下的心思。

他们这位好陛下,对霍歆瑶可不全是男女之情,现在这个情形,别说霍觅云养在宫外,便是真的当了公主,他也要保住霍歆瑶,装作不知。

相反,他现在最恨的,恐怕就是自己的儿子,还有当众打脸的郑铭。

戴绿帽子算个屁,长生不老才是真的,怎么也得熬死个儿子才行。前些天皇帝身边的内监,竟然找上他,让他寻几个半妖“上贡”。

荒谬!

冲着傅景修使了个眼色,镇北王的人纷纷出列,连带着太子的人也跪倒在地,要求处置霍歆瑶和三皇子。

太子身体不好是事实,但养养还能用,唯有三皇子是他们的心腹大患。此时正得良机,怎能不踩一脚。

三皇子的人一瞧,不得了,也跪倒在地为他开解。显然,他们也只能将污水泼在女人身上,亦或者其他人。

“定是贵妃勾引的皇子!”

“陛下,许是有人陷害贵妃和皇子,还请明鉴!不若将三皇子和霍贵妃都请来,听他二人解释。”

这可真是个大聪明。

皇帝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一群“乱臣贼子”,点头答应了。

一众神色各异的女子上了殿,中间擡着个李泽阳。时媱混在人群后面,藏在不显山不露水的李幼仪身后看热闹。

甫一进去,李泽阳便哭天抢地的说自己中了媚药,实属无辜。霍歆瑶也虚软的倒在地上,梨花带雨的看向高位上的皇帝,又立刻掩面匍匐在地:“陛下,臣妾……臣妾无颜面见陛下啊。”

长庆侯夫人见不得她装模作样,追责道:“你偷偷生下和霍斳的孩子时,怎么不见你无颜啊!”

“住口。”霍斳这次来的精神,一扫刚才的颓废和无能,张狂道,“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觅云和骄阳都是你的孩子,如何攀咬起贵妃。”

“我既然敢说,自然就有证据。攀咬?别逗笑了,你为了让我和她一起生产,叫旁人甚至是我,看不出那贱种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还给我喂了催胎药,差点儿死了。当年那产婆全招了,因为她漏了陷,我才故意将那贱种带去了北地,肆意折磨。”

霍斳瞪大了双眼,看见周遭同僚各异的表情,动了杀意。

长庆侯夫人冷笑,立刻道:“你这幅表情,是不是可惜当年竟然没有弄死我一尸两命,若是貍猫换太子也就没这些事情了,我告诉你,晚了!”

霍斳:“不可理喻。”

他急于将霍歆瑶摘出去,缓声道:“就是因为你这样子,我才将那外室的孩子,偷偷养在你名下,好叫你一视同仁,不要大动肝火。如今是我错了,歆瑶是觅云的姑姑,我们二人清清白白,不管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都做不得数。”

长庆侯夫人还想再说什么,皇帝拍案:“好了,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大理寺卿何在?”

一个中年男子侧步出身:“臣在。”

“这件事交由你处理,你来查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大理寺卿只觉得当头棒喝,咂摸出一点儿意思,又不敢真应承下来:“陛下,事关皇室子弟和后宫妃嫔,又牵扯长庆侯这位朝中重臣,仅凭大理寺实在难做决断,又怕有失公正,不若请御史台、京兆府、刑部一同处理。”

皇帝脸阴沉下来,大理寺卿只当自己看不清、看不懂。

蓝德修:“何须那么麻烦,两事皆牵扯贵妃,便是被人陷害,与三皇子已然有违伦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草草放过传到百姓和邻国耳朵里像什么样子,不若赐鸩酒,了结了此事。若长庆侯夫人实乃诬告,只处理她就是了。”

若没有诬告,也不必再起风波。

蓝德修对此很满意,李泽阳却道:“不可!”他语气慌张,十分着急的样子引人侧目。

跪在地的霍歆瑶大呼不好,这个蠢货真是一而再的害她。

今日也是,非要拉着她在宫中白日宣淫,也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她和霍斳的关系,以行酒的名义给她渡了媚药。

如今看这架势,是有人要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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