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白阿姨也让我很惊喜
112.白阿姨也让我很惊喜
谢老爷子没想到江汜敢直接对他动手,被对方从床上扯下来后,直接摔在地上,疼得他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断了似的。
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没过两秒,宋澈气喘吁吁地从门口走进来:“怎么样?问到了吗?雾知到底在哪?”
雾知?
谢老爷子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正在说话的三人,目光稍稍偏移,和站在一旁的谢礼泽对视。
江汜突然来找他,绝对是因为他这个孙子吧。
“所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干的好事?!”和江汜、白砚秋聊完,宋澈走到谢老爷子面前站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老不死的东西,和研究所合作?你以为那研究所是什么好东西?”
谢礼泽不知是因为哪句话,莫名笑了一声。
这笑声在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瞬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你笑什么?”宋澈皱眉回头,语气里满是不耐。
谢礼泽缓缓擡眼,目光掠过地上狼狈的爷爷,最终落在江汜身上,嘴角的笑意未散:“当然是笑研究所,笑研究所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老爷子的脸色一变,厉声呵斥:“礼泽!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谢礼泽活动了一下手腕,走到谢老爷子面前蹲下:“爷爷,我改主意了,这谢家我不想要。”
“姐姐想要的只是安稳的日子,谢家现在已经烂了,安生不了。”
谢老爷子:“你——!”
宋澈懒得再看这祖孙俩拉扯,擡手朝门口打了个手势。
守在外面的两位保镖立刻走进来,一左一右架住谢老爷子的胳膊,不顾他的挣扎嘶吼,硬生生将人拖了出去,只留下房间里沉重的寂静。
江汜、宋澈和白砚秋三人坐在谢礼泽对面的沙发上,三道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他身上,空气里都透着压迫感。
江汜指尖轻叩桌面,率先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说吧,你到底有什么要交代的。”
谢礼泽却没接话,反而微挑着眉梢,将目光转向白砚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白医生,我好奇研究所的人都是不是好东西呢?”
白砚秋的脸色沉了下来,谢礼泽的问话于他而言,等同于挑衅——谁不知道他父母都是研究所的人,谢礼泽居然有胆子问他这种问题。
突然,白砚秋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谢礼泽一言不发,后者则保持着笑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另一边,研究所内,蓝雾知苏醒后就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双手紧紧环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头,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一片空洞,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躯壳,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在他的对面,许念安和许寻并肩坐着。
看着蓝雾知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许念安悄悄拉了拉许寻的衣袖,眼底满是担忧,声音压得极低:“哥,雾知哥怎么了?会不会是药剂副作用太严重了?”
许寻眉头紧锁,目光落在蓝雾知身上,轻轻摇了摇头。
他这样,恐怕不是药剂的问题,是想起所有事情了吧。
蓝雾知盯着对面雪白的墙壁,想到记忆里的那些事,只觉得心中万分痛苦。
这个答案,他不如不知道,不如一直都不要想起来,他宁愿一直傻下去。
“主任,人都醒了。”门外突然传来看守人的声音。
蓝雾知的头微微一动,僵硬地转向门口,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男一女,许念安和许寻见到他们,脸上流露出一丝惧意,随后又换上痛恨的表情。
李念一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大褂,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惯有的清冷,她和白兆川径直越过许家兄妹,停在蓝雾知面前。
“当年我还以为你死了,在家里看到你的时候,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这算是母子连心吗?”李念一看着一动不动的蓝雾知,屈身在他身边坐下。
“母子连心?”蓝雾知终于有了反应,擡起头看着她的脸:“白阿姨也让我觉得很惊喜,明明在哥哥和江汜面前都是那么温柔,但在我面前,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是因为我让你讨厌了吗?”
“妈妈,都是你的儿子,为什么哥哥可以在外面生活,而我就要待在研究所里,接受那些打不完的针,做不完的检查,是因为你很讨厌我吗?”
泪水终于冲破眼眶,沿着蓝雾知苍白的脸颊滚落:“你要是真的讨厌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让我从未来到这世上,也好过做你们研究的工具,做个连父母疼爱都得不到的怪物!”
“雾知,别说了!”一直站在李念一身后沉默的白兆川终于开口,他上前一步,挡在李念一面前,眼底满是复杂的痛惜,“你妈妈她……她不是故意的。你妈妈在怀你的时候给自己注射过药剂,当初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
这药剂药性强悍,一个正常人都难承受,又何况是孕妇。
李念一注射药剂的时间太早,她肚子里的胎儿自然也会受到影响,所以蓝雾知是唯一一个自出生起,体内自带药剂的实验体。
他的出现对于研究所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一方面是因为蓝雾知那时只是一个婴儿,另一方面就是他体内自带的药剂。
研究所里的人不敢明说,但李念一和白兆川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为了研究成果,李念一最后选择将蓝雾知留在研究所,没有给他取名字,只用编号a017来称呼他。
正常的编号前面没有任何字母,整个研究所只有蓝雾知一人有,为的只是区分他和其他实验体的区别。
白兆川:“雾知,你妈妈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我呢?”蓝雾知眼眶发酸,眼泪一颗一颗从脸颊上滚落:“那是我错了吗?”
“是我要强硬出生吗?”
“是我故意让自己的身体里含有药剂吗?”
“是我该承受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