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创世：我们，即是永恒

第51章创世：我们，即是永恒

郑秋雨的手中，托举着一片沸腾的星河。

那不是能量。

是亿万万生灵在挣脱枷锁后，发出的第一声混合着血泪的咆哮！是反抗，是不屈，是宇宙间最原始、最野蛮的“我要活”！

她看向灼火，那双燃烧着神魂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一种纯粹到令宇宙都为之颤抖的情感——爱。

没有言语。

她向前一步，踮起脚尖，吻上了灼火冰冷的唇。

同时，将那片狂暴到足以撕碎任何神祇的愿力星河，用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尽数渡入了他的胸膛！

“轰——！”

灼火的身体剧烈一震。他感受到的，不是力量的暴涨，而是亿万万个灵魂在他体内同时哭泣、怒吼、欢笑！一个奴隶捏碎锁链的决绝，一个少女撕毁婚书的自由，一个老魔冲破封印的狂喜……

他的混沌本源，是终结，是虚无。但此刻，这些“人性”的杂质，在他神魂最深处野蛮地扎根、发芽，最终开出了一朵他从未理解过的花。

创造。

可能。

他的力量在升华，不再是纯粹的黑暗。他擡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在那里，一团与他混沌之力截然相反的，纯粹、温暖的光明法则，正在缓缓凝聚。那是他与生俱来的另一半，是他作为混沌本源，被天道强行剥离、压抑了十万年的……“光”。

他没有丝毫犹豫，屈指一弹。

那团光，化作一道流光，精准无误地打入了对面那个依旧在机械执行“抹杀”程序的“平衡者”体内。

“指令…冲突…错误…警报…”

烬的身体僵住了，数据流在他体表疯狂乱窜。他体内的“暗”之本源，与这团外来的“光”猛烈碰撞，那不是排斥，而是被分割了亿万年的灵魂，终于重逢！

记忆的洪流冲垮了程序的壁垒。被炼化为屠刀的怨恨，作为古神的尊严，被天道囚禁的无尽孤寂……

“啊啊啊啊啊——！”

一声不似人类，却充满了无尽痛苦与解脱的咆哮，从烬的口中爆发！束缚他亿万年的天道程序枷锁，在他体表寸寸断裂，化为纷飞的数据流！他那双死寂空洞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属于古神“烬”的、睥睨万物的神采！

他恢复了。

他看了一眼灼火，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郑秋雨，郑重地，向他们点了点头。没有感谢，只有属于同级别存在之间的默契与致意。

下一秒，烬猛地转身，那张与灼火有几分相似的脸上，勾起一抹冰冷的、属于“暗”之古神的狞笑。

“天道，”他低语，声音却传遍整个归墟，“你的狗，不干了！”

手中由法则凝聚的长剑，一剑斩向身后那片已经混乱不堪的天道神军！

背叛！最强的屠刀，倒戈相向！

局势，在这一刻彻底逆转。

灼火，郑秋雨，序。三人对视一眼，他们的力量开始交融。

“灼火！”郑秋雨的声音传来，“毁掉旧的囚笼！”

“好！”

灼火长啸一声，不再压抑。升华后的混沌本源之力，化作一场席卷整个宇宙的、华丽的毁灭风暴！旧世界的框架在哀鸣中粉碎，星辰解体，法则崩断，万物都在这终极的湮灭中，回归为最纯粹、最平等的混沌粒子！这不是破坏，这是清扫，是为新世界的诞生，扫出一片干净的画布！

“到我了。”

郑秋雨飞到宇宙的中心，她以无穷的众生愿力为笔，以自己即将燃尽的神魂为墨。她想起了自己的一生，从最初为了活命的谎言，到后来为了守护灼火的骗局。

她这一生，都在“说谎”。

那么，就用这最强的“言灵”，说出这宇宙间，最真实的一个“谎言”吧。

她张开双臂，神魂之火冲天而起，用尽最后的生命，向着全新的混沌画布，庄严宣告：

“我言：从今往后，‘自由’，将是这个宇宙，唯一真实不虚的‘谎言’！”

“它无法被计算，无法被平衡，无法被抹杀！”

“它，是最高法则！”

话音落，那两个字仿佛拥有了生命，在新宇宙的核心烙下了永恒的印记！

“稳住！”

序大喝一声，张开双臂。新秩序的神主级力量爆发，化作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新旧规则交替时那足以撕裂一切的能量风暴，全部笼罩、梳理、平稳。他就像一个最精密的守护者，用秩序的盾，守护着“自由”这颗脆弱而宝贵的种子，确保它能在混沌中安然发芽。

创世，正在进行。

当“自由意志”这条终极的“bug”被写入核心，天道的核心程序，那套冰冷运行了无数纪元的古老系统，终于开始全面崩溃。旧的法则链条如瀑布般的数据流，不断瓦解、消散。

就在它即将彻底归于虚无的最后一刻，一段混乱的数据流中，闪过一幅画面：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古神，被无数条刻着“平衡”符文的锁链捆绑在宇宙的基石上。

紧接着，一道不带任何感情，却清晰无比的讯息，传遍了整个正在崩解的旧宇宙。

“枷锁…已断…”

“谢谢…”

原来，天道本身，也是一个被“绝对平衡”这道枷锁束缚住的、更古老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