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教无可教
石毅闻言，点了点头。
“我在九天找一处绝佳的区域，供边关族群扎根，这是这个族群应得的。
不过，现在的天地环境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顶多二三十年。
这座仙阵抽取九天之力，接下来，九天十地就将融合为一，步入残酷的末法时代。
始祖有没有考虑过进仙域？”
石毅这般问道。
原始帝关的王摇了摇头。
“仙域太复杂，我们这一脉与不少仙域仙王结仇，去了仙域之后，反倒有可能遭劫，被灭族。
只能躲进那些没有人烟的区域，这个过程中，不知会遭遇多少阻力，流多少血，还不如留在九天十地。
即便此界步入末法时代，也能繁衍生息，只是不太可能出现真仙了。”
“好吧，等我去仙域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域，再将边关族群接过去。”石毅点头。
“你要进仙域吗？那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以你的身份，一定要小心行事。”
“始祖放心，我心中有数，是要进，但不是现在。”石毅回应。
随后，原始帝关的王又召见了石昊，早在异域扣关之前，石昊就到达过原始帝关，并带走了城中的一群孩子，他也一直在为边关族群洗清罪名而奔波，而努力。
虽说原始帝关的王状态极差，但是，曾为仙王，眼界、见识、对修道的理解还在，他想将这些东西给与给这两个后辈。
可当原始帝的王给双石讲道之时，赫然发现，石毅已经不是他能教的了。
在遥远的帝落时代，石毅曾得到过诸多机缘，比如说一位准仙帝红尘九世的过往，一位天帝一生的感悟，又比如说，一位无上巨头的传承等。
以他的见识，足以和这位石族的王坐而论道，甚至，眼界超越之。
毕竟，石毅脑海中装着的，是林霓祖父，那位险些破王成帝者一生的感悟，还有无上巨头永恒仙王的传承……
也就只有石昊需要这些教导。
“我教不了你什么了，如此看来，你证道仙王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石族的再一次兴盛。”石族的王既感慨，又高兴。
旁边的石昊听的大吃一惊，这位堂兄混进仙域，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短短几天的功夫，就成长了这么多？原本他还想着会在至尊境追上石毅，因为有五百年那条禁忌之线，谁曾想，石毅这么逆天，根本追不上，而今只能仰望。
连真正的仙王都教不了石毅什么了，天知道石毅此时到达了一种怎样的境地，也是，他能以人道击不朽，以人道伐仙道，仙王年轻时都做不到这一点，又怎么可能不超乎想象呢？
石毅对着石族的王行了一礼，不管对方能不能教他什么，这都是应有的礼数。
“这段时间，你可以随时来此，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我。”石族的王对着石昊说道。
“多谢始祖。”
……
恢宏的帝关城墙上，双石矗立，眺望远方那血红的天渊汪洋，微风拂过，二人的战衣随之飘动。
周围没有其他人在，不算帝落时代的话，这对兄弟很久没有这样静静地独处对话过了。
“多谢你，救了罪州，救了她。”石昊真诚道谢。
当时，那个名为无殇的巨头让他深深的感觉到了绝望与无力，若不是石毅强势出手，压倒对方，他无法想象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也算是我的弟妹了，既是救她，也是救罪州的族群，说起来，你这家伙还真是艳福不浅，左拥右抱，火灵儿、云曦、清漪……”石毅说到这里时，忽然觉得有点不对，他好像透露了一丝未来。
不过，这倒也算是一个闭环了。
这一世，他改变了火灵儿的命运，没有让她坠落异域，这样一来，云曦就不会跟着中折仙咒的石昊回归下界，就不会有夫妻之缘，正常来说，她和石昊会就此错过，可是现在，石毅无意之间提了那么一嘴，以石昊的聪明，自然能想到什么，内心深处关于云曦的身影会逐渐清晰。
因果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
“云曦？你不会偷看我的未来了吧？”石昊眉梢一挑，内心在狐疑，以石毅能斩仙的强大实力，做到这一点大概不难，尤其是这家伙的那双眼睛，妖的很。
他已经和火灵儿成过婚了，也喜欢清漪，到最后，竟然和云曦也在一起了？
他蓦然想起了当年的下界事，当初，他可是抗着云曦、火灵儿回村，声称要娶她们。
后来，在上界时，偶遇云曦，还曾一路护送十万里，只是天人族的行为让他愤恨，心中渐渐遗忘了那个天人族少女，现在想来，当时的云曦是反对族群那么做的，只是她太弱小了，无力改变什么。
想到这些，石昊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我需要偷看吗？这双眼睛的厉害，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一眼便可洞穿古今未来。”石毅笑着回应。
石昊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这位堂兄这么装的时候，他的心中都很不爽。
“大话不要说过头了。”
石毅笑了笑，没有回应。
此时的石昊不是帝落时代的石昊，还很年轻，没有经历过岁月的洗礼，完全是两种心态。
仔细想想，前不久才和帝落时代的石昊争斗了那么久，现在又和年轻气盛的石昊对话，着实是奇妙又混乱，这古今岁月快被他们两个玩坏了。
二人很久都没有再继续说话，全都望着那道让不朽之王都难以跨越的天堑。
这一刻，他们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想法，天堑的另一边，有他们共同的敌人，在这件事上，他们是一致的，站在同一战线。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九天事毕，我就要处理三千道州的那些魑魅魍魉了，然后前往下界，回家。”
“三千道州……的确该清理了，太多污垢堆积，可惜，现在的我没那个实力，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石昊感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