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这个不行

唯独这个不行

周末，林袅袅收拾书桌，意外发现一本于睿的书。是她初三时借的，一直说要去还，说着说着就忘了，于睿也没催她。

她打开手机给于睿发消息。

小鸟儿:【你有本书还在我这，什么时候有空还你？】

于睿秒回。

鱼:【我知道，看完了吗？明天都有空，随时过来。】

林袅袅收起手机。这是她上高中后，两人第一次相约见面。

她低头看向手里的书。或许这是一个与他重新亲近的好机会。正如闺蜜所说，大家都是学生，没谁高不可攀，勇敢表达自己的爱，勇敢接受被拒绝的可能。

而且还有万一，万一于睿正好也喜欢她？

感情没说出口前，谁也无法确定对方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会不会如自己一般纠结思索，会不会也如自己一般辗转反侧。

林袅袅琢磨了一整夜，要如何组织语言，怎么表达才能更好地传递自己的感情，兴奋得一夜未睡。第二天一大早兴冲冲地抱着书冲出门，激动地连早饭都没吃。

林母稀奇地看着她的背影：“这是去干啥，居然没睡懒觉起这么早？”

林父抖抖报纸看了眼林袅袅的身影，咬了一口油条说道：“去找于睿吧，我看她抱着书。”

“找于睿？”林母惊叹：“她现在学习这么积极了？！”

林父深深看了眼感叹自己教育有方的林母，默笑不语。

少年正青春，真好，真好啊。

林袅袅走在路上，一手抱着书一手拿着手机给于睿发消息。

小鸟儿:【你起了吗？我过来喽】

于睿没回复，似乎还没起床的样子。

林袅袅有些奇怪。难道是她来得太早了吗？可于睿作息规律，自制力也强，即使周末也按正常上学时间起床。

林袅袅噘着嘴，犹豫着要不要现在过去，边纠结边往于睿家走去。等林袅袅走到两家中间的位置，于睿回了消息。

鱼:【楼下等我】

楼下？

林袅袅皱起眉头，盯着屏幕上跳出的字。

为什么是楼下？于睿从来都是让她去他书房自己还，不仅能与于睿聊几句，还能再借本新书。

林袅袅站在花坛边，擡头望去，书房的窗户紧闭，看不出与平常有什么不同。她想不出能有什么理由让于睿拒绝在室内见面，尤其在这种天气情况下。

天空中阴云笼罩，寒风习习，西北方向吹来的冷空气带来骤降的温度。

与校庆活动时不同，昨夜气温骤降，今晨起床时林袅袅就感觉比昨天冷了不少。她才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指尖有些发凉。

有点冷。林袅袅紧了紧领口，将围巾又绕了一圈扎紧，贴着脖颈的皮肤，不给寒风留一丝缝隙。

冷风一吹，她发热的脑袋逐渐降温。

这样是不是太冒失了？她是不是应该准备更充足一点，比如说写个情书表白信之类的，也好让于睿不用等在寒风里，回到家中，在温暖的室内再好好的品味真挚的感情。

爱可以在炎夏的海边，可以在寒冬的暖炉旁，唯独不应该在冷风里。

“鸟儿？”单元门被推开，穿着家居服的于睿走来。他的头发稍有凌乱，像是刚睡醒，也像是烦躁炸毛的样子。

“抱歉，家里突然来客人，让你等久了。”于睿抱歉道。

林袅袅连忙摇手，将书递给他：“没事没事，也是我这么突然的跑过来。”

于睿接过书，与林袅袅对视。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两人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气息。

怎、怎么回事？

感觉气氛好奇怪。

林袅袅扯了扯嘴角，差点儿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于睿低头盯着书的封面，仿佛整个世界都没有这本书有吸引力。

“我……”林袅袅开口。

“你……”于睿也同时开口。

林袅袅清嗓，连她自己都觉得她的声音听起来不自然。

“你先说。”于睿看着她，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他想问林袅袅，上官瓯是什么人？是不是她经常发伤感说说的原因？她喜欢那个类型吗？她喜欢上官瓯吗？

可于睿觉得，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到可以质问这件事的地步。以他现在的位置，他并没有任何资格去干涉林袅袅的交友。

林袅袅给自己暗暗鼓劲，她想把自己的感情和意愿告诉于睿，也想知道于睿对她的定位是什么，是朋友还是可发展对象？

“我想告诉你……”林袅袅擡头看向于睿的眼睛，余光却瞟到楼上的窗户有人影出没。

她语速放慢，视线偏移。她没看错，于睿书房里有人。

高高束起的马尾辫，正在窗后调皮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