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带花见你(十)
柏陶下床把插头插好,接过吹风机,轻轻揉着项院的头发。
项院摸向时常心空的地方,觉得那里总是轻飘飘的,此刻却满满当当,装着沉甸甸的爱和满溢的欢喜,长久压制的心驰神往被月色捻出了星火,所有的心照不宣都融进了绵长的夜风里,山林浪漫,悸动有声。
爱意随风起啊随风起。
项院闭上眼,嘴角弯起来,再一次默念“我要坐远一点”,再一次起身凑近。
“你不害怕吗。”山林间的小狐狸睁大了眼。
她轻描淡写的,故作镇定的看着柏陶。床垫太软,跪在上面很难保持平衡,项院身子前倾,几乎把一半的重量放到了柏陶身上。
事不过三你懂不懂,项院心说,是你招惹我的,事不过三,你要是敢害怕——
那我也亲你。
柏陶双手撑在身后,无处可逃,仿佛回到了那个突然醒来的夜晚,半晌,她很慢很慢的眨了下眼,笑了:“原来不是在做梦。”
“去年这个时候,你半夜偷亲我,对不对。”柏陶数着项院的睫毛,看得见面前人眼底的紧张,也看得清面前人明晃晃的期待,两个人再一次鼻尖对鼻尖,“原来不是在做梦。”
“原来不是做梦。”她重复,“去年春假,3月15号。”
“才没有。”项院扬起脑袋,言之凿凿,“那次没有得逞,不算。”
话音未落,柏陶忽然松开双手,仰面躺下去,项院本就重心不稳,立刻抱紧了面前的人。
都说在这里虔诚祈祷,神仙一定能听见,迟到了一年的心心念念,总归得偿所愿。
静谧中传来柏陶夹着笑声的回应:“那你这次得逞了。”
项院涨红了脸,大概是生平头一遭如此语塞,想来不饶人的小狐狸能如此被人调侃也是件稀罕事,她抱着柏陶,把脸埋在被子埋了好一会儿,想起一件没头没尾的要紧事儿。
“大师说了,我可是有两个儿子的,能不能两个都带去见你——我儿子,你不能不管吧。”
“空手来?”
“当然不,带花见你。”
灯已经关了,月亮作祟,躲开树影照在两个人脸上。
风声鸟声心跳声,呼吸停滞,万物有声。
她听见柏陶笑着说——
“我要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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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依托情节推动凑字数,单纯讲情感的文儿,还是蛮难写的。
或许上一句话并不成立。
因为我本质上是个废柴,写什么对我来说难度都很大。
但是难写也想试试,毕竟现在是夏天。
《小世界》写的是学校,高考。
《告白长信》写的是陪伴,成长。
《某个郑可心》写的是家庭、世俗。
虽然都在写爱情,但因为年轻时废话颇多,幼稚的见解过于旺盛,总有一些“自我”想表达,占据了大量篇幅。
在《夏天又夏天》里,我只想写爱情。
黏黏腻腻的爱情、轰轰烈烈的爱情、细水长流的爱情、不慌不忙的爱情。
都可以,都好。
夏天的晚风,从月亮的方向来。
快来谈恋爱吧。
爱情多美。
此时此刻,我不过想写这些。
双向暗恋的小故事讲完了,这大概是我笔下,“床戏”最多的一对了,项院柏陶,一定会有一只漂亮的边牧,边牧一定会嫌项院傻,我保证。
#夏天的月亮落在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