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自杀隐情
樊尚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明摆着有目的,但出于某些原因,自家哥哥不得不跟他混迹在一起。这次那家伙也失踪了,网最差的方向想,至多是他把人软禁,可昨天去疗养院打听时,虽然说樊后面上看着不着急,可出来的时候,邱天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很清楚的听到樊后在和人讲电话,聊得还就是樊尚失踪的事。
在米花大厦楼下,围观的人在警务人员的的劝说下散去,尸体当即被法医带回尸检,这起案子,表面上看就是普通的自杀案,但碍于要给死者的家人一个交代,警方还是照理进入后期调查。
中午时分法医的验尸报告出炉,死者在自杀前曾经大量饮酒,从他的胃袋里发现了各式各样的菜肴,像是刚刚吃过宴席。
猫仔看到照片后不禁感慨:“网上不是说吃货不容易走绝路么,这人本身有胃病,却往死了塞这么多食物,怎么看都像是最后的晚餐啊!”
的确,一个对生活绝望的人不会在临死前,妄想用不大的胃袋,塞完世上所有的美味佳肴。
夏夜也觉得有些奇怪,反复观察坠楼前的视频,他发现死者的情绪是突如其来的,没有铺垫,视频是大楼里的工作人员拍摄的,他们在发现轻生者后,第一时间赶到楼顶。
顶楼夏夜也勘察过了,楼面的距离有半个足球场大,玻璃地面清扫得干干净净,外圈是铁质的加固栏杆,大约到夏夜的肚子,如果不是轻生者跨到外面,他获救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
在报告出来之前,猫仔已经把死者的个人资料做了汇总,坠楼者叫张蓝山,今年45岁,在一家叫未来世纪城的网络公司做程序员,工龄20年,他的小半生都在这个工作岗位上渡过了。
死者没有疾病,除了偶尔喝一点酒,平时连烟都抽,更被提其他不良嗜好了,临死前他还把所有经手的程序作了汇总,是个有始有终的规矩人。
对于张蓝山的死,家属是非常质疑的,他有老婆有孩子,大女儿已经上高中了,小儿子还在上二年级,家里正是用钱的时候,他的年薪200万,没有了他这个顶梁柱,日后这一家老小的日子都会天翻地覆。
公司给出的解释是压力过大,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董事方面愿意赔偿一些损失,但家属一再表示不是钱的问题。
孩子们的好父亲,妻子的好丈夫,父母的好儿子,再也回不来了!
夏夜去张蓝山所在的公司走访了一下,未来世纪城集团占据了米花大厦一半的楼层,老板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物,听说了这件事后,聘请了律师随同公司负责人解决问题。
走访的过程中,夏夜发现和张蓝山分配在一个研发小组的成员们各个脸色都不太对劲,问起,他们只说是最近项目太多,没休息好导致的。
这帮人和张蓝山一道进的公司,也都曾经在一个叫玄机网络科技的公司工作过。
那个公司因为涉嫌特大命案和法律违规破产,一年后当时任职的员工纷纷跳槽,大部分核心人物都被这家叫未来世纪城的公司笼络了过来。
夏夜在分别对话部门员工的时候接到猫仔的紧急电话,说是张蓝山的家属大闹警察局,还扬言要拎汽油桶,火烧未来世纪城集团。
这节骨眼上人心动荡的很,万不可再出差错,简单把紧要的问题记录,夏夜急匆匆赶回警署。
刚下车,就听大厅里有两股不同的声音在叫嚣,其中一个满脸褶子的妇人正躺在地上打滚。
夏夜进去的时候,被她一把抓住裤脚,眼泪鼻涕直往他裤腿上抹。
“梁姨,您冷静点,这么闹下去,我们就要采取措施了!”
猫仔蹲下去拉人起来,大厅的休息区围满了死者张蓝山的亲戚。
“我不管,你们是人民警察,就必须给我们劳动人民一个说话,未来世纪城是大集团,他要是肯花钱,黑的能变成白的,我儿子不是自杀的,他是被逼死的.”
入冬后气温骤降,地板冰凉的很,女人的手都冻红了,她死死扣住夏夜的裤脚哭喊着:“诶呀呀,我的青天大老爷啊,你开开眼啊!”
厅室里吵闹声不断,张蓝山的老婆抱着孩子坐在休息区,大女儿睁大眼睛,蹬着在场所有的警务人员。
“梁姨,您先起来说话,如果张蓝山的死真的有冤情,我们一定追查到底!”
夏夜弯腰把人扶起来,对方的手已经冻得有些僵硬了,两行浑浊的眼泪流向两腮。
妇人抓着夏夜的手,哽咽了好久才出声:“孩子,我也不想这样,我是怕儿子他师傅一样,死了连个说法都没有!”
妇人的话让夏夜为之一振,他继续探听下去,原来张蓝山的师傅吴桂波曾经是二十年前醉翁酒馆案的死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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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桂波死的时候,把手头所有未完成的工作都转交给了张蓝山,自此以后,张蓝山便从一个普通的初级程序员,一跃成年轻百万的高薪族。
“就是最近这个星期,半夜里蓝山经常接到一通陌生电话,接听都是避开我的,给我的解释是工作上的事,直到昨天晚上,他挂掉电话回来,忽然交代我好好照顾孩子和爸妈,我开始没反应过来,没成想今天一大早就发生这样的事!”
张蓝山的妻子何花哭着给夏夜提供线索,女人看着并不显老,想来婚姻里颇受张蓝山照顾。
她自己开了一家ktv,收入还可以,加上张蓝山这些年攒下的钱,完全可以维持家里的日常开支。
他们并不是因为钱聚拢来的,亲戚们都是大学生,聊起来都蛮讲道理,未来世纪城想用钱把他们摆平,近乎不可能。
“我儿子从小到大都很老实,昨天傍晚他破天荒过来看我们二老,请我们去高档餐厅吃了饭,点了好多菜,没想到那是我们这辈子最后在一起吃饭!”
梁姨捧着脸哭,坐到地上哭,打着滚哭,她能想到的发泄办法都做了,可心脏上的抽搐感依旧浓烈。
张蓝山的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几乎是警察问一句他答一句,看着哭闹不止的妻子,他也不言语,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