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不可能犯罪

和警署的进展迅速不同，樊尚这边的线人直接把人跟丢了，江白玉很机灵，特意在市中心绕了几圈，趁着车来车往的间隙，甩掉了身后跟着的尾巴。疗养院里精神病又再暴动，樊尚从病房里出来，胳膊上挂了彩。

“什么！跟丢了，这么多双眼睛都特么长屁股上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樊尚正在处理肩上的抓伤，晃神间消毒酒精倒多了，刺痛让咬着牙嘶了一声。

“那什么少爷，不止他一个人，他奶奶的路上窜出来一摩的车队，硬是把我们堵了”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甘示弱，嚷嚷完后表示自己会尽力搜，樊尚也拿他没办法。

“一帮废物！”

撂下电话，樊尚用力按了按肩上的伤。

“哥，你悠着点，怎么老跟自己过不去！”

樊后拿起桌上的棉签和碘酒，自顾自替他处理伤口，末了又补充道：“这可不像你，你该不会.对他有特殊的感情吧.”

樊后脑洞大开，手上的力道也重了些，疼的樊尚直咧嘴。

“去去去，想什么呢，那家伙对咱们有用，而且你不也挺喜欢他的么？”

这话不假，樊后是外热内冷的人，如果不是对人有兴趣，也不会成天把人挂在嘴边。

“我怎么能跟哥哥比，我是觉得他很有意思，倒是你，你心软了！”

樊后低下头，用力咬了咬嘴唇，最后那句话像是在提醒他什么事情。

“妹，哥求你件事儿.”

他的话让起身离开的樊后，僵在门口，很快她带着诧异回过神：“你说什么？”

樊后不论是在失心疯前还是失心疯后，她的智力都是一流的，只不过因为情绪无法控制，时常作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来。

兄妹两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哥哥也没少求她办过事，但每一次都是嬉皮笑脸打哈哈的，这一次樊后却无法从对方的脸上，看到半点嬉笑。

他的眉头皱巴巴的，像是在无声的跟外人说，自己担心一个人，担心得不得了。

“算了，他也救过我的命，说吧，要我干什么！”

樊后捏紧的拳头忽然松懈，她收拾好情绪转过头，短短的十几秒，再回身时，樊尚已经把桌子都收拾干净了，一台手提电脑，已经安排上。

“我需要近三十年所有碎尸案的卷宗，以及死者的全部资料”

话音一落樊后就不干了：“啊！这得多大工程啊，而且无故入侵警方系统，如果被发现，我是要服刑的。哥，不带你这样把亲妹妹往派出所送的！”

樊尚也直到自己理亏，但转念一想，自己妹妹是谁，那可是掌握了全球最顶级攻击技术的人，警署的防火墙对她来说就跟自家家门一样。

“妹子，你这就不厚道了，还记得你三岁的时候，尿湿了被褥，是谁替你顶的罪；你五岁，想要橱窗里的洋娃娃，是谁把糖戒了，给你买下来；你八岁，有了喜欢的男孩，是谁拉关系认识他，把他往家里带；你十二岁”

樊尚每次求人都得抓着对方的小辫子，有完没完的回忆像小老太太的裹脚布，让人听着就恶心。

为了让哥哥住嘴，樊后只能连连求饶，表示自己会在一小时内搞定。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来，让哥哥亲一口！”

“滚，出门右转，好走不送！”

正想搂过去，樊后就扬起了绝情的巴掌，樊尚只得愤愤的推出房间，临了扔下一句：女大不中留！

警署里，夏夜也把进三十年缺失了肢体的案件卷宗全翻了出来。

一共有100多起，除去找到凶手的那部分，剩下的还有60多起，这60多起中一共死伤80人，尸体有的寄送给了被害人家属，还有的被抛尸在市区的各个角落。

但是稍微仔细一点观察这些案例，就会发现肢体残缺的模式可以分为两大类。

一类是切口完整的死尸，他们的内脏还有四肢都是经过专业的解剖手段拆卸下来的。

另一类就有些古怪了，大多不见的是四肢，少许人被扯走了内脏，但这个扯的方式很奇怪，内脏是成挂不见的，尸体的肚子里筋膜被严重撕裂。

尸体残缺的部位肉非常碎，三十多年过去了，以前的检验技术还不到位，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有办法通过仪器了解。

三十年，60多起碎尸案件，80个被害人，凶手的作案频率非常高，几乎每个月都要杀人，这个机率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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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夏夜更加怀疑，这起年限跨度庞大的连环凶杀，凶手不止一个人。

镜头跳脱到地下室，男人的画作即将进入尾声，这期间他还算老实，屋里的壁灯打在刘易阳身上，男人像是一个采风的过客，用自己的笔记录了生命的顽劣。

“真美，不过我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男人直起背，自己跟自己交谈。

紧接着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沾满了颜料的手猛地往裤腿上一拍。

“对了，得是个悲剧，悲剧才能让人记忆深刻！”

说着，男人快速从高脚凳上蹿下来，重新回到一个阴暗的角落。

那里安置着一个大木箱子，虞温从叮叮咣咣的声音中识别出，那里头全是刀具。

等男人再一次走到光线中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把斜口刀。

他拿着刀，快步走到刘易阳面前，一时间他尽然不知道要如何下刀才好。

艺术家都是偏执的，他们不会随便破坏参照物，也不会模仿历史，他们需要创新，灵感是新意的基础。

就像一个普通女人需要漂亮一样，艺术家如果没有了灵感，那么他们手头上的东西就会资质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