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哑巴凶徒

夏夜慢慢靠过去，男人后退了几步，把电锯朝着他一抛，手枪打偏了，电锯撞到手背枪飞出去老远。幸好污水里包裹着大量的油脂，浮力让枪飘在明面上。

两人各自去捡自己的武器，男人抢先一步，等夏夜背过身去的时候，他已经重新启动了电锯。

幸好夏夜的反应够快，舍弃了手枪，躲过了男人的攻击。

打斗声渐起，电锯把周边的排污管道和水泥柱都割出了伤痕。

男人对地下的结构相当熟悉，知道怎么把夏夜逼到暗流处，有一个水渠是专门用来排放工业费油的，这里湿滑不已，人站都站不住。

夏夜中了计，跌进这片油池中，油渣会慢慢依附在身上，人的身体越来越重，就算是靠近水渠边，也不一定能爬上来。

费了好些力气，夏夜才算是挨到边，他没想爬上去，反之是抓住了男人的脚，一把将他拽了下来。

挣扎中，电锯割伤了夏夜的手臂，男人甩开束缚，蹭蹭往岸上游。

“可恶，别跑！”

夏夜忍着痛追上去，可脚下实在是太滑了，扑腾了几下，体力消耗太严重。

所幸水是流动的，枪被暗流冲到油池里，夏夜够着枪，冲着男人扣下班机。

咚的一声，男人发出一声呻吟，踉跄一下摔进油水里。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状态，爬上岸，从出口逃走。

顶开鼓楼街附近下水道的井盖，男人跌跌撞撞跑进深巷里，几分钟后夏夜也从下水道里爬了出来。

又是鼓楼街，街对面就是第一个死者赵勇敢被杀的位置，凶手从这个下水道进去，再从地铁工地的旱井爬出来杀了李吉祥。

另一边的石头村里，王伟仁道出了脸卷宗上都没有记载过的东西。

“徐立志和我一样参与过山峡隧道的修筑工程，塌方事故中他是第四个受害者，只不过因为他伤的不重，所以被赵勇敢瞒住了。”

王伟仁用粗糙的手摸着脸，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伤到了哪了？”

樊尚让他别停下，继续说。

“喉管，被落下来的钢筋穿透了，声带被摘除，成了一个哑巴！”

这事儿，还得从山峡隧道塌方后说起，那时候大家都吓坏了，一股脑往外跑，中间徐立志跑在后面，头顶的裂缝不断加大，忽然一根钢筋从斜落下来，直接从徐立志的后脖子插进去，又从喉结的地方穿出来。

他像耶稣被钉在地上，期间没人回头去帮忙，加上又有落土下来，他就顺着钢筋滑到地上，摩擦把声带毁了，治愈后一直不能说话。

“他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回村？”

片警听糊涂了，既然徐立志不是石头村的人，又受了伤，不去法院讨说法，何必居家搬到这里。

“他是个单身汉，家里没人丁，跟我回来是因为，我骗他说只要他不告发赵勇敢，我们就能得到大笔补偿金！”

王伟仁自知理亏，悔恨的低下头。

“后来，你知道这是赵勇敢安抚你们的空头支票，这事儿平息下来之后，答应你们的款项没有到账，然后你就开始和他打官司，但事情已经定局了，他上头又有人，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虞温顺着他知道的线索，逐一拼凑，很快一串完整的事态发展经过就浮出水面。

“徐立志什么时候搬走的，去了哪里？”

樊尚抓住王伟仁的领子，把他稍微拎离了轮椅。

“这”

王伟仁一开始还想瞒着，吞吞吐吐的。

“不说就拿你喂狗！”

樊尚是个火爆脾气，不喜欢啰嗦，直接把狼狗的头拎过来，另外把他的脑袋往狗嘴里凑。

“别别别我说，他是半年前搬走的，说是要去市里省城找亲戚，中间回来了几次，都是大夜里，狗我帮他看着，我也不知道这狗吃了那东西！”

王伟仁吓哭了，手上的伤还没好，因为过敏现在整条胳膊肿的跟棒槌似得。

可能是害怕回答不完整，临了他又补充说：“他住哪，我真不知道，我们断了联系。”

事情到这，一下有了转机，中算知道嫌疑对象是谁了，虞温把消息电子档传到夏夜手机里，彼时夏夜在追捕过程中失血昏厥，被路人看到送去医院。

醒来的时候，有好几条未读信息，电话也是虞温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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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拨过去的时候对方说他们在回来的路上，还带了一个人一条狗。

两拨人在警署汇合，当李宝柱看到王伟仁的时候，精神一下击溃了，身体不断抽搐，而且拒绝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

“宝柱，你别这样，你也不是故意的！”

药店店员贺文华端过来一杯水，他从夏夜哪里听到了风声。

等消息传到那帮散工耳朵里，他们一下炸开了锅，争相指责李宝柱没人性。

这话让工头听得刺耳，明明在李吉祥死后，他们吓得进隧道都不敢，还嚷嚷着跑路，现在回到安全地方，一下又斥责别人，人心显露无疑了。

“行了，再吵吵就给我滚出去，死外边！”

工头一拍桌子，一下把散工们震慑住了，大家纷纷住嘴，乖乖做到自己的位置上。

李宝柱怕的很，当时事发突然，自己也吓傻了，那股得非亲非故的王伟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