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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血符“神算吗。你算算,我叫什么?”……

第169章血符“神算吗。你算算,我叫什么?”……

“欸痛痛痛痛——”

黄纸散落满地,白发男人被迫脸贴木桌,双臂被以宁禁锢身后。

“不敢了、不敢了,好汉饶命!”

宁展俯视白发,稍擡下巴。

以宁先松了手,后迅速将人按得席地而坐。

“你——”白发男人恨恨仰头,对上以宁的冷眼立刻虚了声:“年轻人,一点儿都不懂尊敬长辈......”

听他十分刻意的官话,宁佳与忍俊不禁,笑道:“长辈?您贵庚啊?”

男人索性不反抗了,随手捋齐长发,盘腿道:“嗯......得有,一百二十多岁了。”

“一百多岁?”景以承仔细端详男人的容貌,“如此长寿,非步溪人莫属罢。”

“欸,对喽。本道观你耳圆眼亮、开朗大方,虽遭遇坎坷,”白发男人与景以承相视,掐指估算,“终究是个富贵命!若能改改平素慌手慌脚的毛病,小伙子前途无量啊。”

景以承一改疑容,乐道:“真的?那道长再给我瞧瞧姻缘!”

白发男人正当接过景以承递来的手查看,冷不丁冒出的剑鞘打得他即刻缩手。

以宁重新抱剑,道:“他是骗子。”

“对!”柳贰肯定,“坏人、骗子、臭道士!”

“啊?”景以承迷茫道,“您一百多岁了,做点儿什么不好?净干损阴德的事。”

“你这年轻人,心太躁。不能因为方才的符没对你们奏效,”白发男子不紧不慢收捡周围的符纸,“就胡言污蔑本道。”

“道长。”宁佳与赫然俯身,指尖点住他着手那张符,“其实你未及冠,也不是步溪人罢?”

白发男人使劲回拽的手一颤,转头便去拾旁的纸,道:“小姑娘,见过我这模样还未及冠的吗。”

“那你见过。”

宁佳与咬破指腹,在自己点过的纸上疾速涂写,进而猛将符贴至男人额前。

“阴曹地府吗。”

宁展深感凶险,不禁朝宁佳与迈步,却看白发男人俨如中咒。

其四肢、五官皆因血符无法活动,整个身子直挺挺砸在黄纸堆,双眸竟依然透着愈演愈烈的恐惧。

几人无不结舌惊骇,唯有柳贰抚掌道:“哇!老祖宗!”

宁佳与捏紧伤口,把帕子反了一面,潦草包扎。

“多谢二公子夸赞。”

以宁瞄了眼宁展,没得着示意,于是自行伸手去探白发男人的鼻息和颈脉。

“不是,小与姑娘......”景以承道,“你这是何种神通啊?不会给人弄、弄没了罢......”

“活着。”以宁道。

宁佳与笑微微点头。

“柳二公子又为何唤你老祖宗?莫非那招数,”景以承转向姐弟两人,“是你们家祖传秘诀?”

“琅遇话。”柳如殷道,“意思是显灵了、很厉害。”

“二公子,我替你料理了坏人。”宁佳与拎来矮凳就坐,“现在愿意说你今夜怎的在街上了吗。”

“我——”柳贰犹豫地看着柳如殷,“阿姐,他们是哪个。”

柳如殷思忖片刻,道:“是恩人。你讲罢,阿姐也想听。”

柳贰似懂非懂,只觉胸口那块被马儿踹红的伤痛得鲜明,张嘴言语时尤显难忍。

“阿姐走了半年以后,阿娘不养猪了,给人家做法事。琅员外有个小女娃,天生病歪歪,惹得府上乌七八糟,就请阿娘去瞧。阿娘家来讲,女娃叫罔市。罔市,病得好可怜。我问阿娘,她有没有阿哥、阿姐,阿娘不理。我问,下次阿娘做事,带我去看她得不得,阿娘讲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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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冷灯稀,雨打严冬。

琅遇城嘈杂至极,不闻人声,柳贰如愿到了员外府。

阿娘交代他,外头做法事,他须得待在琅罔市的屋里,等阿娘结束后亲自接他离开,否则会冲撞不干净的东西。

他心想也好,毕竟自己正是为琅罔市而来,旁的倒懒怠多管。

纱幔笼着床,柳贰沿桌端坐,勉强看得里面躺着个姑娘。他是头回作客,担心话没讲几句便遭人叉出门,腹稿打了几箩筐。

可员外府上下,像是阿娘交代他那般,也被交代过一样,没有谁进屋探望琅罔市。

姑娘的影子亦无丝毫动静,他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愿白费工夫,于是搬圆凳坐到床前。

柳贰双肘抵着自己的腿,尝试唤道:“罔市妹妹、罔市妹妹?”

他凝神细听,发现员外府不过如此,窗扉的叫声和他家别无二致,皆是响亮的“咣咣”。

“我听阿娘讲,你喜好开窗睡觉。不冷啊?”

柳贰侧耳再听,仍无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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