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覆唇“敢叛变,我会杀了你。”……
第166章覆唇“敢叛变,我会杀了你。”……
草结玉露,车轮碾过,乘舆平稳行进。
“......娘,姑娘?”
宁佳与独坐左侧,擡眼道:“怎么了姐姐?”
“上车就晕晕乎乎的,这都晌午了。”小河调侃道,“还没睡醒呢。”
宁佳与一个闪身到对面,偏头道:“姐姐久等啦,我也不知殿下临时有召呀。待会儿完事,我请姐姐上云枢茶楼用饭!”
“稀奇啊。”
宫中那段时日,小河没少代宁佳与吩咐膳食。若非小厨房,便离不开济江斋,这还是小河头回在宁佳与口中听得旁的答案。
“那儿可不比别处便宜。”
“当然了!”宁佳与把束高的长发一撩,“我是小气的人么?”
小河默不吭声。
宁佳与手扶小河胳膊,嬉皮笑脸道:“姐姐待我好,我想着呢!”
“得了罢,与其想着我,”小河拿开宁佳与,“你不如多想想殿下。”
宁佳与登时敛了笑,道:“殿下怎么了?”
“殿下无事,是太喜欢你,”小河认真道,“太希望你留下了。”
宁佳与不确定小河是否已知晓清月和她的关系,也疲于转移话茬,遂打哈哈带了过去。
昨夜,宁展得到她首肯便转身回了房。没有多余的说明,甚至纸条都只写了见面的时日与地点,另附戏票一张。
她委实猜不透宁展想说什么。
全天的信息梳理完毕,宁佳与得到许多前所未闻的线索,心中却是不安更甚。她唯恐梦魇坏事,干脆吃了两粒安神丸。
大抵是药效厉害,到这会儿依然未过,是以蒙头睡至晌午不算完,她目视窗外光景如梭,自觉精气神儿亦不比前几日了。
午饭用罢,以宁与柳如殷先行离开景以承的屋子。
“景兄,收拾东西罢。明天,”宁展边关窗边道,“咱们该出发了。”
“哦哦!”景以承惯于嘴快应声,末了赫然凑近宁展,道:“这就走了?”
“嗯。临走前,看场戏。”宁展从袖袋里拿出槿花园的戏票,笑道,“不留遗憾。”
景以承快速接了戏票瞧,果真是难得的槿花园,但不多惊喜,即道:“元兄拿到清州令了?莫非是小与姑娘......”
宁展摇头,然仍是含笑。
景以承急得攥紧瓷青纸,道:“那你乐什么劲儿呀!”
“拿不到,就暂且作罢。不是景兄说的么,”宁展道,“没有百战不殆的人。”
“你——”景以承瞠目哑火,“我——”
宁展几步拎来包袱,索性替景以承拾掇起些个笔墨纸砚,道:“前阵子买的话本要捎上吗。挺沉的,阿宁背不来,不若存进暗桩,待返程再取?”
“咱是不必求万事大吉,可这不是没到知难而退的时候吗?小与姑娘才奉召进宫,”景以承左右追着宁展,“说不定有机会!”
宁展专注于手头,动作连贯,搭腔道:“机会?”
景以承道:“对呀,月王不是很欣赏小——”
“我不想要。”
宁展双手一拉,包袱勾勒出诸般物什的形。
“这样的机会。”
清辉初上如雪,回首观摇影,是风霜动桂树。
小调悠入雅座,宁佳与望向迟来的人,打趣道:“分明是殿下邀我看戏,怎的倒像我一厢情愿了。”
“我给景兄把话本存到暗桩,遇着事耽搁了,抱歉。”宁展近前落座,和宁佳与并肩临案,“小与等了很久吗?”
宁佳与感觉宁展的状态不同寻常,闻言一怔,复缓缓笑开。
“是啊,我等好久了。”
“这儿的茶不错。”宁展拎起边上冒气的壶,先满上宁佳与面前的空杯,再是自己。
宁佳与犹豫道:“殿下来过槿花园?”
“未曾。”宁展道,“大家是那么说的。”
戏园布置不同于听书的茶楼,二三层雅座不设门扇,而垂以纱帘遮匝。座上凭栏前观,即见大堂桌椅包围的戏台,回首则是窗外沿街的夜景。
两人周遭空落无客,不知是毕槿年一事所致,还是特意为之。
观整座戏园,则是妙曲千变,伶人身后荡云光,似乎并不受门可罗雀的打击。
弦奋逸响,音韵不可谓不欢快,宁佳与奇道:“殿下也好看戏了?”
“还成。”宁展端茶自饮,“就是有些地方不大明白。”
宁佳与没看过台上那出戏,只瞧生、旦互献花枝、言笑晏晏,料想宁展所指不在此通俗易懂之处,道:“后边唱什么,殿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