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征 - 青梅竹马的日常 - 糕欠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纳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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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过了午时,小的私下里打听过了,沈夫人今日就在府中,现下过了午歇应是有空见客的。”明礼一边说着,一边给谢钰将衣襟妥帖地抚平。

谢钰今日特意穿了扶光色的衣裳,本想说换件更喜庆的颜色,可不能马上将亲事定下来,再喜庆又有何用呢?

在大周赴大宴或者是重要之场合才会外穿长袍显得华贵,当然每人的穿着喜好不同。谢钰也不大喜欢外穿的长袍,今日选了这件扶光色的衣裳,宽袖窄腰显得人神采奕奕,让他看上去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

“魏公子将东西送来了,小的方才拿出来细看过都没什么问题。分别是一柄羊脂玉如意,一把缂丝满绣江山水鸟图的团扇,一尊德景窑红釉纹鸿雁琵琶尊。还有些明礼看不懂的首饰,看着很是金贵。”

“公子这些怕是要花大价钱,个个都是顶好的物件,此次只是上门拜访是否太贵重了些?”

谢钰摇头:“这才哪里到哪里,不值一提的俗物罢了。将这些东西都放在之前吩咐你在我们院子单独辟出来的库房内,再把之前我备好的同心结拿来。”

之前被父亲从卧房里找出了那指环,他就趁着鞭伤未愈,向祖母请求单独在自己院子里辟了个库房出来,派了自己的人看管。

明礼道:“啊?那为何…”

就说嘛,早知公子备好了物件,想来公子是故意为之,也不知为什么。

“能顺势一绝魏一程的心思也不错…“谢钰话说得很轻,明礼没有听清,接着他轻抚了下袖口道,“你去把我书房里书架上的一个紫檀木盒子拿来,约莫和信差不多大小。我们稍作休整便出发。”

明礼道是,他看着谢钰眼底的乌青,想必公子此举也是思量了几个晚上的结果。

待到了沈府,谢钰从正门进,同门口的下人打了招呼,便安然地站在门口等着。

仆人脚步极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前厅,此刻沈夫人午歇结束,才洗漱完毕,正和这家里管家下人们一起看账本,就有人来报说是谢府的谢公子前来拜访。

“谢钰?”沈夫人凤眼微眯,想到昨日的沈香龄,转头问,“昨日香龄回府后,今日可有离府?”

身旁的嬷嬷道:“您交代了二姑娘有什么动静都及时来报,到这时都没有消息,想必是在院子里好生待着呢。”

沈夫人将账本翻好,转头吩咐身边的大丫鬟:“喜儿再去问问看,别被香龄知道。”

喜儿点头。

沈夫人摩挲着账本的书面,没想透为何谢钰会独自前来拜访,按照她的想法,要么携双亲前来,要么便是杳无音信。这陡然独身前来,倒是奇怪。

不一会儿喜儿来禀告,等着回话的门仆还在屋内站着。

“禀夫人,姑娘方才起床,在院子里同丫头们踢毽子呢,倒是不见伤心的模样。”

沈夫人心里有了点数,她吩咐门仆道:“去将谢公子请进来吧。”

嬷嬷不解:“夫人,您不是说这谢公子与二姑娘有交情么,可是看样子,他好似不是来提亲的。”

沈夫人闻言皱眉,叹了口气:“不知,我早料到谢家不会轻易同意这门亲事。那姓谢的老匹夫在朝堂上是出了名的功利,瞧不上我们沈家倒是正常。“

”我太忙之前顾及不到家里,她也是个不着调的性子,什么都做不好。本想为她好好规划一番,找个关系近的人家嫁了拿捏着,她的日子多舒服。“

”没成想香龄竟然与谢钰有了青梅竹马的情分。她如今年纪大了,谢府一点动静都无,你看这几日不知哪里的消息,说的那般难听,我想着谢府如若不应下这门亲事我看赶紧让她断掉,让她心灰意冷,便会乖乖听话。”

“只是今日一看,好似这谢钰不似我想的那样会听他老爹的摆布。”

话音刚落,只见谢钰从月洞门里走来,沈夫人一看他的模样便心中有数,难怪香龄会喜欢。这样貌拿到整个大周都是数一数二的。

坊间传闻谢钰喜月白之色,今日浮光色的衣裳穿在身上倒是瞧着整个人不那么冷,极淡的浮光色只有在阳光通照时才会显现,好似是照了日光的白玉,透着点暖。

由于是男子主要以月白为主,浮光色相辅,便不会显得太脂粉气。衣襟上绣着精细的连云纹,点缀着几颗小个的珍珠。一副公子翩翩之姿,确实难得。

只是这衣服好似有点眼熟啊……

这样想着谢钰已经到了沈夫人跟前,他长身玉立,手掌相叠在胸前给沈夫人行礼。身后的明礼拎着两个提盒紧随其后。

“见过沈夫人。”

沈夫人只瞥了眼提盒,淡淡道:“不知谢公子到我沈府上有何贵干?”

谢钰道:“今日登门实在唐突,虽过了年宵,可登门拜访,礼不可废。这些都是晚辈的一点小小心意。“说着他侧身,示意明礼将盒子递给沈夫人身边的丫鬟。”还请您收下。”

沈夫人点头,嬷嬷与喜儿两人亲手接过,他们没有收下的意思放到了离谢钰近的桌子上。

“谢公子有心了,只是我们沈府好似没有同谢府有过什么交集,平白收下怕是不妥吧。”

谢钰咽了咽口水,他轻撇了一眼在身边的提盒,心快的好似要跳了出来。手心里竟是出了些汗,他手指轻蜷,捏在袖口。

谢钰看了下沈夫人身边的丫鬟,犹豫片刻道:“是有事想同沈夫人商量一二,只不过这府中人多口杂,谢某不便开口。”

沈夫人觉得他还挺谨慎,思来想去便让屋内的人都退下,让院子里周围的下人们都各自到院外守着。

“这样便好了吧。也不知谢公子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倒是让我十分好奇。”

谢钰抚掌弯腰道:“某这次前来是想问问沈夫人,听闻您昨日想要给您的二女儿议亲。谢某特意去打听过,这位堂弟的邻居,明明早有相好的姑娘并且已经定了下来。“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登门拜访将事情说清楚会更好些。”

“竟然有此事,我怎么不知?你说的这些可有凭有据?“

”也多谢谢公子提醒,想来我要去好好去问问,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沈夫人话音一转,”只不过作为香龄的母亲还想提醒一句,这是我们沈府的家事,香龄的亲事也定是父母双亲做主,我女儿的亲事还没有能让外人来置喙的地步吧?何时让谢公子操心了?”

谢钰了然:“沈夫人说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确实不容谢某置喙。”

”只是前几日香龄曾来到我府上,将她与您争论的事如实相告于某。想来沈夫人也知道,我同香龄早就情投意合。此次拜访也是为了让沈夫人安心,我们并没有私相授受,对香龄我自幼都是珍之重之,绝没有行过茍且之事。”

他倒是疼惜沈香龄,寻常男子那不是十五六岁就有通房,情投意合居然还未下手?堂屋里虽只有她与谢钰,但男女一事终归对女方说闲话。

沈夫人假装不懂,轻笑道:“谢公子莫要胡诌,不存在的事怎么可以乱说呢?”她仍是不搭腔,谢钰也不觉得奇怪。继续道,“我不愿让香龄苦等,已将提亲之事告诉家父,可父亲却不想答应。”

她了然一笑,果然如自己所料,这老匹夫不会同意。虽可怜了自己的女儿,但也得早早让香龄醒过神来,不能让她受谢钰的蒙蔽。这样想着,她淡淡道:“我们沈府是高攀不起谢家的,谢公子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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