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饼 - 青梅竹马的日常 - 糕欠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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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谢大人听到明礼来报,心下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夫人先下去歇着吧,外头下着雨,可到廊下去走走,消消食。”

周蔚音以为父子二人要聊朝堂之事,她斜支着椅子扶手斜睨了谢大人一眼,这外头下雨走路黏着一身泥水,也不知道找的什么借口。

她刚想起身,这边明礼弯腰道:“夫人请留步。公子说近日学业繁忙,元宵后这几日也未给夫人请安,实属不孝,等下公子到了是要同您赔罪的。”

“辛苦夫人再等等了。”

周蔚音听罢,收回搭在椅子上的手坐了回去。

“这样…”她听了心里高兴,带着些抱怨道,“什么不孝,哪有这么严重。我就在这儿坐着等会儿不打紧。“想起谢钰未来用膳,”他为何连晚膳都来不及吃?”

谢大人闻言凌厉地扫了一眼明礼,只觉得不对。

明礼道:“公子先去了趟黍离先生府上,现下回府了正在写策论呢。这天寒地冻的也不让小的给他备火盆,说是考试时不会有这么好的条件,想早点适应。这一鼓作气写下来就误了用晚膳的时辰,便不想让老爷夫人等着。”

周蔚音心疼道:“何必那么刻苦,他一来我定要好好说说他。我们苦一时就好了,科考之时熬熬便也就过去了。这寒冬腊月若是冻坏了可就不好。”

“诶—夫人此言差矣。再过两月就是会试,天气也不暖和,此时冻坏了事小,到时冻坏了才事大。”他面无表情道,“谢钰做得对,天气寒冷也有助于头脑清醒,沉溺于安乐必会堕落。”

周蔚音不满地咬了下后槽牙,看着明礼在不好开口驳斥谢非池便硬生生忍下。

谢大人道:“你先退下吧。”

明礼道:“是。”

这边谢钰步履匆匆,步伐稳健,待去到前厅之时,他深呼吸一瞬后果断地踏了进去。“见过父亲、母亲。”谢钰两只手掌相叠放于胸前,弯腰行礼。

不知谢钰打的什么主意,谢大人十分警惕,只闷声道:“嗯。”

周蔚音见谢钰在这天气里也只穿了一身夹袄不免心疼,他的袖口夹了一圈结实的兔子毛,一身石青色的衣裳绣着青竹,不见慵懒倒是显得整个人典雅又贵气。一双丹凤眼不笑时显得格外锋利,笑时却柔情似水,挺立的鼻梁让他同自己的父亲母亲都有不近人情的隔阂。

只见他薄唇微抿,嘴角微微上翘道:“孩儿几日不见母亲,母亲倒是容光焕发,更甚从前。”

周蔚音喜不自胜,她用帕子稍稍掩住笑开了的嘴角,道:“过了个年长大了,会说俏皮话了。”

谢大人并不觉得有趣,他插话道:“过了晚膳还特意来请安愈见其孝。只是这策论写得如何了?等下可得拿来给我看看。还有,在这么要紧的关头是有何事要说?”

好不容易同谢钰打趣上几句话骤然被打断,周蔚音撇撇嘴。

谢钰擡头正视着坐在正位的谢非池,淡淡道:“是有一要事要同父亲与母亲一同商议。”

“哦?”谢非池瞅了一眼在一旁的周蔚音,“什么事是要同你母亲一起商议的?”

“既然父亲困惑,儿子就不打马虎眼了。”他说完特意将话顿了顿,留给谢非池思考的空隙,然后微微一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次特来向父亲、母亲求娶沈家姑娘为妻,还望父亲母亲能够应允。”

谢非池猝然抓住扶手,沈家姑娘?

难道是前两年他查过的那个沈家?

他皱着眉,第一时间却看向了身边的周蔚音,想起谢老太太说过的话,他捏紧了椅子的手慢慢地收了回来。

一旁的周蔚音一脸茫然,眼里却是欣喜的。

“沈姑娘?你、你何时有了心上人,母亲都不知道。”她激动地揪着帕子,眉眼皆是笑意,“这沈姑娘是哪家的?秉性如何?对你好么?你是怎么同她认识的?”

谢钰笑得眯起眼,不去在意格外冷静的父亲,倒是对着母亲好似抱怨地开口:“母亲一下子问了孩儿这么多问题,孩儿该回答哪一个?”

“哎呀!”她轻轻拍了下膝盖,“那就一个个说,快说!”

谢钰眉眼弯弯道:“这沈姑娘正是香容堂的掌柜之女,沈家的二姑娘,沈香龄。”

闻言周蔚音微微惊呼一声:“竟然是她们家?“她回忆道,”他们那位沈夫人手段了得,铺子的香料每年皆是时兴的,这六安城里哪家姑娘身上没有,卖得极好。”她笑着望向谢非池想同他搭话问上几句,却见谢非池一脸冷漠地板着脸,面色不虞。

周蔚音心里的热气被浇热几分,却也不打算管谢非池的想法,她转头继续问:“然后呢?”

“我们是在宫学相识的。她是个格外机灵又稳重的女子,在课业上也很努力。同我志趣相投,相处久了孩儿便生了情愫。”谢钰的话说得缱绻,让周蔚音听了也不免有些羞臊。

“不错啊,在宫学读书的孩子那必是好孩子,不会是什么寒门小户。想来是个非常懂规矩的。我早些年还以为你…不会有喜欢的人呢。”周蔚音笑笑,转头想让谢非池说几句话,可他却不为所动,周蔚音尴尬地咧着嘴。

她有些恼意:“儿子成亲的大事你怎么不说两句?”

谢非池盯着眼前的谢钰,心中是百转千回。

之前鞭打谢钰同周蔚音生了嫌隙,虽道了歉,可却没什么效果。夫人当此事过去再也未提过,他清楚地知道,她是心里有了芥蒂,不想撕破脸同他吵闹才会如此。

此时再开口说话,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不能让夫人伤心,可他也并不想让谢钰如愿。

毕竟这沈家就如同不起眼的尘埃,他瞧不上,平日也不会多看上一眼。

谢非池淡淡道:“我怎么听太傅说此女子在宫学里甚是顽劣,为了抓鹅早早下学竟然还将脚崴了。平日里上课也不尽心,偶尔还会交上几次白卷?难道是太傅说错了?”

周蔚音听着收拢了些笑意,面露惊讶。

谢钰早知道父亲会发难:“您说的顽劣是说抓鹅、还是想着早下学?“

”其实这事太傅才是罪魁祸首,他那日来了兴致说谁抓到了鹅便提早下学,鼓动着大家都去试。如若要说顽劣,那怕是太傅才是真正的顽劣。”说完他浅浅一笑。

周蔚音听罢点头,杨太傅她是知道的,自从她女儿去世之后,他的性格就变了,不再拘泥于世俗。

“可这白卷又是何故?读书定是要尽心,丝毫不尽心说明她做事是毫不在乎脸面。怎能配得上你?你与她说天,她与你说地,以后该如何相处?”

“此事孩儿倒觉得不重要,我同沈姑娘相处时自是有我与她之间想说的体己话。难道父亲日日回府都会与母亲说这朝堂之事?那孩儿想,您同这朝堂上的大人的缘分想必比同母亲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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