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曲星君被犬欺01
真·武曲星君被犬欺01
马德胜与赵诚这场精彩刺激的狗咬狗,郑在成没能亲眼见证,真是太遗憾了。没办法,咱们郑队长是有本职工作的人,不像河本优作根本就是来玩的。办公室的门一关上,郑在成与马德胜这对儿黑白双雄,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俩人心里倒是同样的一团乱麻,紧张、焦虑、慌乱。尤其是,刚走开没几步,背后就传来了河本优作爽朗又尖利的笑声,简直就像是无数箭矢扎在后背上。啊一古,忘了跟马德胜说赵诚的事情了。郑在成心中后悔。当然,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他。郑在成立刻又自我原谅了。风流特别倜傥,玉树特别临风,仪表特别,堂堂的赵诚先生,竟然他娘的是个伪君子,浓眉大眼的竟然也叛变了,这谁能想得到呢。“赵诚投诚”这一出戏,放到《聊斋》里都不嫌乏味。倒霉蛋赵诚这扭曲的心灵,就是济公大师真身来了也未必能治明白。即使机智如马德胜,听了也是要咂摸一阵子的,更何况是特别擅长后知后觉的郑在成。而且,这赵诚跪在河本面前的一番哭诉忏悔,讲话讲得也不很通畅,语无伦次,逻辑混乱。又加上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了个玉树临风流涕淌,让赵诚这本来就难以置信的生平故事变得愈发难以理解了。想要郑在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都听明白,再组织好语言,转述给马德胜,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圣馨堂的泥菩萨,听忏悔的时候,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郑在成心中羞愧。啊一古,我给日本人打工,是为了挣钱吃饭啊。赵诚跪的这么彻底,那样子还真像条狗啊。让“打狗队”看见了,马上就要打死吧。打完之后,还要给我道歉,以前打错人了吧。郑在成立刻又开始得意了。最终赵诚居然报出了马德胜的名字,甚至还把泄露消息的“作案过程”描述得有鼻子有眼的。这就让郑在成比较意外了。幸好机智如郑在成,不仅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想出了“卖儿子保亲故”的妙计,不然马德胜的小命可能现在已经没了。果然,在这波诡云谲善恶难辨的伪满洲国,只有咱郑队长是最值得信赖的真君子,唯一正宗武曲星君转…
马德胜与赵诚这场精彩刺激的狗咬狗,郑在成没能亲眼见证,真是太遗憾了。没办法,咱们郑队长是有本职工作的人,不像河本优作根本就是来玩的。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郑在成与马德胜这对儿黑白双雄,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俩人心里倒是同样的一团乱麻,紧张、焦虑、慌乱。
尤其是,刚走开没几步,背后就传来了河本优作爽朗又尖利的笑声,简直就像是无数箭矢扎在后背上。
啊一古,忘了跟马德胜说赵诚的事情了。郑在成心中后悔。
当然,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他。郑在成立刻又自我原谅了。
风流特别倜傥,玉树特别临风,仪表特别,堂堂的赵诚先生,竟然他娘的是个伪君子,浓眉大眼的竟然也叛变了,这谁能想得到呢。“赵诚投诚”这一出戏,放到《聊斋》里都不嫌乏味。倒霉蛋赵诚这扭曲的心灵,就是济公大师真身来了也未必能治明白。即使机智如马德胜,听了也是要咂摸一阵子的,更何况是特别擅长后知后觉的郑在成。
而且,这赵诚跪在河本面前的一番哭诉忏悔,讲话讲得也不很通畅,语无伦次,逻辑混乱。又加上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整了个玉树临风流涕淌,让赵诚这本来就难以置信的生平故事变得愈发难以理解了。想要郑在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都听明白,再组织好语言,转述给马德胜,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圣馨堂的泥菩萨,听忏悔的时候,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郑在成心中羞愧。
啊一古,我给日本人打工,是为了挣钱吃饭啊。赵诚跪的这么彻底,那样子还真像条狗啊。让“打狗队”看见了,马上就要打死吧。打完之后,还要给我道歉,以前打错人了吧。郑在成立刻又开始得意了。
最终赵诚居然报出了马德胜的名字,甚至还把泄露消息的“作案过程”描述得有鼻子有眼的。这就让郑在成比较意外了。幸好机智如郑在成,不仅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想出了“卖儿子保亲故”的妙计,不然马德胜的小命可能现在已经没了。
果然,在这波诡云谲善恶难辨的伪满洲国,只有咱郑队长是最值得信赖的真君子,唯一正宗武曲星君转世!
可惜是,狱警小弟来的不是时候。建舞台缺木头,这是郑在成的本职工作。明天就是建国纪念日慰问演出了,不管还真不行。
河本优作倒是很高兴,可以把郑在成打发走,自己独享这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等回来的时候,办公室里这三个人,两个瘸子一张歪脸,也不知道还有几个活着。希望至少马德胜能活下来吧。郑在成一边跟着小弟下楼,一边想着。
犯人们天天在山里砍树,现在要搭个台子,竟然缺木头?
这事情麻烦得很呢。
山里砍伐来的木材属于重要军备物资,大部分并不存放在监狱里,而是在隔壁的关东军哨所里。去哨所搬木材,需要从监狱里带一队犯人,走过去。
郑在成跟着小弟来到楼下,却没有朝监狱里面的广场走,而是朝着另一边监狱的大门走。狱警小弟也傻了,大哥这是又长本事了啊,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扛木头了?
“大哥?……这边?”小弟指着监狱里面。
“先跟我来。”郑在成拉着小弟出门。
被郑在成拉到门口才明白。对咯,这还有俩欧洲来记者躺地上没处理呢。待会儿带着犯人出监狱,要从这里出去。这见不得人的场面,还是要先收拾一下。
“大哥,咱们帮日本人做这些事情,要遭报应的吧?”小弟心里有些不安。
“啊一古,小崽子你还差得远啦,轮不到你,老实干活吧。”郑在成说着擡头看了看二楼的办公室,“连你都要遭报应的话,长白山的人全都要死光了。”
满地的狼藉掩盖起来,两个倒霉蛋记者送去了锅炉房。终于可以带人去隔壁搬木材了吧?
麻烦还没完,因为要带犯人出监狱,所以必须带脚镣。
脚镣折腾完了,郑在成才终于带着狱警小弟们和犯人们一起走出了监狱。来到岔路口,拐弯走向关东军的哨所。
这种临时的任务,郑在成一般都会挑朝鲜犯人。一方面是因为,这类工作大多比较轻闲,算是照顾一下自己的亲族;另一方面,狱警基本都是朝鲜人,沟通指挥起来比较方便,一路上一群朝鲜老乡也能聊聊天。
今天这一趟却并不算轻松,带着脚镣在冰天雪地爬一路,还要搬运这么多木材,犯人们少不了抱怨几句。
“呀,你们这帮狗崽子,说够了没有。哪有每次都让你们占便宜的道理?”郑在成对犯人们调侃着,“做人啊,吃了苦就要闭上嘴,知道吗?张开嘴,苦就永远在嘴里。咽下去,就不苦啦。”
刚看到哨所的大门,一声枪响。子弹正落在郑在成身前的泥泞之中,吓了郑在成一跳。
跟在后面的狱警和犯人们当然也全都慌了,赶快跑到路边寻找掩护。很快,就剩下了迟钝的郑在成一个人站在路中央。
又是一枪,打在郑在成的脚旁边。吓得郑在成又一跳。
众人终于发现了开枪的人,正是两侧哨塔里的日本兵。
郑在成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同时高喊着,“我是满洲第六监狱,戒护系……”
话没喊完,又是一枪。
好家伙郑在成左蹦右跳跟跳舞似的。他想把“戒护系队长郑在成”这几个字喊完,尝试了八遍,每次都被日本兵的子弹打断,这缓慢、狼狈、拙劣的八拍子舞步,倒像是在模仿日本的能剧表演。
两把三八大盖步枪,一共十发子弹全都打光了,两个哨塔里的日本兵遥望彼此隔空呼应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俩玩得很开心。这帮日本兵平时也无聊得很,难得有“身份不明”的闯入者出现,这不得赶紧抓住机会消遣一下么。
可算是消停了。好在也是有惊无险,这些日本兵还算知道,不能无缘无故乱杀人,玩差不多了就得收手。郑在成终于报出了自己堂堂狱警队长的身份,上前与门口的日本兵表明了来意,然后转身招呼躲藏起来的一众狱警小弟和朝鲜犯人,进入哨所开始干活。
“郑队长,这些日本人,不拿我们当人啊,太欺负人了。这差事,你怎么能做得下去的?”
几个日本士兵拿着枪在旁边监视着,犯人们开始挑选搬运木材。金三凑到郑在成旁边,带着怨气看着周围的几个日本兵,对郑在成说话的语气中也带了一点蔑视和调侃。
“呀!你们这么有骨气,刚才躲子弹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啊?”郑在成也嫌弃数落起来,“你们这些臭小子,真是幸运啊。要不是我当这个狱警队长,还有谁保护你们啊?你们早就死在监狱里啦。”
“郑队长,要不是我们这么听话,你这个狱警队长早就干不下去了!”
“哈!真的是,你们这些狗崽子,我是不是给你们吃得太好了啊?真是一群不知道感恩的家伙啊。”
“嘿嘿,郑队长,我们‘打狗队’不打你,已经很不容易啦。你帮日本人做事,在我襄阳今韩国江原道襄阳郡老家,你这种人早就打死啦。你应该感谢我们才对啊。”金三有些亲密地靠过来,贱兮兮地说着,“想让我们感谢你,郑队长你真是想得太美啦!”
两个人说着说着都笑了,如此和谐的警民鱼水情真是令人羡慕呢!
“啊一古,我真是谢谢你们啦!‘打狗队’,先活着出去吧。我在山下等你们打我。”郑在成笑着锤金三的肩膀。
“郑队长,听说嫂子打仗厉害得很,我们不会打不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