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谈心

第445章谈心

“见个老朋友而已，哪有你想的那么多。”陈楚歌挤出一张笑脸说。

苏莞满脸质疑，她能信就怪了：“你和于斜很熟吗？”

“熟，老熟了，怎么会不熟呢？”陈楚歌捏捏眉心，强行打起精神来，顺口道：“对了，准备一下，晚上我就要去见于斜。”

苏莞噢了一声，撇撇嘴转身下去安排，这里可是许州城啊，虽说流花阁那种风月之地，本来就很乱，但陈楚歌的身份更敏感，一个不小心，那可就是泼天的大祸事。

苏莞到现在都还很想不通，师祖他老人家，到底看上陈楚歌那点了呢？这么些年来，南河道上的天骄给师祖他老人家挑过不少，偏偏一个都没挑中。

到头来，却偏偏挑中了陈楚歌这么一个麻烦缠身，自顾不暇的家伙来，怎么看，都是一笔赔到姥姥家的选择。

说起来，南河道上，谁不知道，师祖他老人家，一生与人言生意二字，未曾赔过一次，难不成，这到头来，是想要赔一次么？而且，一次就将这一生，辛辛苦苦赚来的全都赔出去？

苏莞毫不怀疑，这种事情，师祖他老人家做的出来的。

更夫在屋外的街上，敲过二更鼓，一架马车停在院外，驾车的是那日送苏莞上画舫的老舟子，同时也是苏莞的师尊，只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今夜这位老舟子手里的竹篙，换成了马鞭。

上次为苏莞撑的是扁叶小舟，这次是驾车，马车在冲云楼的据点外，停了又走，木轮碾压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面上，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与马蹄那富有节奏的哒哒声交织在一块儿，一齐奏出一片极有韵律的乐章来。马车当中，陈楚歌闭目养神，苏莞面有倦意，但看着坐在对面的陈楚歌，心弦半点都不敢放松，谈何休息？

回过头想想，陪着陈楚歌这个家伙，来许州城里胡闹，她也真是疯了，这岂止是不明智，简直就是失智，苏莞心里腹诽着，烦躁不已。

陈楚歌尽管闭着眼睛，但仍旧能感受到苏莞那锐利的眼神，失声而笑，好像个神经病一样，打破马车当中的沉默。

陈楚歌没有睁开眼睛，但却开口道：“去画舫找你的，是真的陈楚歌。”

“用你说，早猜到了。”苏莞鼻子一皱，回怼回去。

陈楚歌轻轻点头，有些话，还是说开了好：“李螯，给你们冲云楼的不少吧？”

车厢再次陷入沉默，苏莞眸光闪烁，思虑了许久，试探道：“你想说什么？”陈楚歌此前在她面前，可是一直尊称师祖为老先生的，忽然直呼其名，让苏莞怪不适应的。

“说点你感兴趣的。”陈楚歌答道。

苏莞眸光又是一转，眼中警惕不减：“没有师祖他老人家，就没有我冲云楼，师祖于我苏家，有再造之恩。”

“那冲云楼又要拿什么来还呢？”陈楚歌问。

苏莞言语一滞，她心里或许是已经有答案了，只是那个答案不能说出来。

“升米恩，斗米仇呐。”陈楚歌感慨一声。

苏莞忽地情绪激动，放声大骂：“你放屁，少来挑拨我们的关系，我们与师祖是一家人。”

“可亲兄弟也明算账呀！”陈楚歌不为所动。

苏莞握拳，她是真的怒了，两眼死盯着陈楚歌，可惜陈楚歌闭着眼睛看不到，苏莞一起之下，出声道：“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