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蒋云心的确当晚就回了美国,这个消息还是司温明那个打电话来告诉她的。他在那头笑得不可自已,“小瑶瑶,你放心,这辈子祁延庭就栽在你的身上了。你知道吗?他还特地缠着我,非让我打电话给你解释,那我现在就正式给你解释一下。”
司温明的声音陡然变正经,顾银瑶的心也阵阵发紧。
“在美国的这五年,祁延庭从来没有乱搞过男女关系,也没有交过女朋友,他喜欢的人一直是你,手机屏保的照片是你,电脑壁纸是你,办公桌上放着的照片是你,喝醉了酒……喊的也是你的名字。”
“还有就是,他真的很忙,他带着我们打拼到现在,千辛万苦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不知道他跟你说过没有,有两年他过的完全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用命赚钱,这一路走来,他连休息的时间都很少,别说是用来谈恋爱、玩女人的时间了。”
听完这些话,顾银瑶浑身瘫软在沙发里,心中乱糟糟的,更多的是后悔,后悔不该跟祁延庭说那些话,不该怀疑他和蒋云心,明明他都已经这么坚定地站在她这边了,她又在胡乱猜测什么呢?
感情里面最忌讳的就是猜忌了,如果失去了信任,一段关系还有什么维持下去的必要?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司哥哥,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呀,没必要,你们俩好好的就行,别瞎折腾,在一起也不容易。”
他要挂电话,却听见顾银瑶问他,“你说他用命赚钱,他到底在干什么?”
“地下拳场,上台打拳、陪人练拳,也给老板……当打手。”
听到“地下拳场”四个字,顾银瑶瞬间浑身发冷,感觉周身的血液都冷却了。
司温明还在说话,“干这个来钱快,他搞钱,我和云心搞投资,拉客户,就这么把事业给做起来了。”
其实还有更危险的事情他没说出来,比如帮派之争,枪林弹雨,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有必要说出来让顾银瑶担心,所以他就挑拣了一些简单的话说。
“他有时候会上场,但只要他上场了就一定会赢。诶,你别看祁延庭穿衣显瘦,但其实身材特别好,爆发力也特别好,哈哈……小瑶瑶,你以后绝对会‘性’福。”
他用插科打诨的话说出沉重的话题,可是半天都没有听到顾银瑶那边的动静,他试探性地问,“怎么不说话?这是被吓到了?小瑶瑶,你这么胆小的啊?”
顾银瑶问他,“祁延庭……他喜欢拳击啊?”
“是啊,他是从小练到大的,你不知道吗?”
顾银瑶的脸色白了几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打架特别厉害。”
司温明忆起往昔,“我记得大一有一段时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不通,整天泡在一个京都的一个地下拳场里,课都不去上了,后来想通了才回来继续上课的。”
“诶,一下子就过去好多年了,那个拳场都倒闭了。”
顾银瑶再次沉默,司温明才发觉她的情绪不对劲,“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我没事,谢谢你开导我,我挂了。”
挂断电话后,顾银瑶躺在沙发上,脑袋里一直出现秦非故死时的惨状,整张脸被人打得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皮肤,红肿着往外渗血。
他就这样被人抬回家徒四壁的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为他痛哭流涕,最后他以这样悲惨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这辈子最恨的地方就是地下拳场,那个让人骗人签下生死状、生死不论的地方。
她有点后怕,又无比庆幸祁延庭从地下拳场走了出来,他还好好地活着。她立马拿起手机给祁延庭打电话,迫不及待想要听到他的声音。
“喂。”
“……祁延庭。”
感受到了她话里的惶恐,祁延庭抬手,示意助理退出办公室,轻声说,“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要听一听你的声音。”
“傻子。”
“祁延庭,你还在加班啊?”
“嗯。”祁延庭揉了揉太阳穴,眼睛酸涩到觉得有点疼痛,“快十一点了,你还没准备睡觉吗?不是说要睡美容觉的吗?”
“要是我太美了,你自卑怎么办啊?你要知道,你比我大六岁,人家都说三岁一代沟,我们俩之间都差着一条波澜壮阔的河了,所以啊……我不能太注重保养,我得为你着想。”
“嗬……”祁延庭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看不见她脸,但能够自动想象出她说这句话时傲娇的小表情,“顾小姐,你用不着为我着想,因为还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对不对?”
“祁延庭,好啊,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错了。”
“你别以为你积极认错我就会原谅你,我可是很记仇的。”
祁延庭靠在办公椅上,听着她软绵绵的声音,所有的疲惫仿佛都一扫而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就算她说的多是一些毫无营养、毫无逻辑的话,他也耐心地听着,认真地和她开展讨论。
“祁延庭,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
“没有,宝贝,我也需要充充电、加加油啊。”
他一叫她“宝贝”,她就忍不住心猿意马,白皙的脸蛋已经泛上了一点红晕,她捂住听筒,小声地说,“祁延庭,我喜欢你。”
祁延庭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大,“我爱你。”
著星的事业步入正轨,可是祁延庭却越来越忙,有时候她亲自去给他送饭,他都没时间和她一起吃了,更多的时候是匆匆扒上两口饭就离开公司,司温明和于森跟在他身后,就连头发都没时间打理。
期间,傅秦州打过几次电话给她,约她出去吃饭,要么是她拒绝,要么就是她被临时放鸽子。他一直不停更的朋友圈已经停更了好久,看得出来也很忙。
许灿一心投入到了事业里,或许是好胜心被激发了,她的能力在一次又一次失败中提升得很快,终于离开了基层。她总是在午夜时分发消息给她抱怨,大部分是在吐槽性格难搞的魏祺,醉醺醺的时候也会骂上文礼几句。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顾银瑶对公司里的事情越来越得心应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也运用地越来越炉火纯青。
这天,她从带着酒气从饭店走出来,身后的客户跟她告别,她一边挥手一边接电话,“喂,灿灿。”
她接着抱怨起来,“天气热起来了,喝了点酒就觉得燥热上头,看来我得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的美容院介绍给我去试试?”
“瑶瑶。”许灿声音沉重,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