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失控
王予心张了张嘴,有很多想问的话,脸是怎么回事?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也有很多想说的话,最重要的是还没有说生日快乐。
但她自认为这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傅司的状态不太好。
她点点头,眼睛闪着爱怜的泪光,诚挚地望着傅司,希望能通过眼神给他一点力量。
傅司放开手,自嘲的嘴角隐没过王予心的视线,他仿佛什么都没接收到,几个大步坐在小沙发上,两双大长腿轻轻松松地撂在茶几上,正在桌子中间,发出“砰”得一下巨响。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从公安局附近新买的,没有在乎王予心惊讶的眼神。
他抖着手,自暴自弃地点燃,刚吸进去的烟草气味呛得他剧烈咳嗽,不过几下,烈性的烟草气味好像能把他带到远离现实的地方,慢慢地,他的周身萦满了烟雾。
傅司挑着眉头,在分不清是水雾还是烟雾里,看见王予心捂着嘴在退后,他像一头受伤的狮子,圈出自己独特的领地,心里暴躁不安,表面在静静地养伤。
他的目光是冷的,是不屑的,不屑于任何困难,好像这样就不怕任何伤害。
王予心被他这种冷然的态度惊到,心里产生剧烈的落差感,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做什么,尴尬又彷徨地扣着手指。
可是她却并不想离开他,她想要静静地陪着他,想要送出自己的生日礼物。
她微笑一下,露出讨好的灿烂笑容:“傅司,你想不想看看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将近十秒钟的漫长静默,在王予心将要转身的时候,他吐出一圈烟雾:“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嗯?”
“你没必要可怜我!”
王予心看他,目光鄙夷地坐在沙发上,比自己高的上半身挺直,好像高高在上的国王。
在她欲张口反驳和他吵架的时候,傅司似乎预感到她的发言,平静地指着门口:“你回去吧!”
王予心咬了一下嘴唇,被喜欢的人这样对待,客气地赶出家门,任何普通女孩都无法厚着脸皮请求留下陪伴。
她一时之间有点后悔,什么都没回复,闪进卧室里,她要把藏起来的礼物拿回去。
王予心快速地俯身,在枕头底下摸索找什么。
不过几秒种,背后有微热的手扶住她腰部,有点痒,她防备地回头,见傅司在她身后,是跟着她进了卧室。
她潜意识地后退,傅司也后退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屋内小窗的窗帘没拉开,外面是阳光明媚的晴天,屋内是混沌的黑暗,不见太阳,像一个被乌云笼罩的阴天。
王予心松了一口气,自己乱想什么呢?她找到放的小礼物盒,拿到手里。
背后的傅司突然说话:“要是你真的可怜我。”
他靠着门口的墙边,手里的烟不见了踪影,隐瞒在暗处的脸看不清表情,声音认真低哑:“就拿出点行动来。”
“我不介意。”略有些急切的声线留下平静的尾音。
王予心不懂他在说什么,她从来没有可怜他,也不会可怜他,她低头拿着礼物过去,打算如他所愿,现在离开。
傅司猛然攥住她的手腕,擡起头,眼神是执着坚硬的,闪着渴望的光芒,她没来及仔细品味他话里的意思,傅司已经步步向她逼近。
她不由地心跳如鼓,踉跄地退后,被他逼退到狭窄的角落里,被烟味浸过的气息是陌生的,夹带着微醺的荷尔蒙味道。
他的脑海只剩下一个想法,在暗处的阴影下,内在的情感无法躲藏,浓烈地像一团火焰,他俯下身,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镌刻在内心深处。
王予心的左手被他的手按在墙上,重叠在一起,高高地举起。湿润的东西从胸口延伸到脖子侧面,他慢慢地轻咬她耳廓的背后,右手逐渐下移,辗着他的耳垂。
紧挨着的零距离,周身都是他的气息,浓烈逼人。
轻喘的呼吸声在她耳边放大,他的右腿不由地擡起来,形成一个支点,王予心浅浅地哼唧一下,随之是右手的下垂,手里的礼物轻响一下,跌落在地上。
傅司的耳朵烧红,听到声音,浸满情感的眼睛看向她。
王予心仿佛是懵地定住了,无法处理任何逻辑事物,他从未见过她这种表情,但随之便是连王予心自己也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害怕,她往后缩了一下脖子,眼帘低垂。
接收到这种信号,傅司慢慢地放开手,过于冲动的大脑处理到刚才做过的事情,他后悔至极,懊恼地低下头,刚才,她怎么没有打醒他?
迟到的挨打来了,他的膝上挨了她一脚,王予心后知后觉,防备地抱胸瑟缩着身体,像小鹿一样的惊慌。
“你你……你。”她蹭着墙根拉开距离,红的滴血的颜色蔓延至眼睛下方,激动或是害怕,分不清是哪一种情绪。
“怎么…怎么…”王予心没有喝醉,却说不成话来了。
傅司右手上扬,轻抚一下嘴角,湿润的嘴巴留有身体的余温,刚才,躁动不安的心好像一下子被填满,胀胀的,窒息到他感到痛苦的快乐。
王予心连脚下的礼物也忘记拿了,背着手拉开卧室门,直冲玄关大门。
她把门关上,靠着楼梯口的墙,身体立刻软下去,她捂着嘴,眼里泪光涟涟。
那眼神,那动作,好色呀!
就是色咪咪的,像一个大色魔的傅司,那一刻,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很轻浮,很荡漾,怎么可以这样呢?
她摸一把烧红的脸,掏出口袋里她骗来的傅司家的钥匙,扔在他家门口的地上,不想要喜欢他了,不想要喜欢他了。
傅司走出卧室,在茶几上重重地湮灭香烟头,扔到地上,丝丝后悔和愧疚漫过心头,这不是他应该做的事,自以为能掌控好一切的他早就失控,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从被吸引开始,便是过界,冰封的心开始露出缝隙。
他,越界了。
踱步到阳台,拉开窗户的小缝,外面朝阳四射,刺得他眼睛半闭,半天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