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
chapter40
贺江来找她之前打过招呼,此刻大部队聚集在山脚的农家乐,离很远就看到炊烟袅袅,云雾腾腾。
两人走进院子,众人在自己尝试动手生火做饭,其中没几个真正下过厨,场景便显得有些鸡飞狗跳,因而也无人顾及他们。
倒是褚臣年看到两人立马迎上来,十分真挚地为今天出现的意外情况表达歉意。
贺江付之一笑,正巧胡梦蝶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三人站在门口,立即下台阶走来。
她担忧地看向陈佳渡,“没有受伤吧?”
陈佳渡摇摇头,为她的关切询问感到暖心,“没有。”
“那就好……”胡梦蝶淡笑,注意到她的两只鞋面颜色不一致,“鞋子湿掉了吗?”
陈佳渡也低头看脚尖,下山的路因下过雨变得泥泞,因此哪怕选择较好走的那条路线,一路下来也并不算顺利,她的鞋面此刻糊满了草根烂泥巴,狼狈不堪。
“嗯,里面好像有点湿了。”
胡梦蝶说:“屋子里有烘鞋器、吹风机,很快就可以弄干。”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陈佳渡穿上干爽的鞋子出来,贺江跟褚臣年站在檐下。
褚臣年原本想邀请他们共进晚餐,被贺江婉拒后没再多说,毕竟有愧在先。
农家乐老板唯一的汽车开出去进货,此刻唯有院子里停着的摩托可以借用,褚臣年帮忙借到钥匙,递给贺江。
他颔首示意,“谢了。”
“不客气。”
两人开摩托赶回度假区,医务室阿姨给陈佳渡测了两遍耳温,又单独测了腋温,都在三十七、三十八左右徘徊。
“有点低烧,还好。”
贺江问:“需要开点药回去服用吗?”
“不用。”阿姨甩了甩温度计,消毒好后放进抽屉,起身去后面的架子上拿了一盒退烧贴跟一包酒精湿巾,“药物对肾脏有负担,能不用就不用,物理降温就行了。”
阿姨把东西摆在两人桌前,边写注意事项边看陈佳渡说:“呐,这样,回去之后你把衣服脱了,留着内衣内裤就行。让你男朋友帮你擦淋巴、腋窝、手肘窝、大腿根、波棱盖窝、脚心这些地方,三到五分钟一次,静置半个小时,温度要是下来的话可以泡个温水澡,但是时间别太长。”
她把写好的便签贴在盒子上,“要是温度下不来的话再来,我给你开点药吃。”
陈佳渡尴尬地想说点什么,但贺江已经先一步结账,带她到门外坐上摆渡车。
他存心的,陈佳渡想。
回到别墅,两人在楼梯口分开,陈佳渡进卫生间吹干头发,又简单擦了擦身体,换了一套柔软舒适的睡衣。
推开门出去的时候,贺江正好从门外进来。
两人视线霍地撞上。
屋内暖气开得很足,呼呼作响,贺江换了件短袖,这次她看清颜色了,藏青的,一如既往寡淡,没有图案,但正肩的版型衬得他整个人很挺拔,估计是刚洗过澡,胸前印着星星点点的几块水渍。
“洗澡了吗?”他先开口。
陈佳渡看了一眼就收回,医务室阿姨有交代她不可以洗澡,所以她忍住了,“没有洗澡,就擦了下。”
贺江轻轻应了声,一只手扶在门把手上,给他解释说:“刚进来的时候敲了门,你没有回应,我就直接进来了。”
陈佳渡往他身后望一望,“咔”,门关上了,她随后走到床边坐下,将贴在侧脸的几根发丝捋一捋,看着他一双眼似笑非笑的。
“怕我晕倒在卫生间里?”
贺江随口一说:“说不定呢。”
她敛起怪味的表情,目视贺江朝自己走近,喉咙里的唾沫不安分滚动。
他没直接坐在床上,而是坐在离她很近的榻榻米上,但水汽和沐浴露的味道已经足够侵袭她的鼻腔,让她思维打结。
陈佳渡低头轻咳一声,转身去够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听见他问:“身上有没有哪里难受?头晕不晕?”
“还好,没什么感觉。”
她拿到手机,除了进卫生间前回复安淑芝的消息,没有新讯息进来。
贺江说:“那我现在给你擦酒精。”
“哦,好。”她放下手机,微吸一口气,没有拒绝帮助,身体是自己的,不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贺江让她坐到床上,越过她,一只手撑在被子上,床是双人的,他长手一捞,够到旁边的枕头往她悬空的腰后塞去,填充那部分的空缺,坐得更舒服。
“这样行不行?”
陈佳渡不清楚自己何时屏住呼吸,反应过来,囫囵咽下一个“嗯”字。
贺江坐在床边,陷下去一块,眸光侧向床上的她,浅粉唇色,珍珠白的肌肤,脸颊微晕,素净极的眉眼带点浑然天生的魅。
被子放在一侧,他撩起陈佳渡的睡衣袖子和裤管,她会做定期除毛,全身脱,身体跟做光子一样,很白,加上深色床单和顶光的缘故,皮肤显得更加白皙清透,手腕内侧细细的血管,青的紫的,简直一目了然。
贺江拆开酒精湿巾,一只手就可以轻松圈住她的小臂,往手肘窝上擦,仔细擦了两遍,角角落落都照顾到,服务意识好,还会不轻不重捏一捏她的关节,还挺舒服的。
过程中难免会产生皮肤摩擦,细密的绒毛挨近,她本身就偏敏感,此刻又是在两人独处的环境中,感官比平时更甚,痒意止不住地从皮肤里钻出来,鸡皮疙瘩控制不住浮起一层。
贺江擡头,视线掠过她鲜红欲滴的耳垂停留一秒,喉结微微滚动。
“冷吗?”他问,手上继续擦拭,“要不要把空调温度再往上调两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