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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32章扼喉

薛天守从下西区回来后,他就在他的地下王国里,把段焉丢弃的行李箱以及在递赛那幢楼,那间屋里取证的照片放在了一处。

此刻,他终于有时间下来,查看一番。

行李箱是粉色的,打开一看里面都是毛绒玩具,因为太满,还蹦出一个到薛天守的手上。

薛天守楞了一秒,上次他在她家只见到过一个,没想到原来她有这么多。

薛天守知道段焉在从中南区被逼到下西区的过程中,精简了她的行李,最后只剩下这两个行李箱。

这些小玩意足足占了其中的一个,只见这些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粉色行李箱的表皮上有撞击后留下的痕迹,这只就是递赛带她逃走时,被扔出去的那只。

这些也都有名字吗?薛天守忽然冒出这么个想法。无论是眼前行李箱的颜色,还是这些毛绒玩具,都让薛天守觉得陌生,让他觉得他了解的段焉只是她的一部分,更多日常的、私密的东西,都是他触碰不到的。

楼克呢?她与楼克曾同吃同住过一段时光,这些小玩意儿他该是都见过,摸过吧。

薛天守带着这样的想法,打开了另一个表皮贴满了贴纸的,花花绿绿的行李箱。他又是一楞。

这个箱子里装的都是她的私人衣物,一种有别于刚才行李箱洗衣液味道的香气,丝丝缕缕地往他鼻子里钻,很淡,但很好闻。

薛天守细看了一眼,这里装的东西真的是很私人,不同于他刚得出的段焉也有幼稚一面的结论,她的内穿衣物以及睡衣全都是薄纱,镂空,布料少那一挂的。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然后移开眼不再多看,把箱子关上,放去了他在这里休息的卧房。

回来看到散落的一箱毛绒玩具,他确实有犹豫,但最终还是让人拿去扔了。

她对这些东西太看重了,如丧家之犬的逃亡路上,竞都舍不得丢。对此,他不喜欢,非常不喜。

处理完段焉的东西,薛天守把他带回来的所有线索照片全都摊在桌子上,双手撑在桌边,目光如炬地一张张扫过去。

他用时不长,很快就把这些纷杂的信息连系起来,并处理完毕。

他坐了下来,眼睛虽还在看着桌上的照片,但并没有聚焦,他上战场前,做战术布局,模拟过程时就会这样,这表明他在思考。

终于,他起身离开了地下室。

对极端末等族组织,薛天守的态度一直是模糊的。作为军部最高统帅,他当然知道下西区除了天秤区,其它三个区的地下都埋了大量的爆弹。

他们是瞄准了帝国并不想末等族灭绝的核心政策,所以才以此为威胁,得到了生存下去的机会。

薛天守不一样,他恨末等族,是这个卑劣的族群害死了他的母亲。他希望他们灭绝,于他来说,如果能借着消灭极端末等族的机会,把这个族群一起灭了,是很好的事。

但整个帝国,只有他一个人这样想。

不说现在很多低端的工作需要末等族去做,首先,大族团体是最不想末等族消失的,他们怕,怕下等族没了,他们成了最低阶。

除了他们,还有那些坚定的族阶拥护者,他们同样不希望能给他们带来便利与优越感的源泉消失,那样会少了很多快乐,拿钱买不来的快乐。

基于此,薛天守从来不在极端末等族组织的问题上发表意见。

让他去剿灭他就去,没有任务要执行的时候,他也不会主动去打击。这个毒瘤于他来说,是个定时爆弹,说不定哪天就会为他所用。

:=

就像现在,他决定主动出击。

但他现在有了私心,他并不急于毁掉下西区灭掉下等种,他想要借此除掉一个人,以毁掉这个人生前名誉的方式。

递赛屋里的那抹灯光刺激着薛天守,虽然当时屋里的不是段焉,但他会忍不住想,在他来到下西区之前,在他的人还没到位之前,他们是不是在那个房间里也曾那样互动过。

只是想一下,他就嫉妒得发狂。英山公馆很大,却没有一盏灯是为他归家而点。

下西区,离薛天守撤兵已过去五天,一切风平浪静,但递赛并没有感到安心,相反,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帮助段焉逃离的武装队的人联系了他,他得知段焉已被安顿下来,一切都好,这个消息多少让他心里踏实了一些。

对方又说,鉴于军部的人刚走,他们先避避风头,等过两天再回来。

递赛又问了他一遍:“你们走时,都收拾干净了吧。”

“放心,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我们不是第一次收拾现场了。”

挂断后,递赛越想昨天撤兵时的情景越觉得不对劲,他拿了钥匙去到六楼。

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像没住过人一样。递赛慢慢环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这间房朝南,很朝阳,正值中午,阳光直直地照进来。借着日光,递赛发现,窗户后的桌子上有异。

他走近一看,是一片不规则的污渍。

它原先该是被什么东西洒在上面,只做了简单的擦抹,没处理干净。但

现在,中间的一块干净得很突兀,像是被二次清洁过一样。

递赛避着阳光,换了个角度一看,这块透明板子下压着东西,是一张照片与一张手写的纸。

照片上的人只有一个背影,穿着日常,男人的背挺得很直,肩很宽,手臂很结实,看不出太具体的年纪,是二三十还是三四十都有可能。

头发是黑色的,手指上、手腕上没有任何饰物,脖子上……

递赛把照片从压板下拿出来,抬高对着阳光照着看,是纹身还是项链?他也确定不了。

紧接着他想到了什么,儿时的一幕闯入脑中。

那时他还小,八,。九岁正是讨人嫌的年纪,他那时又淘是个孩子王,走到哪后面都跟着一群跟班。

小跟班们还爱学他,个个都弄个手弓,却又不知这玩意儿有多危险,一个石子打出去,打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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