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不是了
马上就不是了
许池雨太冷静,她就像是个冷眼旁观者,薄叶安在法庭上咄咄逼人的气度和口才在她面前一点也施展不出来。
一股气憋在他心里即将点燃。
薄叶安双手掐腰垂首深呼吸几口气,试图压住自己的怒意,但是失败了。
闭庭后他急匆匆往回赶就是想早点回来陪她,谁知道迎接他的是这样令他心寒的一幕。
许池雨这种行为不仅轻视自己,也轻视了他。
“许池雨,我他妈是人,是你老公,你就这么对我?随便往我床上塞人?你不嫌恶心吗?”
极具教养和风度的薄大少爷说脏话时还兼顾着房间内睡着许安安刻意压低声音。
面对薄叶安的质问,许池雨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气和态度。
“恶心什么?我和她没什么区别,如果非要说出个差别来,大概就是我们办了场婚礼,对外界来说是属于“合法”的包、养与py的关系,我们之间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关系,你是律师应该很清楚。”
许池雨说完,发现薄叶安那双眼中的火焰迅速减弱,随即是更为阴沉的神色,有着山雨欲来之势。
“先生……”
一道柔弱的女声响起,许池雨唇角的弧度僵了下。
许池雨在薄叶安看向女孩的时候关上房门,门外脚步声渐远,许池雨一脸凝重的坐在床上,暖色的小夜灯下她的神色看起来有几分忧伤,只是她自己没发觉。
不过几分钟,房门又一次被敲响。
“出来。”
许池雨皱了皱眉,过去拉开门:“还有事?”
“人送走了,跟我上去。”
许池雨一惊,推开薄叶安伸向自己的手:“太晚了,明天——”
“许池雨,你别太过分!”薄叶安低吼。
薄叶安现在就是个行走的炸药包,而许池雨的拒绝就是那个火苗,点燃了薄叶安。
猜测对方不爱自己,还可以逃避和自我催眠,像是掩耳盗铃一般有自欺欺人的可能性当,当有人将遮羞布扯开,事实摊开在眼前就好比情感被践踏是一种令人极度的难堪和恐慌。
薄叶安没办法忽视许池雨冷漠的表情,那种避之不及的态度就好像碰她的一种极为恶心的东西。
薄叶安眼睛都红了,抓着她的手臂,压抑的声音近乎声嘶力竭道:“你没有心难道不会用眼睛看吗?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入不了你的眼?”
像是被铜臂铁爪钳住手臂,疼痛牵扯着全身的神经,许池雨疼的几乎掉下来眼泪,她死死的咬着唇忍住将要痛呼出口的声音,不想吵醒许安安被她看到这一幕。
“是,我就是没有心,既然觉得委屈,那就分手!”
“你说什么?”薄叶安扯着许池雨的手臂将人按在墙上,掐着她窄小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暖光下她冷艳的脸上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眼神倔强,带着明明白白的恨意。
薄叶安心头猛然一颤,生出一种满腔真心都喂了狗的感觉,恨恨的去咬她的唇,等牙齿碰到她脆弱的皮肤又变成柔软的嘴唇,缱绻而眷恋。
“别想。你可以不爱我,我也不允许你爱别人。”
“滚,变态!”
“我变态,那你呢?”薄叶安被她刺激到,双眼发红,“许池雨,你为什么记得小叔的生日却不记得我的?你特意去给他买礼物,那我呢?我才是你老公!这几年资助你的人是我!照顾你的人也是我!许池雨,你睁眼好好看看,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也是我,你认清楚现实,你是我的女人,小叔不会要我的女人!”
薄叶安紧紧攥着许池雨的手臂,声音颤抖:“你以为不戴婚戒就能改变这个事实?我告诉你不可能,除非我死!”
许池雨的抗拒挣扎随着薄叶安近乎疯狂的发言逐渐消失,大量信息一股脑涌过来,现实和虚幻几乎将她压垮。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眼眶微热,千言万语涌到喉中,又一句说不出来,所有用语在此刻都是苍白无力的。
爆发过压抑而剧烈的争吵后,激烈的情绪如开闸的洪水,倾泻过后只剩余空洞虚无。
薄叶安对许池雨划分出来的界限感到十分挫败,低垂着头颅,脸色有些痛苦。
“你到现在都不相信我,我说什么你都不信,许池雨你告诉我,除了安安,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你在乎的人?”
床上,许安安不安的翻了个身,过了会,缓缓睁开眼,看到身边没人,迷茫的喊道:“妈妈?”
“安安。”
许安安看见高大的男人从门外进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叔叔,你回来啦。”
“对啊,来,躺下。”
薄叶安温柔的摸了摸许安安的脑袋,给她把被子盖上。
“叔叔,妈妈呢?”
“妈妈去洗手间了,你先睡,好不好?”
门外的走廊上,许池雨听着房间内男人温柔的声音,却觉得不寒而栗。
如果不是刚才见过他那副阴沉可怖的面孔,她不可能相信清辉皎皎的薄叶安会有阴暗的一面。
也是,出身名门望族的薄大少爷的心思又岂是她所能轻易看透的,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来,她也许会一直以为资助她的人是薄言。
更细思极恐的是,她曾亲口告诉他这件事,他惊讶之余却不纠正这个错误,也许在他心里,她是故意借这个理由去接近薄言。
许池雨揉了揉额角,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过来,碾碎她所有的防备和信念。
一夜未眠的脑子有些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