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口吐金花
40口吐金花
“的确奇怪。”于且行沉思道:“说起来,上次我们抓他的时候,他身上就没有邪气。就算那次没产生严重后果,但这次怎么还是没有邪气?”
能惊动路迎春来抓捕,估计他偷的清气的量可不少。
生灵有气,气分为清浊二种,修行者“去浊扬清”,就是将身上的浊气洗练、清气炼化为灵气后再内化的过程。
修行者最忌行不道德之事,因为会使身上浊气增加,行为严重时则会直接转为邪气。邪气无法遮掩,且洗练比浊气要难得多,短时间内无法平复。
于且行此前赶在女妖们有实际过分之举前就将她们抓回去劳动改造,其实也是免了她们沾染邪气被其他修士侧目。
“是啊,鞠伟如果偷人清气是为了自己修炼用,他也不该这么菜啊?”胡翩翩不解,上次她可是没费劲就把他打趴了:“再说上次我们剥夺完他的修为没多久,他哪来的本事在这偷清气?”
行窃也要有资本,没有修为的话,是偷不了别人的清气的。
那一头,鞠伟正在大声争辩:“我没有!我身上都没有邪气!你们找错人了!”
路迎春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犹豫,赖宝珠却直接喝道:“我们已经接到可靠线报,排队跟你见面握手的客人离开之后生病或倒霉的概率极大,你怎么解释?”
清气如果减少,自然修复完成前浊气占比就会提升,对人类来说,最常见的影响就是会生病或者倒霉。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最近水星逆行呢……”
赖宝珠懒得跟他多扯,双指在空中划了两下,点出一张全息live照片。
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照片。照片里,浅蓝色丝丝缕缕的亮光正在从和鞠伟握手的客人身上流向他。
“这张照片做了气息流动可视化,证据确凿,至于为什么你身上没有邪气,跟我们回天理司慢慢交代吧!”
鞠伟见势不妙,摘下老虎头套就向赖宝珠面门砸去。赖宝珠闪身避过,对他轻唾一口,只见飞沫从她口中喷出的瞬间,包裹着灵力凝为金针,快准狠地射去。
“可惜,准头有余力道不足……”旁观的胡翩翩小声对于且行说。
于且行这才明白,上次他撞见赖宝珠对着稻草人吐口水,原来是在练这招。
赖宝珠练习时日不久,金针果然如胡翩翩所说力道不足,尽皆被鞠伟挥了开去。然而还没等他松口气,路迎春手指一转,一根已然落地的金针倏地飞起,狠厉地扎向他的右腿,只见金针穿透人偶服的瞬间,鞠伟右腿吃痛,再也站立不住扑在地上,身上随之爆发出浓烈的邪气。
路迎春眉头大皱,给鞠伟扣上了宁神手铐:“说,怎么藏的邪气?”
鞠伟瞳孔放大,面容扭曲:“怎,怎么会,怎么会漏出来……啊!”
他突然惨叫出声,心脏处如被锤击凹陷下去,路迎春忙不叠用冻结咒冰封住了他,晚一步可能就要丢了命了。
胡翩翩和于且行均是大骇,已然看出鞠伟这事并不简单。
“只是个傀儡罢了,难怪偷了那么多清气还这么菜……”路迎春皱着眉用收妖袋收了鞠伟,对赖宝珠道:
“宝珠,鞠伟这事儿还没完。他应该是签了蚀心契,只要说了不让说的内容就会被夺命。现在我只能用这个法子留住他半条命,先把人移送天牢,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办法破了这咒。
“破咒之前,只能我们自己先有多少查多少了。华亭市有这样一个大隐患,不早日揪出来我心里不安。”
赖宝珠难得见他正经,愣愣点了点头。
下一秒又听得路迎春说:“你这招‘口吐金花’倒是初见雏形了,只不过灵能和体能还要练,不然金花只有金针粗细,本身伤害度不够高,力量也不够强。”
“是,路教练,不过你不是说这招最大的杀伤力在于黄金唾面,羞辱人的同时让他们感受到贫穷的悲哀,在心理上一击制胜吗?”
胡翩翩听得无语,刚刚看赖宝珠用口水喷鞠伟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招数好生诡异,原来是路迎春给她想出来的……
那,倒也正常。
路迎春咳了咳,一边回收着地上的金针一边说:“心理上一击制胜这没错,但万一遇上心理素质特别好的罪犯呢,咱还是得在生理上战胜他。”
赖宝珠疑惑地看他:“是……不过你回收我的唾沫星子做什么?”
“喷都喷了,不要浪费,回头还可以贴补家用。不过宝珠啊,你那个线人提供的消息还真是很可靠……”路迎春试图转移话题,手上回收的活儿倒是没停。
胡翩翩恍然:这才是路迎春教赖宝珠这招的用意吧!在这嫌人家金针细,还不是因为沉甸甸的金花比金针更值钱。
正在唾弃路迎春的时候,于且行的手指轻轻点了两下她的掌心,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去和表哥碰个头,和他说下上次案件的详情供他参考,你在这里等我。”
胡翩翩点了点头。
于且行在赖宝珠的结界上轻扣两下,正要叫路迎春,手指扣到的地方忽有金粉炸出,胡翩翩眼疾手快,一手将萨沙给的玩偶往炸裂点扔去挡了一挡金粉,另一手用狐仙索套住于且行拉到了一丈开外。
“你没事吧?”胡翩翩收回狐仙索,仔细打量着于且行有没有被金粉刺伤。
“没事,这个金粉和刚刚的金针不同,并无攻击力,应该是起警告和报信作用的。”
果然,结界里的人已然警觉,往这里走来。
“两位朋友窥探天理司办案,是何原因啊?”路迎春皮笑肉不笑。
赖宝珠收了结界:“还好我这个结界脆,碰一下就碎个口子,不然还没这么快发现这两个偷窥狂。”
于且行:……是他想多了,什么警告和报信,原来就是产品质量差而已。
“表哥,是我,于且行。我和亭中区的同事来这里办事,刚好看见你缉拿鞠伟,想到件事想和你通个气。为了办事方便,我用了符咒暂时改变了长相。”
于且行知道胡翩翩与路迎春不合,刻意隐瞒了旁边的人就是胡翩翩。
路迎春怀疑地上下打量着他:“你怎么证明?别说变回我表弟的样子给我看啊,你都能用符咒改变长相了,谁知道你能不能变成别人?”
于且行叹了口气,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虽不是一张脸,这叹气招手的神态与于且行倒是十分相似,路迎春已经信了几分,便探身过去。
“表哥,”于且行用气声悄悄说,“你虽然英俊潇洒风华绝代,但恋爱经验为0。这都是因为你谨守家训洁身自好,你就是舅舅最冰清玉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