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她没想到世上居然真有坐怀不乱的君子
暖和的温度过渡到两人之间,依偎的影子被路灯拉得斜长。印芸竹被江梦合抱得很紧,犹豫的手还是抚上对方的背。
仿佛凝集微末的潮湿,风尘仆仆赶来落在大衣上。
“好多人都看着呢……”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贴在女人的肩膀上轻声提醒。
闻言,江梦合终于松手,仔细端详她的脸,如释重负:“怎么没坐飞机过来?”
“人太多了,离得又近,我开车过来的。”许多话堆在胸口,但印芸竹知道,外面不是聊天的好地方,任由对方拉着自己朝里带。
她也的确不爱乘坐飞机,全程嗡嗡声吵得耳膜阵痛,还很容易错过别人的消息。
衣料摩。擦触碰到跌倒的伤口,她闷哼一声。
“怎么了?”江梦合回头,见她紧皱眉头,下意识拨开衣袖。
血珠干涸,留下深棕色的细长伤口,几道密密麻麻列在一起,看得人心疼。
“怎么弄成这样?”她侧身,借着光看清。
“从地下停车场搬行李,不小心摔倒了。”提到这个,印芸竹更加窘迫,声音细如蚊呐。
“多大的人,走路也不看着点,我去帮你买点药。”说罢,江梦合转身准备离开,被及时拉住。
“我买了药……”印芸竹柔声,又心虚挪开视线,“还有给你的感冒药。”
没过多久拿到药,江梦合替她拎着行李箱,两人进入房间。关严门后,印芸竹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最高。
“要不是你过来,我都不知道你在机场等我。”
她烧了壶开水,又和矿泉水兑匀后端到沙发旁,抠出几粒刚买的胶囊。
江梦合褪。去外套,靠在沙发旁回消息。
“谢谢,”她接过水和药,“本来想给你惊喜,反而成惊吓了。”
蒸腾的水汽扑在双颊,女人的脸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讲话也有气无力。
最近流感盛行,她身边好多人都中招。自己穿得单薄又连赶长时间的路,浑身冻得没有知觉。
“我怎么知道?”印芸竹嘟哝,“见你也不是很想让我过来……”
当时的语气和态度,像面对豢养的无理取闹的金丝雀。
“谁说的?”江梦合喝完药,搂住她的腰身带到沙发旁,“这边比泉城冷,你感冒刚好,哪能禁得起冷风?”
她讲起情话信手拈来,又给人剖心的真诚感,哪怕瞳孔被染上冷冽的温度,依旧让人不忍怀疑。
“下次要提前说,你不邀功,谁管你背后默默付出?”印芸竹盯着她的眼,起了坏心思,上手捏住女人的脸颊。
柔软舒服,没有瘦削时的拉扯感。她爱不释手,又大着胆子戳了几下。
江梦合放任她为所欲为,瞳孔含。住印芸竹好奇的脸庞,漾起宠溺的笑。
被盯得不好意思,印芸竹讪讪收回手,状似不经意询问。
“待会要走吗?已经很晚了。”她瞥向窗外,漆黑的夜幕笼罩,海岸另一头缀着星星点点的灯火。
多少有点不舍和私心,趁对方没回答,她飞快道:“你身体不舒服,外面又冷,要不就留下来吧?”
这话说得迫切,那些努力藏下去的小心思瞬息浮现。江梦合静静看着印芸竹叭叭,忽然笑了。
“你乖乖的,我就不走。”
这话的语气像金主对情。人,好像只有自己“听话”,才能得到江梦合的陪伴与爱。
本能排斥这种相处模式,印芸竹唱着唱反调:“那我要是不乖呢?”
“不乖也不走。”
江梦合拿起旁边的药品袋,拉过她的手腕细细处理伤口:“是我想留下来,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赖在这里。”
收拾好行李后,两人各自去卫生间洗漱。一整晚的奔波令人身心俱疲,这一晚没有像之前那样,只是单纯的相拥而眠。
很少会有此刻的温存,靠近不单单是为了性,更像一窝刚出生的小奶猫,嗅着彼此熟悉的气息,头抵着头入睡。
直到半夜,印芸竹搂着江梦合,只觉得怀里发烫,像捂着一块烙铁。
她连忙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照亮枕头旁的人。江梦合长睫急剧颤。抖,呼吸带着浓重的鼻音。她蜷缩在被窝里,听到动静,无力掀起眼皮。
“你怎么了?”印芸竹跪坐着,拍了拍她的脸颊。
见江梦合没回话,索性赤脚走到电视柜前,从抽屉里翻找出温度计。
“冷。”江梦合吐。出一个字,把被子朝上扯。
试了试她的体温,三十八度三,发烧了。
这会儿附近的小诊所关门,医院又在市中心,来回颠簸转车怕是让江梦合更不舒服。思来想去,印芸竹捉起外套,小跑到离得近的药店买退烧药。
买完药回来,她将白色小药片掰成两半,重新烧水到适口温度。转身看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块,像隆起的小山丘。
“起来把药吃了。”印芸竹坐在床沿,扶起江梦合的背坐起来。
见她皱眉服下药,印芸竹仍然没放下心来。在她的印象里,对方向来是从容且独当一面的,鲜少会露出脆弱的模样。
怀里的人长长舒出一口气:“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回剧组拍戏。”
“都成这样了还怎么工作,你把手机给我,我帮你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