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
苏澹猛地睁开眼,利落地起身穿鞋。
赤影走了进来,将走了过去,“殿下。”
“依棠呢?”苏澹看着他,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沉稳。
赤影被眼前的主人惊一了下,底气不足道,“属下不知。”
苏澹冷冷道一句,“下去领罚。”说完急忙离开,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先去给本殿寻辆马车。”
“是。”赤影觉着自家殿下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苏澹坐上马车后,直冲尚书府而去,到了之后,急忙跳了下马车。
尚书府的人见到是太子,刚想跪下行礼,苏澹没有理会,直接朝着府中某个角落方向直奔而去,管家不敢阻止,只好暗中派人去找自家老爷。
苏澹到了前世熟悉的院子,却不敢再上前去,对外面的小厮吩咐道,“你家小姐可在院里?”
小厮摸不着头脑,如实回答,“在。”
苏澹走到院门口,轻叩几下铜环。
立即传来几道略带不耐的女声“谁啊”。
蝉衣打开门,见是太子,终是耐着性子行了个礼。身体却撑在门口,没有丝毫退让。当日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太子和沈家小姐出去了,却没有管自家小姐的死活。
苏澹朝着门缝朝里面望去,“你家小姐?”
蝉衣扯出一个敷衍的笑,“我家小姐还未清醒,恐是无法……”话未说完,言下之意却很明显。
苏澹没有多说什么,待蝉衣关上门后,回到屋内,气呼呼地开口,“小姐,殿下走了。”
林依棠剪着迎春枝,连头都未擡,“嗯。”
蝉衣看着自家这副模样,也很心疼。小姐本和太子殿下订了亲,可那日船舫与岸边的人都看得清清楚太子殿下和沈家姑娘一同被救出来,自己未婚夫婿竟然抛弃不顾自己的未婚妻救了其他女人,可想而知这些日子京城的流言蜚语是何模样。
从尚书府离开后,苏澹并没有离开,而是绕到院子后面,环顾四周无人,一溜烟翻过墙,进入了
蝉衣听见外面丫鬟的尖叫声,急忙出了屋,“什么事如此大呼小叫!不知道小姐……”
话音未落,就瞧见原先还在院外的太子此刻已经站在院内。
苏澹拍打自己身上尘土的动作顿了顿,状似无意地瞥见蝉衣的方向,眸子亮了亮,一个箭步快速朝这个方向奔了过来。
蝉衣反应过来打算关门时,对方已经到了门口。
苏澹开口,却带着一丝寒意,“孤瞧见你家小姐了。”
蝉衣紧咬着唇,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苏澹的眼神,手却死死扣住另一边门框。
“蝉衣,无事。你先下去吧。”林依棠收起还未绣完的荷包,轻声吩咐道。
蝉衣担忧地擡头望着自家小姐,眼眶中隐隐起了氤氲水雾。
林依棠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去吧。”
蝉衣走到门口,正巧遇到匆匆赶来的林震两人。
林震不停朝里面探头,“殿下呢?”
禅意略带哭腔道,“和小姐在谈事情。”
听到这话的林震瞬间静了下来,眼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轻咳一声,“既然太子与棠儿有事相商,老爷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便离开了。
柳氏紧随其后,不甘心地朝院中看了眼,冷笑着啐了一口。
屋内,两人相对而视,一时无言。
“那日在船舫之上,孤……我晕倒了,并不是丢下你一人。”苏澹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忽然之间有了前世的记忆。
林依棠没有回答,睫毛下的眸子平静如水,泛不起丝毫涟漪。
苏澹内心慌乱起来,这种目光,他上辈子太清楚了。他宁愿此时林依棠打他骂他,也比沉默的这般摸样好。就如皇姐所说,自己前世就是将鱼目误当珍宝。
“情之一字,本就难解。感情本就应该两情相悦。赐婚一事是臣女错了,这些日子臣女想了很多,若殿下只是因为怜悯、愧疚而娶臣女,而阻断了与沈姑娘的姻缘,这于沈姑娘与殿下而言都是不公平的。”林依棠擡起头,对上苏澹的目光,漆黑的杏眸里无比坚定。
“臣女不需要怜悯。”
苏澹握住林依棠的手,态度坚决,“我是认真的。”
经历两世,苏澹忽然觉着自己仿佛从未了解过林依棠的脾性。
明明看上去如同骄阳里的海棠花,可实际上却如冬日的红梅,不会屈服于任何寒霜。
林依棠收回手,疏离地开口道,“殿下今日累了,今早歇息吧。臣女先退了。”说完,丝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等走到门口,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转身走了过来,“还请殿下尽快离开。”
两人就此僵持住,苏澹试探性地拉过林依棠柔软的手,将腰间挂着的羊脂玉佩扯下来放在她手心。
未等林依棠拒绝,苏澹已经将她的手合上,来到窗户旁边,在跃下去前一刻,转过头深深望了林依棠一眼,眼底满是复杂。
只是如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没有人知道前一世苏澹与林依棠到底经历什么,刻苏澹却清楚的记着。
上一世,叛军攻进皇宫时,虽得到父皇母后掩护,可是顾玄泽在整个皇宫以至于方圆三里内都派兵把守,自己与林依棠很快就被抓住押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