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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70章那微弱的心跳声....……

第70章第70章那微弱的心跳声....……

“太子妃言重了,本王已给相府下了聘礼,她现在算是本王的王妃,何来算得以下犯上?”宇文溟淡淡说道。

看着他一脸淡然、豪不心虚的模样,嫦曦也不好直接驳他面子,于是便将目光转投向柳意欢,云淡风轻道:“不知妹妹此举,可有过礼部的纳妾文书?”

话音刚落,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柳意欢脸上早已没了方才的笑意。

她居然说纳妾?!

柳意欢被嫦曦的话语气得满脸通红,她嘴唇微微颤抖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眼中满是怒火和不甘。

嫦曦见了这副模样,嘴角自是忍不住上扬,她居高临下,云淡风轻道:“既然没有,那就是连妾都算不上,不过是个上赶着要成为王爷的一个通房丫鬟而已,我们相府可没有你这样败坏门风的女儿。”

这无疑是在无情地将柳意欢的尊严,使劲儿摁在地面上反复摩擦。

宇文溟暗暗看了一眼柳意欢,旋即便见他面色阴沉,目光如同冬日严寒般紧紧将嫦曦包围,不悦之色仿佛要溢出来一般:“娶妻当娶贤,本王从不在意嫡庶之分,自会为意欢谋得正妻之位。”

闻言,嫦曦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清脆却又带着几分嘲讽之意,她稍稍顿了顿,故意睁大眼睛,装出一副惊讶无比的模样。

“妹妹该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成为王爷的正妻吧?那姐姐今日就好心给你提个醒,自古正妻是以嫡女出身,我劝妹妹还是尽早认清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为好。”

这番话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再次狠狠插进柳意欢的心口,这份刺痛她永远不会忘记。

此时的柳意欢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下意识地看向宇文溟,眼里的愤意似乎是在责怪他多管闲事。

紧接着,便见她沉了面色,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她直直地盯着嫦曦,紧咬牙关,从齿缝中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来:“那妹妹希望姐姐能照顾好太子殿下,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闻言,嫦曦只是淡淡笑了笑,她眼底夹杂着一丝轻蔑,淡淡道:“那是自然。”

直至望见柳意欢满脸怒容,甩袖离去的背影,嫦曦紧绷的神经这才陡然一松,她的双腿仿若瞬间没了力气,整个人瘫软下来,重重跌坐在木椅上。

云竹先是谨慎地朝着殿外张望了一眼,确定周遭再无他人,这才轻擡脚步,小心翼翼地迈进殿内。

见状,嫦曦缓了缓神,神色凝重的吩咐道:“云尚仪,从今日起,殿下日后的汤药便由你全程负责,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太子妃,奴婢定当倾尽全力,不过奴婢听闻一件事,不知太子妃可曾有所耳闻?”云竹微微俯身,恭敬说道。

“何事?”嫦曦擡眸问道。

只见云竹压低了声音,神色十分郑重,她恭敬道:“奴婢听说,陛下抓到了谋害太子殿下的真凶,那人是芦国的萧将军,昨日已被翊王殿下亲手斩杀,尸首高悬于闵城之上用以示威,不过说来也蹊跷,那萧将军竟是在翊王府附近被擒获的。”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微微皱着眉头,脸上的疑虑愈发明显,似乎是在告诉嫦曦这件事的异常之处。

可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嫦曦心中仍是惊魂未定,那日悬崖的命悬一线依旧历历在目,瞬间如潮水般清晰地涌上心头,只见她神情复杂,缓缓转过身,朝着内室望去,目光落在躺在榻上虚弱不堪的宇文青身上。

她也很好奇区区一个将军居然就让皇帝打消了疑虑。

眼下最重要的是,便是天亮之后朝堂上必将掀起的一场轩然大波,她深知翊王宇文溟和柳意欢绝不会错失这个绝佳时机,定会想尽办法拉拢朝中群臣,图谋改立太子。

毕竟当初这太子之位原本就是长子所有,所以他们现在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云竹见嫦曦不语,于是便又说道:“奴婢担心,倘若芦国人趁此时机发起进攻......”

闻言,嫦曦这才将思绪拉了回来,她随意地摆了摆手,淡淡说道:“他们刚刚失去了一位得力大将,短时间内不会来犯,就算他们真敢来犯,可路途遥远,光是行军赶路也得耗费个一时半载,所以不必如此惊慌,你先退下吧,我想独自静一静。”

她神色平静,微微握紧的拳头抵着愈发沉重的脑袋,却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不安。

云竹也只好微微欠身行礼,就便退下了。

嫦曦缓缓起身朝着内室走去,她每迈出一步,感觉脚上仿佛拖着千斤重的镣铐,她一步步挪到宇文青的床前,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双眼凝视着他毫无血色的面庞。

眼眶中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着转,越积越多,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让眼前宇文青的身影也变得影影绰绰。

恍惚间,往昔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她似乎看到了他每一次的奋不顾身,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直到泪水悄然落下,就好像她浑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干,整个人像失去了支撑的木偶,直接瘫软在宇文青的胸膛之上,嫦曦将耳朵紧紧贴在他的胸口,静静地感受着那微弱的心跳声,仿佛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

嫦曦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泪水也越流越多,浸湿了宇文青胸前的衣衫

“殿下,嫦曦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马上还要扮成你的模样坐在龙椅上,接受陛下的传位,虽然有爹爹和陛下坐镇,但我还是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露陷了。”

她越想接下来即将面临的种种情形,内心的恐惧就愈发浓烈,甚至觉得连呼吸都是错的。

宇文青的心跳依旧那般微弱,好似随时都会停止,嫦曦默默抽泣着,声音低落的喃喃自语道:“若是璟羽此刻能在我身边就好了,他的易容之术是当真绝妙,肯定能轻松应对这一切。”

说着,嫦曦便缓缓起身,颤抖的手摸向腰间取出了那支骨笛,她紧紧握住骨笛,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

“璟羽曾对我说只要吹响这骨笛,他定会即刻出现在我身边,可如今我已吹响多次,却如石沉大海般毫无回应,此刻的我像是一颗弃子被所有人抛弃。”

语罢,嫦曦长长叹了一口气,满心的忧虑让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宇文青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那动作实在是太过细微,仿佛只是一阵微风拂过,悄然消失。

早朝前一刻钟,嫦曦在云竹的侍奉下穿戴好了那件象征着帝王之尊的鎏金玄衣,那玄衣之上,金线勾勒的龙纹栩栩如生,再加上肩上悬落的金枝点缀,似在诉说着无上的威严。

紧接着,云竹又仔细地将她的长发全部挽起,一丝不茍地梳成髻,以便能稳稳地戴上那顶黑色帏帽。

一切准备就绪,在众人的目光中,嫦曦孤身一人,缓缓朝着那象征着九五至尊的龙椅走去,她的步伐沉重而又坚定,每一步都踏在寂静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可站在前方迎接她的人并非皇帝,而是皇后。

她身姿笔挺,装扮不似从前那般华贵,只是随意地用几只珠钗点缀发髻,整个人显得朴素了许多,她面色有些惨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眼神也似乎没了往昔的光彩,变得暗淡无光。

可即便如此,当她站在那里,那母仪天下的威严之姿便足以震慑底下的群臣。

这一刻,嫦曦只觉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

她强装镇定,悠悠坐上了那把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为了进一步隐藏身份,侍女们在她的面前又添了一层轻薄的黑纱,这使得她本就隐约可见的容貌愈发朦胧难辨。

纱外,群臣们的目光纷纷投来,紧接着便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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