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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被封印的恶鬼总想和我契约3

第52章被封印的恶鬼总想和我契约3

张叶轩不知道自己在那扇薄薄的木门后蜷缩了多久。手臂被咬得渗出血丝,疼痛是唯一能让他确认自己还活着、而非早已坠入无边地狱的凭证。

庭院的死寂压得他耳膜嗡嗡作响。风声穿过破败窗棂,像极了许多人压低的、怨毒的絮语。他猛地捂住耳朵,那声音却在他脑子里响得更凶——三叔公的厉喝,堂兄弟的嗤笑,母亲临终前忧心忡忡的眼……最后都化作惊恐的惨叫和血肉撕裂的闷响。

都是因你而死的。

李鹏程的话不是询问,是判决。刻在他的骨头上,沉在他的脏腑里。

冷。一种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冷,比这荒宅的阴寒更甚。他牙齿咯咯打颤,摸索着爬向屋里唯一的家具——一张积满厚厚灰尘、散发着霉味的木榻。他缩进最角落,扯过那床硬得像板结泥土的破絮,将自己紧紧裹住,试图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

那冷是自内而外的。

就在他几乎要被冻僵和恐惧吞噬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暖意,忽然从心口的位置渗了出来。

像冰封死水里投入的一颗烧红的炭。

他猛地一怔,下意识伸手探入衣襟,摸到了那枚贴身戴着的、以红绳串起的古旧铜钱。

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张家以符箓法器闻名,这枚铜钱却平平无奇,毫无灵力波动,他自幼戴惯了,几乎忘了它的存在。此刻,它却温温地熨贴着他的皮肤,那暖意细如发丝,却顽强地抵销着周遭无孔不入的阴寒。

是了……母亲并非天师,只是个寻常女子。这或许是她的护身符,保佑他……平安。

张叶轩攥紧铜钱,铜钱的边缘硌着掌心,那点微弱的暖意却让他鼻尖猛地一酸。他如今这般境地,还有什么平安可言?

但这丝温暖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死死攥着,蜷缩得更紧,试图将这点暖意藏起来,不让门外那恐怖的存在察觉。

一夜在极致的恐惧和煎熬中缓慢爬过。

当天光透过破窗,将屋内灰尘照出朦胧形状时,那扇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李鹏程站在门口,依旧是一身墨色长袍,苍白俊美的脸上毫无波澜,仿佛昨夜那场血腥屠戮与他毫无干系。他目光落在榻上缩成一团的张叶轩身上,像是打量一件失而复得的物品。

“还没冻死?”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张叶轩猛地一抖,攥紧胸口的铜钱,不敢擡头。

李鹏程走进来,冰冷的阴影随之笼罩而下。他指尖一弹,一件粗布衣服落在张叶轩头上,带着陈旧的皂角味,却奇异地驱散了那股萦绕不散的霉味。

“换上。脏。”

张叶轩愣住,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昨夜那身沾满血污和尘土的里衣。

“去弄点吃的。”李鹏程继续吩咐,仿佛在安排最寻常不过的家事,“东边墙角塌了一半,能出去。街市不远。”

食物?张叶轩胃里一阵抽搐。他确实饿了,饿得发慌。可……让他出去?

他茫然地擡头,对上李鹏程深不见底的眼。那两点猩红隐在浓黑之后,窥不透心思。

“怎么?”李鹏程挑眉,“指望我伺候你?”

冰冷的嘲讽让他瑟缩了一下。他捏紧那件粗布衣服,手指微微发抖。这是……允许他离开?不怕他跑?或者……求救?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李鹏程下一句话彻底碾碎。

“别忘了你是谁。”他微微俯身,冰冷的气息拂过张叶轩的耳廓,声音轻得像情人低语,却重如千钧,“也别忘了,你的‘家’,现在还剩什么。”

张叶轩脸色霎时惨白如纸。

李鹏程直起身,不再看他,转身走向庭院,身影融入那片灰蒙的光线里。

张叶轩在原地僵坐了许久,才慢慢换上了那身粗布衣服。布料粗糙,磨得皮肤生疼。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温热的铜钱重新贴身藏好,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白日下的荒宅更显破败凄凉,但那股令人窒息的阴煞之气似乎收敛了许多,只沉淀在庭院深处,尤其是那扇紧闭的正厅大门之后。

他依言走向东边墙角,果然有一个坍塌形成的豁口,刚好容一人通过。

豁口外是一条僻静的后巷,连接着远处隐约传来人声的街道。

他手脚并用地爬出去,站在巷口,望着不远处挑着担子叫卖的小贩,步履匆匆的行人,蒸笼里冒出的热气……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却让他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格格不入。

他们都是活的。

而他的世界,昨夜已经死了。

他攥紧了母亲偷偷塞给他的一点散碎银钱——这曾经让他觉得羞耻的、与天师世家格格不入的俗物,此刻成了他唯一的依仗。

他买了最便宜的馒头和咸菜,用油纸包着,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仿佛每个人都能一眼看穿他手上沾染的无形血污。

回去的路显得格外漫长。抱着那点微温的食物,他重新钻过那道豁口,回到死寂的荒宅。

李鹏程不在庭院里。

他松了口气,又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他快步走回厢房,关上门,才敢拿出馒头,狼吞虎咽地啃起来。干硬的馒头噎得他直伸脖子,他却吃得前所未有的香甜。

哪怕作为共犯,也要先活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仿佛形成了一种扭曲的常态。

他白天会被“指派”出去购买食物,偶尔是一些奇怪的物品——年份极老的墨锭,特定的朱砂,甚至是坟头的泥土。李鹏程从不给他足够的钱,他不得不绞尽脑汁,用最少的铜板换回要求的东西,有时甚至要忍受店家的白眼和驱赶。

每一次出门都是一次煎熬。阳光和人群让他无所适从,总觉得那些目光能刺穿他卑微的伪装。而每一次回到这座荒宅,那日益浓郁的阴煞之气和死寂,又让他感到一种诡异的……熟悉?甚至是一丝可耻的安心。

至少在这里,他的罪孽无人审判。

李鹏程大多数时间待在那扇紧闭的正厅门后,不知在做什么。偶尔会出现,有时会检查他买回的东西,挑剔几句;有时只是漠然地看他一眼,仿佛他是庭院里一件会自行移动的摆设。

直到一天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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