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古代篇（下）

第25章古代篇（下）

新帝登基大典当日，百官匍匐于汉白玉阶前。张叶轩玄色蟒袍曳过丹陛，绣春刀鞘倏地挑飞九龙金冠。在满朝惊呼中，他攥着李鹏程的手按向龙椅扶手，血玉扳指磕出铮鸣：“此位污秽不堪，怎配你坐？”

李鹏程反手亮出袖中血色圣旨。十年旧卷泛黄破碎，先帝遗诏「传位御史张氏幼子叶轩」的字迹被烛火映得灼目。他却当众引火焚诏，灰烬落于张叶轩掌心时轻笑：“皇位困不住你…我要的是北镇抚司后宅那间锁过你的刑房。”

三日后的婚宴设在诏狱底层。血锈刑架缠满赤绸，烙铁淬酒化作合卺杯。张叶轩以绣春刀劈开囚笼为轿，十八重玄铁锁链缚住二人腕骨叮当撞响。当李鹏程被抵在罪诏墙前承受亲吻时，忽然咬破对方下唇滴血为契：“张大人可知…当年糖糕里掺的是苗疆同心蛊？”

张叶轩嗤笑着撕开自己心口旧疤，孔雀蓝刺青下竟藏着同样蠕动的金蛊：“第一年就发现了——李太医下蛊的手抖得像筛糠。”

永昌三年西域叛乱，李鹏程为张叶轩挡下淬毒弩箭。金针封不住心脉碎裂，他偎在敌军尸堆里咳血轻笑：“骗了你十年…西北荒漠根本没有证物，那些血诏始终锁在我肋骨间。”

张叶轩屠尽三十六部连夜奔袭苗疆，踹开巫祝殿门时浑身伤口深可见骨。他将李鹏程冰凉的躯体按进血池，绣春刀横在大巫祝颈间：“炼魂灯！剔我的骨做灯芯，抽我的血燃火！”

七日剔骨剜心，剧痛中他竟咬着李鹏程遗留的金针低笑：“当年你替我挡箭时…是不是算准了我会拆命换命？”

魂灯骤亮那瞬，李鹏程在蛊虫嗡鸣中苏醒。指尖触到张叶轩空洞的胸腔时，他发疯般撕开自己衣衫——心口处十七道旧疤齐齐崩裂，露出内里缠绕的银丝：竟是将半颗心脉早缝进对方体内！

“假死药藏在舌下…”他哭着舔舐张叶轩白森森的肋骨，“你若真拆尽骨头…我就把心蛊引燃陪你成灰！”

六十载春秋倏忽而过。北镇抚司海棠树下，李鹏程用金针定住张叶轩最后喘息。他躺进沉香棺椁，将孔雀蓝刺青贴向对方空荡的胸腔：“黄泉路冷，大人得用这根肋骨暖着我。”

棺盖合拢时，墓砖轰然裂开天道金纹：

山河为聘，千秋共冢

轮回司特许，百世不拆

（全文终｜he不朽）

新帝悄悄潜入北镇抚司旧牢改的喜堂，只见婚床上铺着敌国降书，合卺酒盛在昔日诏狱毒盏中。张叶轩正用绣春刀削着苹果——果肉喂进李鹏程唇间，刀尖却挑开他衣襟丈量新疤。

“首辅大人…”新帝颤声捧出虎符，“边疆…”

李鹏程忽然掷出金针定住少年天子，笑吟吟将张叶轩拽进红帐：“春宵一刻值千金…陛下且跪着听训罢。”

帐外漏刻滴滴答答，帐内锁链叮叮当当。新帝捂耳痛哭：“朕宁愿看他们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