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番外一：七年不痒

第19章番外一：七年不痒

张叶轩在整理书房时偶然翻出一个旧硬盘。好奇心驱使他连接电脑，里面存满了从大学至今的照片和视频。

最古老的文件夹标注着“大一”，点开后，青涩的面孔跃入眼帘。有张叶轩在宿舍啃书时的抓拍，有李鹏程篮球赛后汗湿的侧脸，甚至有两人挤在图书馆同一张椅子上睡着的照片——脑袋靠在一起，课本散落一旁。

“看这个。”晚饭时，张叶轩把平板推过去。

李鹏程看着照片，嘴角微扬：“赵志明偷拍的。”

“他居然存了这么多我们的黑历史。”

视频文件夹里更有意思。有一段明显是偷录的——大二期末，两人在通宵教室复习，张叶轩趴在桌上哀嚎“微积分杀我”，李鹏程一边嫌弃地说“笨”，一边把自己的笔记推过去。

还有毕业晚会那段著名的“虽然不是gay”宣言。镜头里，张叶轩抢过话筒时手在抖，李鹏程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眼神专注而温柔。

“当时真傻。”张叶轩评论。

“现在也没多聪明。”李鹏程轻笑，被扔来的抱枕砸中。

最珍贵的是一段模糊的手机视频。大四那年篮球赛，张叶轩扭伤脚踝，李鹏程冲过去扶他。镜头晃动，但能清晰听到张叶轩哽咽着说“疼”，李鹏程回答“我在”。

“原来那时候你就...”张叶轩轻声说。

“嗯。”李鹏程承认，“比我自己发现的还早。”

他们花了一整晚回顾这些记忆。七年时光在屏幕上流转，从青涩到成熟，从忐忑到坦然。

“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张叶轩总结。

李鹏程握住他的手：“核心算法一直没变。”

四月的一天，李鹏程神秘地说要带他去个地方。车停在一栋老式居民楼前，张叶轩认出这是李鹏程大学前的家。

“拆迁通知下来了，”李鹏程解释，“最后来看看。”

空荡荡的房子里满是灰尘，但依稀能看出往日痕迹。李鹏程指着客厅一角：“这里原来放着钢琴。”

又推开一扇门：“这是我的房间。”

在旧书桌抽屉里，他们发现了一个铁盒。里面装着奖状、照片，还有一本泛黄的日记本。

“能看吗？”张叶轩好奇。

李鹏程罕见地犹豫，最终点头：“没什么秘密。”

日记记录的是高中生活。在某一页，年轻李鹏程写道：“今天又考了第一，但没什么意思。希望有一天能遇到让我觉得拿第二也值得的人。”

张叶轩眼眶发热：“这是什么青春疼痛文学？”

李鹏程耳根微红：“少废话。”

回去的路上，张叶轩一直握着那本日记。

“别笑了。”李鹏程无奈。

“没想到李大学神还有这种时候。”

停车等红灯时，李鹏程突然说：“后来遇到了。”

“让我觉得拿第二也值得的人。”

五月，他们受邀回校做讲座。站在熟悉的讲台上，看着下面年轻的面孔，恍如隔世。

提问环节，有学生大胆问：“两位学长在一起这么多年，有什么保鲜秘诀吗？”

全场哄笑，随即安静下来等待答案。

张叶轩看向李鹏程，得到鼓励的眼神后开口：“首先，找到那个让你愿意一次次重新选择的人。”

李鹏程接话：“然后，每天都重新选择一次。”

掌声中，他们相视而笑。就像多年前那个夜晚，在图书馆悄无声息地确定彼此心意时一样。

讲座后，杨老师带来惊喜——当年他们设计的医疗诊断系统已经在全国50家医院应用，累计帮助超过十万患者。

“没想到会走这么远。”张叶轩感慨。

“才刚刚开始。”李鹏程说。

晚饭是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解决的，就是当年他们常去的那家。老板居然还认得他们：“还是老样子？麻辣香锅加两份宽粉？”

“您还记得！”张叶轩惊讶。

“当然，当年你俩总是最后来，耽误我打烊。”老板笑道，“现在挺好？”

回去的车上，张叶轩靠着车窗：“其实有点想念实验室的日子。”

“现在这样更好，”李鹏程说，“既能做喜欢的事，又有时间陪你。”

“和陪麦子。”张叶轩补充。

“和云朵。”李鹏程点头。

到家已经深夜。麦子兴奋地扑上来，云朵则蹲在鞋柜上甩尾巴表达不满。

喂完宠物，洗漱完毕，两人瘫在沙发上。李鹏程突然起身，从书房拿出那个铁盒。

“还有样东西没给你看。”他取出一张折叠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