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同意

第10章同意

研究生宿舍的分配结果贴在公告栏上，张叶轩和李鹏程的名字隔着一整层楼。赵志明啧啧摇头：“学校这是故意的吧？”

李鹏程却毫不意外：“正常，研究生宿舍本来就不让自己选室友。”

“那你们怎么办？”赵志明问，“真要分开住？”

张叶轩看向李鹏程，后者微微一笑：“已经签了租房合同，下午就去拿钥匙。”

赵志明瞪大眼睛：“好家伙，动作够快的啊！”

那套出租房比想象中要好。一室一厅的小户型，虽然旧但很干净，阳台正对着学校的小树林。最难得的是，步行到实验室只要十分钟。

“沙发我睡吧。”张叶轩打量着客厅。

李鹏程从背后抱住他：“床够大，够两个人睡。”

张叶轩耳根发热：“谁要和你一起睡...”

但当晚，他们的行李还是都搬进了卧室。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铺上李鹏程妈妈给的新床单，看起来居然毫无违和感。

开学第一周，杨老师就把他们叫进实验室：“项目申请下来了，你俩跟着我做医疗影像识别。”她递过来一沓资料，“九月底要中期汇报，抓紧时间。”

研究生生活比本科更加忙碌。实验室、教室、出租房，三点一线。有时为了跑一个程序，两人彻夜不眠地守在电脑前。

某个深夜，程序又一次报错。张叶轩烦躁地抓头发：“第十三次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李鹏程接过电脑：“休息会儿，我来看看。”

半小时后，李鹏程轻轻推醒趴在桌上的张叶轩：“解决了。有个参数设错了。”

张叶轩睡眼惺忪：“你怎么找到的？”

“直觉。”李鹏程微笑，“去床上睡吧。”

同居生活比想象中自然。张叶轩擅长做饭，李鹏程负责打扫；张叶轩总是乱扔衣服，李鹏程会默默收拾好；张叶轩怕冷，冬天总是手脚冰凉，李鹏程就成了他的天然暖炉。

十月的一天，张叶轩高中同学来北京玩，约他吃饭。李鹏程实验室走不开，没能一起去。

晚上张叶轩回来时，发现李鹏程异常沉默。

“怎么了？”张叶轩问。

“没事。”李鹏程盯着电脑屏幕。

张叶轩凑过去，发现屏幕上是代码界面，但光标久久没有移动。他扳过李鹏程的肩膀：“到底怎么了？”

李鹏程沉默片刻：“你同学...是不是喜欢你？”

张叶轩愣住：“谁？王薇？为什么这么问？”

“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李鹏程声音低沉，“还挽你胳膊了。”

张叶轩这才想起告别时王薇确实挽了他一下，没想到被提前回来的李鹏程在阳台看见了。

“她高中时就喜欢我，但我明确拒绝过了。”张叶轩解释，“挽胳膊只是告别而已。”

李鹏程还是不说话。张叶轩忽然笑了：“你吃醋了？”

“没有。”李鹏程嘴硬，耳朵却红了。

张叶轩凑近亲他一下：“我只喜欢你，傻瓜。”

十一月初，项目遇到瓶颈。杨老师带着他们连续加班两周，大家都疲惫不堪。周五晚上，杨老师终于松口：“周末休息两天，周一再战。”

张叶轩瘫在实验室椅子上：“终于能睡个懒觉了...”

李鹏程收拾好东西，拉他起来：“带你去个地方。”

出租车驶出市区，停在一个温泉度假村前。张叶轩惊讶：“来这里干嘛？”

“放松一下。”李鹏程拿出预约短信，“早就订好了。”

温泉池里水汽氤氲。张叶轩靠在池边，长舒一口气：“太舒服了...”

李鹏程坐到他身边，手法熟练地帮他按摩肩膀：“绷得太紧了，肌肉都是硬的。”

“项目压力大嘛...”张叶轩舒服得眯起眼睛。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哟，这么巧？”

杨老师穿着泳衣，笑着站在池边：“我说怎么项目一结束就跑没影了，原来是来约会啊？”

张叶轩吓得差点滑进水里，李鹏程及时扶住他：“杨老师也来了？”

“和女朋友一起来放松。”杨老师指向远处的女性，“要一起来吃饭吗？自助餐还不错。”

那顿晚饭吃得surprisingly轻松。杨老师的女友姓林，是清华的教授，风趣健谈。得知他们的关系后，只是笑笑：“我和你们杨老师当年也是这样，躲躲藏藏的，累得很。”

杨老师点头：“现在好了，学校对教职工的政策开放多了。”

林教授眨眨眼：“所以你们加油，等你们留校的时候，环境肯定更好了。”

回程的车上，张叶轩靠着李鹏程的肩膀：“今天真好。”

“杨老师她们真好。”

“我们会像她们一样吗？在一起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