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你不用是gay，也可以喜欢我

第3章你不用是gay，也可以喜欢我

张叶轩接过那杯热水，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李鹏程的手。两人并肩站在晨光里，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空气中交织又消散。

“下午的火车？”张叶轩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嗯，三点二十。”李鹏程抿了一口自己那杯水，“你呢？”

“明天早上。”张叶轩顿了顿，“本来可以今天走的，但...”

但他没说完。李鹏程也没问。

阳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赵志明睡眼惺忪地探出头来：“你俩不冷啊？进来吃早饭了。”

宿舍里弥漫着泡面的香味。我撕开调料包，看着张叶轩和李鹏程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氛围依然存在，但似乎多了点什么——一种心照不宣的平静。

寒假开始了。

家里总是温暖的，但也无聊。除夕夜，群发祝福消息塞满了手机。我百无聊赖地刷着朋友圈，看到张叶轩发了一张夜景照片——城市的霓虹灯在雨中模糊成一片斑斓的色彩。定位显示他还在学校。

李鹏程在下面评论：还没回？

张叶轩回复：明天。你怎么也没走？

李鹏程：陪爸妈过年，后天回老家。

我盯着这条简单的交流看了好久，直到手机震动，班级群里开始抢红包，才移开注意力。

大年初三晚上，张叶轩突然在宿舍群里发消息：有人提前返校吗？

赵志明：哥们儿还在海南晒太阳呢[照片]

我：下周才回

李鹏程：我明天就回学校

群里沉默了几分钟。

张叶轩：@李鹏程怎么这么早？

李鹏程：有点事

又过了十分钟。

张叶轩：@所有人我也明天回

我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笑了。赵志明私聊我：他俩绝对有问题。

我没回复，但心里默默同意。

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人。

我因为家里有点事，真的提前两天回去了。推开宿舍门时，看到张叶轩和李鹏程正挤在一张电脑前看电影。两人坐得很近，张叶轩的手臂自然地搭在李鹏程椅背上，几乎环抱着他。

“回来了？”李鹏程擡头，脸上有点不自然的红晕。

张叶轩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暂停电影：“带吃的没？饿死了。”

我放下背包，拿出家里带来的特产：“你俩什么时候回的？”

“前天。”张叶轩已经撕开包装袋，先递了一块给李鹏程，然后才自己吃起来。

我注意到宿舍里的一些变化。张叶轩和李鹏程的床铺虽然还是分开的，但枕头和被子不知何时互换了——张叶轩那只印着篮球明星的枕头此刻正躺在李鹏程床上，而李鹏程素色的灰色被子盖在张叶轩身上。

更明显的是，两人书桌原本泾渭分明的界限已经模糊。张叶轩的编程书籍堆在了李鹏程那边，李鹏程的文具则散落在张叶轩桌上。

“你俩这是...合并了？”我半开玩笑地问。

张叶轩正自然地拿起李鹏程的水杯喝水，闻言顿了一下，随即耸耸肩：“反正他的就是我的。”

李鹏程没否认，只是低头笑了笑。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听到下铺传来低声的交谈。

“脚还疼吗？”李鹏程问。

“有点，今天走多了。”张叶轩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明天少出门。”

“那你陪我？”

“...嗯。”

然后是布料摩擦的声音，似乎是谁翻了个身。接着是长时间的安静，我以为他们都睡了，直到张叶轩的声音再次响起，轻得几乎听不见：

“鹏程，那天...对不起。”

“你女朋友来那次。”

“...她不是我女朋友了。”

“为什么？”

沉默了很久，久到我真的以为他们都睡着了。

“因为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张叶轩的呼吸明显停了一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