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二十五)
☆、千月(二十五)
站在门外的正是四枫院夕介。
他话也不说一句,进来便将迎面遇上的两个灰衣人撂倒在地,之后也不管四枫院祁人说什么上前便开打了起来。祁人此时还没来得及提上裤子,只有闪避的份根本还不上手,他自己的手下又被夕介带来的人隔挡著帮不上忙,于是他躲得甚为狼狈,加之夕介素来野性十足爱打架,招式也没有顾忌,下手又重,没多一会儿他脸上便多了几处“颜色”。
“夕介,你搞什么!我是你哥。”
“哥?你不说我到忘了!”
“你把我打成这样你怎么跟族里的人解释!”
“你趁我不在碰我的人又怎么解释?”
“解释?”祁人一把将趴在地上咳嗽不止的千月拉起来,语气充满嘲弄的对夕介说道:“你要搞清楚,是这贱人自己跑来勾引我的,我为什么要解释?”
夕介怔住,身形也随之顿住,好半天才大喊了一声:“溟月皇!”
“老大……那个,其实,不是……我……”溟月皇送门外探了个头出来,他那时看千月进了祁人房间知道情况不妙,又没有办法,谁知又偏偏遇见夕介问他要人,只好对夕介说千月被祁人带走了,现在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哼,夕介,看来是你自己没搞清楚状况。”祁人火上浇油,扯著千月笑道“这里是我的房间,他又是你的人,若不是他自己跑进来,难道我还拿枪逼他来?”
夕介盯著千月,唤了一声:“千月,你说。”
千月没有看向夕介的方向,事实上,他不知道该看向哪里,于是低垂著头,沉默著。
沉默等于默认,这时候不辩解,便是因为无话可说。
“说话!”夕介明显是怒了。
“夕介少爷,对不起……”千月居然也不解释,说了句认错的话。
祁人这时又不冷不热的笑了那么几下,丢开千月,绕到门边,回头说道:“房间我就借给你处理家事,不过……”祁人重新戴回眼镜“我身上的伤,还得烦请你亲自回本宅一趟当著全家人的面给一个交代。”说完便带著他的人走了出去。
夕介火气升级。
走上前,一把从沙发上将千月扯过来,伸手想要擡起他的脸,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手还未碰到,千月就向一旁躲开“别……脏……”
夕介这才看清楚千月脸上头发上都沾著黏腻恶心的体液。他本来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千月没立刻挨打都已经是奇迹了,现在居然见了这模样,那火气根本是想压也压不住。
“脏?你也知道脏?!”他扯著千月半拖半拽,粗暴的将千月丢进浴室,拿了淋浴喷头开了冷水就往千月身上浇下去。过低的水温让千月浑身冰凉,闭著眼睛抱成一团不住的咳嗽,夕介却扯著他的头发一直不断的兜头往下冲。
直到看著千月脸色泛著虚弱的白,理智才回来,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放开钳制,任千月软软趴在地上,又一把丢开手里的淋浴头,丢的很用力,喷头撞在壁砖上,裂开了……
夕介觉得火气仍是未消,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发泄出来,若是别人,他暴打一顿消了气也就算了,可是……
冷冷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湿淋淋直咳嗽的千月,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不料,裤子却被扯住,回头,千月声音弱弱的说:“夕介少爷……我错了……你别走。”
夕介声音却格外冷淡。
“放手。”
千月仍是抓著“夕介少爷……我错了……”
夕介却是越想越生气,也不再废话,甩开千月的手,径自离去。
千月趴在地上,头低垂著,湿漉漉的头发遮著眼睛,看不清表情。好半天,溟月皇悄悄的靠过来,拉了拉他衣服。
“喂,你身上湿著,别趴地上啊!”探头探脑的瞧了瞧屋外,又说道:“要趴也别趴在那变态的地方,跟我回去啊!”
千月咳嗽著坐了起来,却忽然抓著溟月皇道:“请你帮我个忙……”
听他话刚起个头溟月皇便急得团团转。“不是我不帮你,可是,你是不知道我们老大那破脾气,我说不上话,就是现在去了也只有挨揍的份,他火了那是不管谁都打的,而且下手又没个轻重,我可不敢去啊!”
“请你帮我找个地方,安顿一下寞寞……别让他再到别人手里……”
“啊?”溟月皇真不知道千月那脑子里装了什么,自己都这样了,还想著给别人安排这些。要不是那个什么寞寞,他至于搞成这样吗?!
“拜托了。我实在没有别的人可以帮忙,你……就帮我一次吧!”
溟月皇是个懒孩子,最讨厌掺和这些麻烦事情,本不想管的,却看千月这样急切的语气,哀求的模样,心里实在不舒服。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找个地方安置他,你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难事。你先跟我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泡在浴盆里,千月看著蒸腾的烟雾怔怔出神。
毛巾遮住眼睛……
“非,我又做错事了……对不起……我总是管不住自己,总是做错……”
就这样,泡著泡著居然昏沈沈的睡著,水全冷了他也不知道。
直到晚上溟月皇在外面闲逛了一圈逛回来才发觉千月居然还在浴缸里昏睡著,吓了一大跳,让人把他弄出,竟发现他身上烫得像著了火,吓得溟月皇赶快去找船医来给打针,又想著把夕介也找回来,却四处都没寻见,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千月一连病了几天都是溟月皇跟著照顾的,完全不见夕介的影子,问了撒蓝,撒蓝只说是在女人堆里混呢,这时候还是不去打扰的好。反正千月病了的事情也告诉了。少爷没说什么当然就是不想见他。
游轮在几天以后因为要做补给而停在韩国的港口几天,船上的多数人都借著几天的空闲下去四处玩玩,游轮上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千月坐在床上喝止咳药,溟月皇忽然跑进来。
“喂,跟你说个事,我要把寞寞留在韩国,我在这边有个朋友是做餐饮生意的,让寞寞留这边学料理你说怎么样?不然还真想不出他能做什么了。”
“嗯,那样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正常的生活,才是最大的幸福。
溟月皇却忽然怒了。
“那你自己对他说。我刚刚要他下船,他死都不肯,哭得人烦死了,好像我把他怎么样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