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假期 陆止的通话邀请。

自那天以后,徐思年一个星期没再见过陆止，他总说自己忙。她小心翼翼地对待两人来之不易的联系，被动的等待对方发号施令。

直到周末,闻汀约她去逛街,徐思年向她提起这件事。

大街上正热闹着，闻汀一声差点叫破徐思年的耳膜,“你跟陆止搞到一起去了？！”

防止太多人注意到她们，徐思年赶紧将闻汀拉走,反驳道：“没有搞到一起，只是在聊天而已。”

徐思年继续说：“而且,他最近好像很忙，也没怎么找我聊天。”

她语气失落的明显。

“世界好小啊。”闻汀感叹，“不过,以前我也想过介绍你们认识，但他那个时候在谈。”

徐思年点点头,没有接话。

闻汀藏不住事,将陆止最近的情况讲给她听，“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最近为什么这么忙？”

徐思年摇了摇头，陆止从来不会跟她讲起这种事。

闻汀说：“他有个朋友最近跑来南城找他，我也是听我男朋友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徐思年听完闻汀的一番解释,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不过，他条件蛮好的，你们要是能成也挺好。“闻汀继续唠叨。

只有徐思年才知道“能成”有多难。

陆止像阵风,在女孩没有丝毫波澜的世界掀起一股浪，海水晃动如裙摆，一层一层地拍着岸边的礁石。风过海宇,又悄然过境。

徐思年只能等，等他主动想起自己，她的担忧和牵挂才能落地。

两人去商场吃了晚饭，回去的路上闻汀说起她和赵斯眠的订婚宴，“我们决定提前办订婚宴，大概在十月底吧。”

徐思年问：“怎么提前了？”

闻汀回道：“他等不及了。十一月份要去京城，处理什么事。”

“他是怕你跑了吧。”

“其实我也有点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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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年回到家后粗略地收拾了一下杂乱的书桌，坐下就打开电脑开始敲键盘。

最近她上课班上的班主任因为怀孕准备休假，年级组让她接受负责班上的事务，代班班主任的头衔让原本清闲的工作时间变得繁忙起来。

夜半三更时她才结束工作，临睡前拿起手机翻了翻，没有任何消息提醒，她又去看跟陆止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次对话结束在昨天中午。

陆止每天像是打卡一样，早上问她起了没，中午问她吃了没，晚上又问她睡了没。

对话多半简短，后面几天都是由徐思年主动关心，但陆止回得敷衍，她感到挫败，渐渐地这两天竟是一句话也没聊上。

工作的繁忙让她现在没法去管感情上的琐事，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骑着单车去了学校，认真完成钟逸交待她的事情。

钟逸是原本三年级六班的班主任，每天早读课要巡查，每天下午上课要溜一圈，以防有些学生不自觉，由于她休产假，这项艰巨的任务便落到徐思年这个新老师头上。

徐思年到班级门口时课堂已经响起读书声，她从后门望过去，讲台上小班长正在朗声带读，底下的学生都低着头跟读，声音稚嫩又清脆。

唯独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有个男孩一直趴在桌上，没抬起过脑袋。

徐思年悄么声走过去，轻轻地敲了敲小男生的书桌。

男生从臂弯里抬起头，一张脸瘦得可怜，徐思年眼尖瞟见他藏在袖子里的皮肤，她趁其不注意，撸起他穿着闷热的长袖，男孩手臂上露出的皮肤都是淤青，徐思年不敢再碰他，生怕挨着哪里让他疼。

男生名叫李随，长着一双葡萄眼睛，脸上却没有同龄人都该有的婴儿肥，下巴瘦得棱尖。

徐思年上课时他也总是走神，提过两次问也不回答问题，下课的时候又生龙活虎，跟周围的同学玩得起劲。久而久之，徐思年也就没有过多关心这个小孩。

办公室里没什么人，徐思年将钟逸的靠背椅拖过来让他坐下，慢慢询问他家庭情况。

李随声音很小：“老师，我没事。”

徐思年只好轻声劝导他：“李随，老师很担心你。你把具体情况告诉老师，老师来帮你，好吗？”

男生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这番话，一直低着头，不肯看人。

过了两分钟，徐思年听见他的抽泣声。

徐思年有些手忙脚乱的拿出卫生纸，替他把眼泪擦干，李随在老师的安慰中，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

李随出生在农村，从小跟着爷爷奶奶住，妈妈难产去世，爸爸在相隔遥远的地方做小工。为了能让他在城里读书，爷爷奶奶将他交由城里的堂叔照顾。

问题便出在这个堂叔身上。

小男孩的堂叔三十好几，未婚未孕，父母已故，家庭成员只有他自己一个，有空就打麻将。小男孩说，刚去堂叔家时堂叔对他很好，后来慢慢的就开始无端骂他，甚至出手打他。李随不敢告诉牵挂他的爷爷奶奶，更不敢告诉远在他乡的爸爸。

“爷爷奶奶打电话的时候，叔叔就会凶我，他不让我告诉爷爷奶奶。”李随哭得抽泣不止，说话断断续续。

徐思年一边听，一边用纸巾帮他擦眼泪，尽管她怎么安慰都不起效。她有些束手无措，作为一个刚入行的新老师，她想不到一个好办法为她的学生解决问题。

还没等她想到解决办法，李随反倒安慰起她来：“老师，没关系，等我爸爸回来就好了。”

“我会想办法的，好吗？”徐思年又靠近他一分，轻轻拍着他的背。

李随点点头，擦干净眼泪就要回教室，徐思年不放心，在身后跟着他一同过去，见他重新坐在座位上才回了办公室。

徐思年前脚刚踏进办公室，后脚就有任课老师过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