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低温生存（3）
第九章低温生存（3）
3晚上五点十分，夜幕降临，高铁列车驶入了弘阳火车站。陈永新和杨文辉出了火车站，立即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公安局。陈永新先跟周宇汇报了在滨城的调查情况，又跟谭静和许锋碰了一下，了解了他们对于案子的调查情况。周宇让俩人别有负担，顺着已经掌握的线索，继续调查下去。谭静和许锋这几天的调查进展不大，经过一番排查，过去跟裴丽丽有过接触的那些人，都没有任何作案的动机和可能。许锋没想到，陈永新和杨文辉突然从滨城回来了，跟谭静张罗着一起请他俩吃饭。几个人在公安局旁边的一家川菜馆，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吃饭期间，陈永新和杨文辉了解到，张乐居然死了，这让俩人都很惊讶。陈永新回想起去滨城前，见到张乐送外卖的情形，突然就感到心里揪得很难受。许锋扒拉了一口饭，想了一下，说：“陈队，辉哥，但我跟谭静都觉得，这事儿挺蹊跷，总感觉好像没那么简单似的呢。”杨文辉愣了一下，看了看许锋，说：“你为啥这么说？难道你怀疑是他杀？可张乐性格那么老实，他能跟谁有仇？”许锋撂下筷子，看了看杨文辉，说：“一个人要想自杀，指定不可能是临时起意，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能做出决定。什么时候，在啥地方，用啥样的方式自杀，这些也指定都考虑过很多次。但据我跟谭静调查，张乐从楼上跳下去之前，刚送完一单外卖，他还因为送晚了，跟人家道了歉，求人家别给差评。”“这难道不让人觉得不合理吗？如果张乐真不想活了，他为啥非得送完一单外卖，然后再去自杀？反正我想不明白，就算他爱岗敬业，非要在死前继续工作，可他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在乎一个差评吗？”谭静点了点头，也看了看杨文辉，说：“还有，现在到处都是监控，张乐为啥挑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自杀？这是巧合吗？”陈永新琢磨了一下，拿餐巾纸擦着嘴，说：“光这么推断可不行，没证据说这些根本就没用。你俩现在有没有调查出来啥线索？”许锋掏出手机，找到了一个视频，说：“陈队，你看一看这个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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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五点十分，夜幕降临，高铁列车驶入了弘阳火车站。
陈永新和杨文辉出了火车站，立即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公安局。
陈永新先跟周宇汇报了在滨城的调查情况，又跟谭静和许锋碰了一下，了解了他们对于案子的调查情况。周宇让俩人别有负担，顺着已经掌握的线索，继续调查下去。谭静和许锋这几天的调查进展不大，经过一番排查，过去跟裴丽丽有过接触的那些人，都没有任何作案的动机和可能。
许锋没想到，陈永新和杨文辉突然从滨城回来了，跟谭静张罗着一起请他俩吃饭。几个人在公安局旁边的一家川菜馆，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吃饭期间，陈永新和杨文辉了解到，张乐居然死了，这让俩人都很惊讶。陈永新回想起去滨城前，见到张乐送外卖的情形，突然就感到心里揪得很难受。
许锋扒拉了一口饭，想了一下，说：
“陈队，辉哥，但我跟谭静都觉得，这事儿挺蹊跷，总感觉好像没那么简单似的呢。”
杨文辉愣了一下，看了看许锋，说：
“你为啥这么说？难道你怀疑是他杀？可张乐性格那么老实，他能跟谁有仇？”
许锋撂下筷子，看了看杨文辉，说：
“一个人要想自杀，指定不可能是临时起意，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能做出决定。什么时候，在啥地方，用啥样的方式自杀，这些也指定都考虑过很多次。但据我跟谭静调查，张乐从楼上跳下去之前，刚送完一单外卖，他还因为送晚了，跟人家道了歉，求人家别给差评。”
“这难道不让人觉得不合理吗？如果张乐真不想活了，他为啥非得送完一单外卖，然后再去自杀？反正我想不明白，就算他爱岗敬业，非要在死前继续工作，可他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在乎一个差评吗？”
谭静点了点头，也看了看杨文辉，说：
“还有，现在到处都是监控，张乐为啥挑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自杀？这是巧合吗？”
陈永新琢磨了一下，拿餐巾纸擦着嘴，说：
“光这么推断可不行，没证据说这些根本就没用。你俩现在有没有调查出来啥线索？”
许锋掏出手机，找到了一个视频，说：
“陈队，你看一看这个视频。我今天刷抖音，偶然发现，有一个从南方来咱们弘阳，去亲戚家探亲的小伙，他在张乐出事儿的时候，正好在拍外面的雪景。这小伙长这么大，没见过几次下雪，所以很兴奋，但没想到，正好把张乐跳楼的全过程拍下来了。”
许锋说着，把手机凑到陈永新和杨文辉近前，点击播放。
视频里，大雪从天而降，镜头从下往上，在路灯的照耀下，拍着雪里透亮的夜空。街道上行人稀少，路面上覆盖了一层积雪，几辆汽车缓慢驶过，留下狭长错乱的轮胎印。镜头晃动了一下，一栋高楼在视频里出现，高楼上亮着盏盏灯火，背景传来一个男声的解说：
“东北嘅雪好大呀，真系好靓,都未见过咁大嘅雪。今日好冻，但系我真系好开心。”
这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在镜头里出现，从高空极速下坠，然后镜头剧烈地抖动了几下，照向了高楼下面。镜头之内，张乐一动不动地躺在雪地上，身下摊开一大片鲜红的血。雪越下越大，落在张乐身上，那摊血在地上扩散，跟白雪融合，浸透，颜色变得越来越鲜艳。
背景的男声惊呼道：“我屌，咩情况？我屌你老母，咁高嘅楼房，呢个人死梗啦。”
这时候，镜头再次向上，照向高楼的最顶端，停顿了三秒钟，然后又向下拍摄，照在了张乐的尸体上。几个行人已经走到了张乐的尸旁边，看着尸体，互相说着什么，又都擡头看向高楼之上。
背景的男声继续解说：“佢老母嘅，我也去睇睇乜情况，唔好走开，会继续拍摄。”
许锋把视频后退，暂停，让画面定格在高楼最顶端，然后截屏，将照片局部放大。照片上，在高楼最顶端，隐约能看见站着一个人，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正在看向楼下。许锋指着那个人，看了看陈永新和杨文辉，说：
“陈队，辉哥，你俩看着没？就在楼顶上，有个戴帽子的人，一直在往下面看。”
许锋又把视频快进，视频里，在张乐的尸体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辆路过的车也停了下来。人们看着热闹，有人在互相打听啥情况，有人在拿着手机拍视频，也有人拨出了报警电话。
背景的男声解说道：“睇睇，人越嚟越多，警察和救护车很快就会嚟哦。”
这时候，随着镜头视角的转换，镜头照向围观群众的外围。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分开身边的两个人，紧低着头，压了一下帽檐，匆匆向对面的马路走去。许锋把视频暂停，截屏，又把照片再次局部放大，说：
“陈队，辉哥，我感觉，这个人很像刚才楼顶上那个人。你们注意看，这人在穿戴方面，一看就像不想让人认出来。还有，这人的举动也很可疑，没干啥亏心事，为啥耷拉着脑袋，还特意压了一下帽檐，走得也那么着急忙慌？”
“其实，这倒也说明不了啥，有可能是我太敏感。但我这人就是比较轴，要是怀疑啥事儿，就非想着查一查不可。我让谭静调了附近几个路口的监控视频，发现这人走了大概三百多米远，穿过光明胡同，上了一辆老式奥拓车。”
谭静掏出手机，翻找着相册里的照片，找出了几张监控视频的截图。截图都是同一辆老式奥拓车，经过不同地点，被监控拍下的画面。许锋把手机递给陈永新和杨文辉，一张张滑动着截图，说：
“陈队，辉哥，就是这辆车。我查了一下这辆车的信息，发现居然是一辆套牌车，而且专挑没有监控的路段走。这车最后出现在白菊路的路口，拐进了西山胡同，然后就再也没被监控拍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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