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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铁桥之下(3)

第八章铁桥之下(3)

3半夜十二点,明月高悬冬夜之上。街道清冷,陈永新骑着自行车,穿过成片的夜色,只有哈气呼应车链子的吱嘎声。跟庞烨分开之后,陈永新本来只想跟王贺见一面,顺便吃个饭,最多待一个小时,然后就回公安局。毕竟案子还没有半点眉目,也不知道周宇那边调查得咋样了,必须得抓紧时间,争取尽快取得一些突破。但陈永新没想到,王贺今天状态不好,肚子有点疼,还说胎动不太明显。这可给陈永新吓够呛,赶紧给王贺请了假,把她带回了家,然后又下厨房做了晚饭,一直照顾到她上床休息。王贺躺在床上,说真奇怪,肚子一点都不疼了,又摸着肚皮,说:“老公,胎动现在也明显了。孩子正踢我呢,这个小家伙还真好动。”陈永新把脸贴在王贺的肚皮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他严重怀疑,王贺的肚子之前就不疼,胎动也很正常,就是故意整这出,想让自己多休息,也能多陪她待一会。俩人躺在床上,看了两集《新白娘子传奇》,一直到晚上十点半,电视剧播完了,王贺也搂着陈永新的胳膊,早就睡了过去。陈永新关闭电视,躺在王贺身边,感到特别疲惫,想眯一会儿却眯不着,脑子里想的还全都是案子。就那么躺了一个小时,陈永新越来越精神,他相信管立彬没撒谎,一方面是当警察的直觉,另一方面,管立彬如果弄死了张恩富,以他那点儿胆识,指定早就跑路了,不可能跟警察耍花样。“管立彬没那智商,也没那胆儿,那他妈的到底是咋回事儿呢?”“不行,不能瞎合计,必须再去看一看,指定有啥破绽还没被发现。”陈永新搁心里嘀咕着,觉得瞎合计也没用,于是看了看熟睡中的王贺,起身下床,穿好衣服,悄悄地走出了家门。外面天冷路滑,寒气逼人,陈永新骑着自行车,往商业街的方向赶去,骑到半道,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路过的地方几乎都黑着灯,陈永新忽然有种预感,快了,自己好像正在接近真相,但真相是什么,现在还完全看不清楚,只能等待时间来做出解答。与此同时,在这样一个平常的冬夜,有些人也无法入睡,都被不同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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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二点,明月高悬冬夜之上。

街道清冷,陈永新骑着自行车,穿过成片的夜色,只有哈气呼应车链子的吱嘎声。

跟庞烨分开之后,陈永新本来只想跟王贺见一面,顺便吃个饭,最多待一个小时,然后就回公安局。毕竟案子还没有半点眉目,也不知道周宇那边调查得咋样了,必须得抓紧时间,争取尽快取得一些突破。但陈永新没想到,王贺今天状态不好,肚子有点疼,还说胎动不太明显。这可给陈永新吓够呛,赶紧给王贺请了假,把她带回了家,然后又下厨房做了晚饭,一直照顾到她上床休息。

王贺躺在床上,说真奇怪,肚子一点都不疼了,又摸着肚皮,说:

“老公,胎动现在也明显了。孩子正踢我呢,这个小家伙还真好动。”

陈永新把脸贴在王贺的肚皮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他严重怀疑,王贺的肚子之前就不疼,胎动也很正常,就是故意整这出,想让自己多休息,也能多陪她待一会。俩人躺在床上,看了两集《新白娘子传奇》,一直到晚上十点半,电视剧播完了,王贺也搂着陈永新的胳膊,早就睡了过去。

陈永新关闭电视,躺在王贺身边,感到特别疲惫,想眯一会儿却眯不着,脑子里想的还全都是案子。就那么躺了一个小时,陈永新越来越精神,他相信管立彬没撒谎,一方面是当警察的直觉,另一方面,管立彬如果弄死了张恩富,以他那点儿胆识,指定早就跑路了,不可能跟警察耍花样。

“管立彬没那智商,也没那胆儿,那他妈的到底是咋回事儿呢?”

“不行,不能瞎合计,必须再去看一看,指定有啥破绽还没被发现。”

陈永新搁心里嘀咕着,觉得瞎合计也没用,于是看了看熟睡中的王贺,起身下床,穿好衣服,悄悄地走出了家门。外面天冷路滑,寒气逼人,陈永新骑着自行车,往商业街的方向赶去,骑到半道,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路过的地方几乎都黑着灯,陈永新忽然有种预感,快了,自己好像正在接近真相,但真相是什么,现在还完全看不清楚,只能等待时间来做出解答。

与此同时,在这样一个平常的冬夜,有些人也无法入睡,都被不同的问题困扰着。

乔志刚和栾秀琴躺在床上,孩子躺在他们中间,隔壁就是乔志刚的老丈人和老丈母娘的卧室。俩人刚悄悄地行完房事,正在说着床头话,还是那个意思,高低也要把乔灿和杨文耀搁喽黄了。乔志刚知道,这事儿不能再拖下去,免得夜长梦多,也都他妈怪岳勇,要不是他瞎掺和,今天就能把事儿办了。其实,乔志刚和栾秀琴早就商量好了,就是要刺激杨文耀,让他动手,只要他动手削了乔志刚,就算乔灿再坚持,也不可能让俩人再相处了。

乔志刚累得精疲力尽,仰脸看着天花板,懊悔地嘀咕着:

“可惜啊,可惜,要不是岳勇那个逼崽子,杨文耀就动手了,就差那么两秒钟。”

另外一边,老乔家的里屋和外屋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乔万柱,方月霞和乔志勇都睡着了。一片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乔灿床边那块蓝色布帘上,而乔灿根本睡不着,看着月光在布帘上投射的暗影,不断地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

自己做错了吗?不,没做错,绝对没做错。

乔灿知道,那天确实喝多了酒,有一些冲动,但就算再做一万次选择,她也会选择跟杨文耀结婚。一张结婚证就是一张普通的纸,轻易就能撕得稀碎,但一辈子的不离不弃才是婚姻的意义。杨文耀就是那个无论发生什么,都能照顾自己一辈子的人,乔灿确信,他也值得自己一辈子不离不弃。

乔志勇的呼噜声越来越响,乔灿早就习惯了,不知道这一宿能不能睡着。

饭店里,杨文辉已经在里屋睡着了,杨文耀打扫完卫生,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就着一盘花生米,喝起了啤酒。一天到晚,只有这个时候,杨文耀能远离厨房和大勺,静下心想一想明天的生活应该怎么过。没啥可犹豫的,杨文耀喝了口啤酒,卖了吧,这几天就去找那个朋友,把摩托车卖给他。虽然很不舍得,但为乔灿做这件事值得,甚至有些微不足道。不就是一辆破摩托车吗?咋能跟人家对自己的一片真心比,这要是还犹豫,自己就太没良心了。

杨文耀想到这里,又喝了口啤酒,哼唱了起来:

“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彩。”

在一个小旅店的房间里,桌子上摆着几个空啤酒瓶子,饭盒里的菜几乎没吃,烟灰缸里却塞满了烟头。裴丽丽坐在床边,在缭绕的烟雾中,脑袋靠在身边岳勇的肩膀上,木然地抽着烟。岳勇则拿着一瓶啤酒,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裴丽丽摩挲着岳勇的胳膊,看了看他,说:

“咱们这就要走?你今天晚上真的不能陪陪我吗?我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回到服装店。”

岳勇又喝了一口啤酒,轻轻叹了口气,说:

“对不起,真的不行。你一定要想明白,现在这个时候,咱俩更不能总在一起。你就按我刚才说的,再坚持几天,抓紧把服装店兑给乔灿。你也抓紧整理下东西,等我的消息,随时做好离开弘阳的准备。”

五分钟后,裴丽丽和岳勇从小旅店出来,岳勇拦下一辆出租车,把她送上车,然后看着出租车走远了,才看了一眼bp机。bp机上,耿琳已经打来了五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留言。

耿琳:你为啥不给我回电话,到底咋地了?我还去了你的宿舍,你也不在。

岳勇赶紧跑到路边的一个小卖店,操起门口的公共电话,拨出了耿琳的电话。

裴丽丽坐在出租车里,脑袋靠在车门上,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只感到胃里翻涌着强烈的呕吐感,脑瓜仁也生疼。也许过了今天晚上,一切就会好起来,裴丽丽知道,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要不还能咋办?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怪不得别人,而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信赖的人,如果连他都不信任,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相信。

出租车很快就开到了商业街,裴丽丽付完钱,下了车,踉跄着向服装店门口走去。

此时,陈永新已经到了二十分钟了,他把自行车停在那个拐角处,来来回回绕着商业街走了两圈。还是没有任何新的发现,陈永新有些沮丧,蹲在地上,接连抽了两根烟。商业街里只有几盏路灯亮着,所有店铺都熄灭了灯,也没有任何人和动静,白天的喧嚣荡然无存,只映下地上的一片月光孤寂。

陈永新感到挺郁闷,大半夜不陪媳妇睡觉,也不去公安局跟同事研究案子,跑这里来蹲着抽烟,简直有些离谱。天这么冷,再蹲下去腿都麻了,陈永新很不甘心,骂了句去你妈的,这他妈的算啥事儿?他使劲把烟头在地上按灭,却突然看到一个女人,踉跄地走到“丽丽服装店”门前,扶着门框吐了起来。

裴丽丽把胃里的酒都吐了出来,一边吐着,一边哭着,直到彻底吐不动了,这才掀起脚下地垫的一角,从里面取出一把钥匙。踩着呕吐的秽物,裴丽丽用钥匙把门打开,又把钥匙放到地垫下面,然后推开门,走进了服装店。

陈永新蹲在地上,眯缝着眼睛,看着裴丽丽的背影消失在服装店门内,下意识地又点上了一根烟。他抽着烟,在脑子里过着刚才看到的一切,并且做着各种假设,直到看见服装店里亮起了一盏灯,隔着门玻璃,能看到裴丽丽的身影忽隐忽现。而仅仅过了十几秒钟,那盏灯就又熄灭了,裴丽丽的身影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这女的可能认识张恩富吗?要是这么回事儿,那应该就好解释了。”

陈永新骑着自行车,一边继续做着各种假设,一边缓慢骑行在回家的路上。

夜晚似乎更黑了,回去的路似乎也更漫长,只有哈气呼应车链子的吱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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