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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018无尽浑浊(1)

第七章2018无尽浑浊(1)

12018年,冬至这天,像二十年前一样,弘阳也下了一场大雪。杨文耀在理疗馆里,正在给乔灿换尿不湿,却忘了厨房灶台上的大勺里,正煮着饺子。沸水从锅里涌出,扑在灶台上,浇得火焰断断续续。杨文耀跑到厨房,关闭燃气,情急之下,忘了他的左手不太能吃劲,用左手端起了大勺。大勺从杨文耀手里掉落,沸水和饺子全都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在不远处一栋高楼的楼顶,张乐纵身一跃,从上面掉了下来。理疗馆里,地上的饺子热气漫腾。高楼下,一片鲜血在雪地上绽开。这是2018年的冬至,雪白,血红。高楼下,张乐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雪花一片片落在他的身上。街道边,一辆救护车停在路灯下,警戒线将围观的人群隔开,几名医护人员用白布盖上张乐的尸体,然后将他擡上了担架。围观群众们议论纷纷,有人拿着手机,拍着视频,也有人漠然地从旁边匆匆而过。雪还在下着,北风刮割冷空气,跟议论声混合在一起:“这人是个送快递的,咋那么想不开呢?为啥非得自杀?”“听说,这人媳妇儿跟人跑了,儿子得了重病,指定是压力太大,实在扛不住了。”“哎,要真是这样,那这人确实太惨了。但再惨也得为孩子考虑,孩子以后可咋办啊。”理疗馆里,杨文耀看着地上冒着热气的饺子,感到有些无奈,也感觉今天实在太糟心了。本来之前定好了,今天要一家人吃饺子,可杨文辉突然出差了,只能等他回来再聚了。这倒也不算啥,自己煮几个饺子,跟乔灿吃一口,也就算过了这个冬至。但下午的时候,一个女的来做按摩,虽然只待了半个小时,却让杨文耀尴尬得想死,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这二十年来,杨文耀都是靠手解决生理问题,唯独有一次,他喝多了酒,跟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发生了关系。那是十几年前,杨文辉考上警校,离开弘阳的那天晚上。下午三点半,杨文耀把杨文辉送上开往省城的火车,一个人回了家里,然后对着父母的遗像开始喝酒,一直喝到了傍晚,天将黑的时候,不仅喝吐了好几回,而且哭得根本停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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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冬至这天,像二十年前一样,弘阳也下了一场大雪。

杨文耀在理疗馆里,正在给乔灿换尿不湿,却忘了厨房灶台上的大勺里,正煮着饺子。沸水从锅里涌出,扑在灶台上,浇得火焰断断续续。杨文耀跑到厨房,关闭燃气,情急之下,忘了他的左手不太能吃劲,用左手端起了大勺。

大勺从杨文耀手里掉落,沸水和饺子全都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一栋高楼的楼顶,张乐纵身一跃,从上面掉了下来。

理疗馆里,地上的饺子热气漫腾。

高楼下,一片鲜血在雪地上绽开。

这是2018年的冬至,雪白,血红。

高楼下,张乐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雪花一片片落在他的身上。

街道边,一辆救护车停在路灯下,警戒线将围观的人群隔开,几名医护人员用白布盖上张乐的尸体,然后将他擡上了担架。围观群众们议论纷纷,有人拿着手机,拍着视频,也有人漠然地从旁边匆匆而过。

雪还在下着,北风刮割冷空气,跟议论声混合在一起:

“这人是个送快递的,咋那么想不开呢?为啥非得自杀?”

“听说,这人媳妇儿跟人跑了,儿子得了重病,指定是压力太大,实在扛不住了。”

“哎,要真是这样,那这人确实太惨了。但再惨也得为孩子考虑,孩子以后可咋办啊。”

理疗馆里,杨文耀看着地上冒着热气的饺子,感到有些无奈,也感觉今天实在太糟心了。本来之前定好了,今天要一家人吃饺子,可杨文辉突然出差了,只能等他回来再聚了。这倒也不算啥,自己煮几个饺子,跟乔灿吃一口,也就算过了这个冬至。但下午的时候,一个女的来做按摩,虽然只待了半个小时,却让杨文耀尴尬得想死,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这二十年来,杨文耀都是靠手解决生理问题,唯独有一次,他喝多了酒,跟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发生了关系。那是十几年前,杨文辉考上警校,离开弘阳的那天晚上。下午三点半,杨文耀把杨文辉送上开往省城的火车,一个人回了家里,然后对着父母的遗像开始喝酒,一直喝到了傍晚,天将黑的时候,不仅喝吐了好几回,而且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杨文耀心里高兴,弟弟考上了警校,人生的一个心愿可算完成了,自己对得起父母,终于敢面对他们的遗像了,但他也有些伤感,越喝酒越感到憋屈。要是乔灿没瘫巴该多好?生活指定能更美好,自己还能炒菜,还能合计开个大饭店。而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裴丽丽还是没有线索,这人咋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呢?想到这里,杨文耀看了看躺在一边的乔灿,就感到更憋屈了,一口气干了半瓶啤酒。

晚上七点,乔灿睡了,杨文耀喝光了所有啤酒,叼着一根烟,走出了家门。

虽然时值初秋,但那天晚上忽然降温了,外面刮着阵阵冷风,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杨文耀只穿着一件衬衣,风一吹过,感到有些冷,酒劲也被吹了起来。他本来想出来透透气,最好能醒一醒酒,但脑瓜子嗡嗡作响,走道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根本就使不上劲。路过一个足疗店门口的时候,杨文耀实在走不动了,胃里也直往上反酸水,于是他就抱着一棵大树吐了起来。

那女的走到杨文耀旁边,给他拍着后背,轻柔地说:

“大哥,咋吐成这样呢?喝了多少啊?来,跟我上店里,放松一下就好了。”

杨文耀当时吐得浑身无力,不扶着大树就得倒下了,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是啥店,还以为是饭店,寻思着那就去歇会儿,反正自己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在那女的搀扶下,杨文耀稀里糊涂地就跟她去了足疗店。

那女的扶着杨文耀,一边往足疗店走,还一边笑着说:

“大哥,你这体格真好,嘎就窝都是肌肉。哎,小心点儿,可别栽歪倒了。”

到了足疗店里,那女的把杨文耀领进一个只亮着一盏红灯的小屋,让他躺在一张床上。杨文耀这才发现不对,这里不是饭店,也这才看了看那女的长啥样。那女的岁数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眉眼长得挺好看,穿着一件低胸连衣裙,裙子很短,露出两条大白腿,刚能遮住半拉屁股蛋子。杨文耀躺在床上,想起来却感到身上没有劲儿,想说话又被胃里的酸水给憋了回去,只能看着那盏红灯,不断地咽着唾沫。

那女的打了盆热水,麻利地脱掉杨文耀的袜子,问道:

“大哥,你是做半套还是全套?你要是不说话,我就给你做全套了啊?”

杨文耀还是说不了话,那女的给他洗了个脚,按了几下,然后就拉开了他裤子的拉链。杨文耀任凭那女的在自己身上折腾,不到十分钟,他就忍不住射了出来。完事儿之后,那女的点上一根烟,又递给了杨文耀一根,满足地说:

“大哥,感觉咋样?全套一百二,这把收你一百。你要是觉得挺好,欢迎以后常来。”

杨文耀没接过烟,一言不发地从床上起来,几下穿好衣服,然后在床上扔下一百块钱,逃也似地离开了足疗店。回家的路上,风刮得更大了,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街道上还飘着几个白色的塑料袋,在暗黑的夜晚中起伏不停。杨文耀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想赶紧回家看看乔灿,可又觉得特别对不起她。能用手解决的问题,非得背着瘫巴的媳妇儿,花一百块钱,找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这他妈的是人干的事儿吗?

后来,过了小半年的时间,杨文耀才算勉强能昧着良心,安慰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再干这种事儿了,心理压力太大,没脸面对乔灿。杨文耀有时候路过那个足疗店,也看见过那女的几次,但他都把脑袋耷拉下去,特别担心对方认出自己。再后来,不知道因为啥原因,那个足疗店黄了,杨文耀就再也没见过那女的,这下可算好了,心理负担没那么重了。

今天下午,杨文耀刚送走一个顾客,那女的就开着一辆红色的奥迪轿车,来到了理疗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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