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018暴雪来临（1）
第十五章2018暴雪来临（1）
1一片漆黑的夜色中，远处闪烁着飘忽的灯火，忽明又忽暗。警察们赶到了废弃煤窑，经过一番搜索，在小平房里发现了岳勇的尸体。岳勇的脸被砸烂了，已经面目全非，像一滩烂泥，根本辨认不出本来的模样。谭静拍着照片，杨文辉蹲在地上，给周宇打着电话：“周局，岳勇死了，脸都被砸烂了，根本看不出来模样，现场特别血腥。”杨文辉看着岳勇的尸体，这些年来，他见过很多血腥的犯罪场面，甚至经历过两起碎尸案，但岳勇的死相还是让他很不舒服。岳勇的脸被钝器重击了上百下，白色的脑浆和鲜血混在一起，两个眼球都被砸爆了，嘴里的牙齿全部碎掉，连左边的耳朵都被砸掉了，突兀地落在地上，沾满了黑色的碎煤渣。郑铭蹲在杨文辉身边，检查着岳勇的尸体，说：“岳勇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半小时前，凶手作案后，立即就离开了现场。”周宇此时正站在icu病房门口，跟杨文辉打着电话，说：“葛鹏呢，现场没发现他的踪迹吗？你们能不能确认，他跟岳勇的死有关？”杨文辉把目光从岳勇身上移开，想了一下，说：“周局，我推断，岳勇应该就是被葛鹏弄死了。葛鹏弄死他后，就立即离开了现场。”杨文辉说着，拿起地上岳勇的一个备用手机，用他的大拇指指纹解锁，再次翻看起里面的通话记录。通话记录显示，岳勇的小号跟李暖提供的号码一致，而在他被害前，他只跟另一个号码联系过，对方的备注姓名是葛鹏。杨文辉继续翻看着手机，一条条看着里面的短信，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推断。岳勇：你再坚持一天，我把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去找你。岳勇：从那个废弃煤窑往西走，大概三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卖店，那里没有监控。你等天黑了，去买点东西吃吧，一定注意快去快回。葛鹏：哥，明天来的时候，给我带两万块钱，我身上没多少钱了。岳勇：葛鹏，你受苦了，咱俩明天见面，我就给你带两万块钱。葛鹏：哥，你也小心点，警察应该也在盯着你，一定不能太大意。这时候，许锋拎着一把锤子，走到杨文辉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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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的夜色中，远处闪烁着飘忽的灯火，忽明又忽暗。
警察们赶到了废弃煤窑，经过一番搜索，在小平房里发现了岳勇的尸体。
岳勇的脸被砸烂了，已经面目全非，像一滩烂泥，根本辨认不出本来的模样。
谭静拍着照片，杨文辉蹲在地上，给周宇打着电话：
“周局，岳勇死了，脸都被砸烂了，根本看不出来模样，现场特别血腥。”
杨文辉看着岳勇的尸体，这些年来，他见过很多血腥的犯罪场面，甚至经历过两起碎尸案，但岳勇的死相还是让他很不舒服。岳勇的脸被钝器重击了上百下，白色的脑浆和鲜血混在一起，两个眼球都被砸爆了，嘴里的牙齿全部碎掉，连左边的耳朵都被砸掉了，突兀地落在地上，沾满了黑色的碎煤渣。
郑铭蹲在杨文辉身边，检查着岳勇的尸体，说：
“岳勇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半小时前，凶手作案后，立即就离开了现场。”
周宇此时正站在icu病房门口，跟杨文辉打着电话，说：
“葛鹏呢，现场没发现他的踪迹吗？你们能不能确认，他跟岳勇的死有关？”
杨文辉把目光从岳勇身上移开，想了一下，说：
“周局，我推断，岳勇应该就是被葛鹏弄死了。葛鹏弄死他后，就立即离开了现场。”
杨文辉说着，拿起地上岳勇的一个备用手机，用他的大拇指指纹解锁，再次翻看起里面的通话记录。通话记录显示，岳勇的小号跟李暖提供的号码一致，而在他被害前，他只跟另一个号码联系过，对方的备注姓名是葛鹏。杨文辉继续翻看着手机，一条条看着里面的短信，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推断。
岳勇：你再坚持一天，我把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去找你。
岳勇：从那个废弃煤窑往西走，大概三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卖店，那里没有监控。你等天黑了，去买点东西吃吧，一定注意快去快回。
葛鹏：哥，明天来的时候，给我带两万块钱，我身上没多少钱了。
岳勇：葛鹏，你受苦了，咱俩明天见面，我就给你带两万块钱。
葛鹏：哥，你也小心点，警察应该也在盯着你，一定不能太大意。
这时候，许锋拎着一把锤子，走到杨文辉身边，说：
“辉哥，我在炉子边上发现了一把锤子。葛鹏可能就是用这把锤子，弄死了岳勇，下手可真狠。”
杨文辉看了看许锋手里的锤子，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炉子，锤子上血迹斑斑，炉子里炉火正旺，炉壁上有几处干涸的血迹。他非常懊恼，来晚了一步，让葛鹏跑了，又有些担心，如果今天晚上抓不到葛鹏，接下来就会非常被动。
周宇紧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说：
“小杨，你这就安排大家行动，全力缉捕葛鹏。谭静和在队里的其他同事，负责调取所有主要路段的监控视频。葛鹏现在是亡命之徒，在缉捕的过程中，一旦遇到意外，可以采取必要手段。”
杨文辉挂断电话，立即按照周宇的指示，拿着一张地图，以废弃煤窑为中心，将弘阳划分为了五块区域，四人一组负责一块区域。谭静除了负责组织部分警察，调取弘阳所有主要路段的监控视频，也跟各区域的派出所进行了联系，要求立即增调警力，全力对葛鹏展开缉捕。
警察们从废弃煤窑出来，按照各自的分组，分别上了停在外面的警车。杨文辉跟许锋一组，上了一辆警车。许锋一上车就把车打着火，把车开了出去。杨文辉坐在副驾驶，拿着岳勇的手机里，看了看里面的一条短信。
岳勇：陈永新没死，警察已经怀疑你了。我在想办法安排你出国，你就在那里待着，哪都别去，绝对不能暴露了自己。等一切安排好了，我就会去找你，到时候你给我磁带，然后离开弘阳，再也别回来了。
与此同时，中心医院的icu病房里，周宇和程媛被特许进入了病房，在两名中年女医生的陪同下，站在病床边，看着病床上刚刚醒过来的陈永新，眼里都噙满了泪水。医生们有过要求，陈永新现在身体非常虚弱，而且还在观察期，不能跟他有过多的交流，简单沟通几句就需要离开病房。
周宇看着陈永新，擦了下眼角的泪水，说：
“老陈，你放心吧，小杨他们一定会抓住葛鹏。我没跟他说你醒了，担心让他太激动。”
陈永新微微点了下头，看向程媛，他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感到浑身的伤口隐隐作痛。程媛看着陈永新，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然后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哭着说：
“老陈，你急死人了，你知道吗？你咋就那么不听话，让你在诊所打吊瓶，你为啥非要走？难道为了案子，连命都可以不要吗？”
两名中年女医生很受触动，拉着程媛的胳膊，安抚道：
“姐，陈警官已经醒了，这本来是好事，你可千万不能哭，别再让他情绪激动了。”
“姐，你跟周局最好还是先回避一下。等陈警官状况再稳定一些，你们再来看他。”
周宇一看这情况，赶紧拉着程媛，往病房外面走，说：
“小程，你熬了两天两宿了，赶快回去休息吧。咱们知道老陈没事就行了，等明天再来看他。”
陈永新看着头顶的日光灯，在一片亮白的光晕中，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在这场梦里，阳光温暖又和煦，照在一辆红白相间，缓慢行驶的16路公交车上。
陈永新跟王贺和庞烨坐在公交车里，他们还是过去的模样，一点变化都没有。王贺穿着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衫，胳膊上戴着蓝色的套袖，脸上挂着笑容，一边哼歌一边开着车。陈永新和庞烨并排坐在王贺身后的座位上，在他们前面的引擎盖上，放着一个小收音机，正在播放着一首流行歌曲：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
陈永新跟王贺和庞烨说着这些年的经历，无限感慨和唏嘘，根本停不下来：
“杨文耀现在不当厨子了，人也沉稳了很多，脾气没以前那么爆了，他学会了按摩和针灸，开了一家中医理疗馆。老杨虽然命不好，但特别爷们儿，从来不向命运低头，所以我其实打心里挺欣赏他。
“我当年本来以为，就杨文辉那不学好的熊样，以后指定得危害社会，不进去就不错了。谁能想到，这小子居然成了个警察，而且这些年干得还不错？对了，这小子还娶了个好媳妇，按现在的话说，他就是人生赢家。”
“杨文辉他媳妇是李暖，李暖你还有印象没，小庞？就是咱俩抓裴丽丽那天，跟杨文辉一起吃麻辣烫那姑娘。李暖可真是个好女人，她为了杨文辉，放弃了在大城市发展的机会，回到了咱们弘阳，换一般女的绝对做不到。”
这时候，收音机里播放起了另一首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