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明镜止水流

“八重大人，我师傅他是被邪物附身了吧？”

“师傅他以前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师傅他曾经无论发生什么都是笑着的。”

师妹想起以前师傅的样子都快要哭出来了。

“嗯，很遗憾你师父身上并没有什么邪祟。”

八重神子只是看了一眼就断定了土门身上并没有被什么邪物附身，只是一个发疯的可怜人罢了。

“怎么会.那师傅他？”

师妹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但毕竟这是八重神子这位稻妻最厉害的大巫女已经否认了中邪的可能。

“没错，他是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内心出现了崩溃，心智受损而后变得疯癫，就像落水的人一样，手忙脚乱的挣扎还是坠入冰冷黑暗的深海，至于诱因

我想应该是失去神之眼吧，被夺走了神之眼也就意味着被夺走了愿望。”

八重神子对于人类的精神状态很有研究，她甚至看出了土门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失去神之眼导致的。

“愿望？可是八重大人，如果只是被剥夺了愿望，师傅不应该变成普通人吗，为什么会疯掉呢？”

师妹还是难以理解，就算是师傅遭受到了打击，但原来心智如此坚定的人怎么就会变成疯子呢。

八重神子也不觉得奇怪。

亲属哪有那么容易接受亲人发疯的事实啊。

“你们的宗派叫做明镜止水流，对吧？”

“名字是好名字，可是这世间呢，哪里有真正的明镜止水呢。”

“自称淡泊名利的人，被师弟击败后也会愤然离场，年迈的剑道家依旧心怀不平，想与自己教出来的弟子再比试一番，那么看似心无杂念的人在亲手击败自己的师傅与师兄时又是否真的毫无波澜。”

八重神子平静的说道。

似乎在土门到来之前，她就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土门的过去经历和现状，这次来只是亲自见上土门一眼，最后确认罢了。

“八重大人的意思是？”

“剑之一道，千变万化，想要夺取剑道的天下第一，对凡人来说谈何容易。”

“这需要双手执剑，不断的击碎他人的梦想，这其中也包括与他至亲至敬之人，所以唯有对成为天下第一的愿望心怀执着，他才能将痛苦暂时抛在脑后继续向前，但当这个愿望消失的时候，他就会开始自我怀疑，在恐惧中挣扎，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八重神子将土门的心态变化讲的一清二楚，即使是再强大的人，失去梦想之后，就会堕落成一个彻底的废物。

“原来，师傅一直在承受这样的痛苦。”

听到八重神子描述这一切，师妹默默地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