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有惦念的兽
翌日
阿萨悠悠转醒,只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喉咙干渴的很。他窸窸窣窣的爬起来,这才发现门口站着景铄正看着自己。他张口就打算说话,结果景铄根本不给他机会,就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这才注意昏暗的屋里还有一道均匀的呼吸声,他回头看去,发现是锦安姐睡在不远处,像是忙了许久这会才得空休息,所以连睡着都是皱着好看的眉头。
不过一会他便想通了缘由,昨天他突然晕倒应当吓到锦安姐了,想来锦安姐照顾了自己一夜,自己这才熬过来了。于是他乖巧的没出声,放轻动作悄然跟着景铄出去了。
两人一道走了很远,景铄才站定,转身就比出战斗的姿势。阿萨见状吓了一跳,连忙左右张望,可是空旷的洞穴只有他们两人,他呆滞的大脑这才开机,他这才不确定的指着自己道:
“干嘛?你这是要欺负小孩?”兽语。
“……”
景铄无语片刻,才道:“练练,你太弱了!不过放心我不欺负小孩,你只管攻来,伤我一道口子就放你回去”兽语。
“……”
阿萨只感觉又羞又恼,羞的是他的体质太弱了,连锦安姐一个雌兽的比不过;恼的是这景铄这么直白干脆的说他太弱,他这才刚醒就被拉来操练了!他气鼓鼓道:“那你可小心了!”兽语。
说完,便不管不顾一股脑冲了上去。阿萨直直挥拳而去,可下一秒景铄就消失在原地,或在他身旁或在他身后反正他的拳头就是一点毛都挨不着,气的阿萨牙咬的邦邦响!
叶锦安醒来没见着人,过来看见都就是这副老鼠逗猫的场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叶锦安识趣的没有去打断两人,默默回去思索着做点什么吃。
每天早上景铄都会单独训练他们俩,而且瞧着阿萨精神抖擞的样子,不像昨那么吓人了,加上景铄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叶锦安十分放心。毕竟多练练没坏处!强身健体嘛!
依次给她种的伙食们浇了水,再将肉洗好漂去血沫,配上野菜熬进她的新石锅里,肉汤大功告成后。做完这一系列,反正景铄和阿萨也还没有回来,她撤了火,等它在锅里稍凉一会。
她去到自己专属小药田,她将之前挖到的发光植物种上了,之前观其外观已经蔫了,但并没有彻底枯萎。于是叶锦安将它种下,精心照料。可外观依然没有恢复,也不会发光了。
现在她得空才将这奇怪的植株样貌画进自己绘本里,功效暂且不清楚,这里没有供她做实验的小白鼠。虽然没毒但她也不敢尝试,只是浅略闻了它的气味观察了它的样貌记录了这几天照料细节。
她发现这些植株尤其喜欢水,她一浇水,它们都如同活过来了一样,叶子不再枯黄,根茎渐渐挺直变得粗壮。可一旦停止浇水,他们又会迅速萎缩回去,但不会死亡。
这样稀奇的植物,叶锦安还是第一次瞧见,像是含羞草不过两种触发机制不一样,一个是被触碰就会收缩,看起来像是在害羞;另一个是浇水就会恢复过来,就像是年迈的老人重返十八一样。
这让叶锦安更好奇这种植物吃了会不会有什么奇特反应又或者什么反应都没有,它只是一个具有表现力的普通草而已。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仔细观察着有没有她遗漏的细节。
……
“乒乒乓乓”
碎了一地土瓷瓦罐,而犀角大手正轻松的捏断一只老兽的脖子,老兽瞪大的双眼充满了血丝和害怕,枯黄的皮肤将他临死的表情衬的尤为恐怖,可惜他还未挣扎就彻底断了气。
面对这突发的一幕,阿狸甚至来不及阻止。他也是被吓着了,压低声音质问道:“你你你疯了!他他他可是巫医的学徒,你你你这么做兽神会惩罚你你你的!”兽语。
犀角眼神灰暗,似想起了什么。自嘲道:“哦?是吗?那为什么不惩罚我偏偏是他?”兽语。见犀角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阿狸觉着疑惑,自从犀角一次狩猎回来后时不时就是这副样子,像是在回忆谁一样。
阿狸觉着好笑,犀角这样的疯子也会有惦念的兽?刚刚那学徒好像是发觉他是流浪兽了,只是这一点好像,犀角便出手了结了老兽的性命,完全不顾后果。
混进来这么久,他一直躲在洞里。只有这巫医学徒时不时过来给他看伤,所以他暴露是迟早的事。这一等炎季到了,这下所有心思都得歇歇,安心混在这部落里避暑才是关键!
可犀角噶了部落里唯一的巫医学徒,现下这情况怕是麻烦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兽语。犀角回过神来就见阿狸一副若有所思,满脸愁容的表情。
“在想被被被发现的话,我我我们能能能往哪里逃?”兽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话像是取悦了犀角,他笑个不停难得心情很好的讲道:“放心,被发现了那就全杀完了不就好啦!”兽语。
说的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如果忽略这部落起码有两百多只兽的话。还是个狂妄自大的疯子!阿狸心里腹诽,面上却不显。只道:
“这这这部落也不弱,除去雌兽崽子还还还有一一一百多只成成成年雄兽,你你你就算把我我我和格尔两都派去我我我们也打不过。”兽语。
“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料,犀角笑的更开怀了,他嘲笑着阿狸:“就凭你你你你俩?我还指望不上你们”兽语。下一秒,他眼神凌冽起来,看着阿狸那双清澈的眼睛,缓缓说道:“不过我暂时不会让你有事,毕竟现在我对你还有点兴趣。”兽语。
说完,眨眼间犀角就不见了,连带着地上已经凉透了的巫医学徒也不见了。徒留满身恶寒的阿狸僵在原地,若不是满地狼籍,阿狸险些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那家伙老是对着他自说自话,准确点来说是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