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发癫硬如热铁的臂膀大力箍着她腰将人……
第98章发癫硬如热铁的臂膀大力箍着她腰将人……
沈长风答应林媚珠离开。准确来说,是暂时离开。
他看出林媚珠说得出做得到,他不敢将人逼紧了,让两人关系走向不可挽回的地步。且,他亟需查明问题的症结出在何处,并快速寻求破解之法。
敏锐如他,很快便想到了其中一个可能。但他也最先将那种可能摒除,他不信林媚珠会这样看他。
而林媚珠似乎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决心,接下来大半个月的时间再也没有出现在江陵县。
沈长风知道,这是初七将她藏起来了。他气得几乎发狂,曾经好几次想要下令掘地三尺地找,但又在最后一刻忍住了。他绝对不能这般做。他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转机,他必须有足够耐心。
与此同时,他的麻烦事接踵而来,朝廷剿匪的兵马陆续来到,打乱了他原有的计划。朝廷一改从前的温和态度,追着盗匪猛咬不放,这激起了那帮亡命之徒的斗志,撑着最后一口气发起了猛烈的反击。沈长风一面要应对其余山匪的反扑和报复,一面也要避免与朝廷的人起正面冲突,忙得焦头烂额。
林媚珠的确离开了江陵县,但并非沈长风所想的“被藏了起来”。
她不想再留在小莲子巷,那个小小的院落承载了太多有关他的记忆,她需要一些时间与空间舍离。她带着几名伙计走访乡间,给在动乱中受伤的百姓提供义诊。
离开江陵县后,她满腹心绪也渐渐平复下来。然而这种平静很快便被打破了。冲突骚乱不断,贸贸然在外停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她重回到江陵县,与其余各乡绅合力搭建各式医棚,收留救治伤员和难民。
情况比她想得还要严峻,源源不断的伤员被送入临时搭建的医棚,林媚珠在忙碌中认出了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锁柱背着一位昏迷不醒的伤员跑入医棚,他脸上满是灰黑色泥屑,只露出双因为惊恐而睁大的眼睛,瞳孔和眼白异常分明,他说不出话,呼吸间鼻孔处的泥尘急促飘落,紧紧望着林媚珠动作。
林媚珠给人查看完伤口,摇头低声道:“右腿怕是保不住了。”
锁柱缓了好几下,不住地抽鼻子,而后抑制住哭腔,回身说:“哥,大夫说你能活,大夫说你能活,你可撑住,听到没?”
等林媚珠替处理完伤口,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有些疲惫,打算到医棚外换换气,走了两步与拐角处一人迎面遇上。
沈长风脚步匆匆,在与旁侧手下说着事,看清眼前人后,脸上有些讶异之色,反应过来后马上道:“我不知这里是你的医棚,此次敌方突然发起袭击,弟兄们就近将人送了过来,若你介意……”
林媚珠摇头,两人一时无言。
沈长风声音低了许多,说:“我知道我答应了你,但你也要给我些时间。”
给时间?什么时间?将手下撤离荆州的时间?还是忘记过往的时间?这个时间,是否能有期限?
林媚珠神情淡淡的,举步欲走,沈长风又叫住了她:“林大夫,能否请你帮个忙?”
林媚珠脚步稍缓,但没有回头。
沈长风望着她的背影,轻轻舔了舔干涸的唇,道:“我们救回了几个人质,有些事想问问她们,但寨里的都是男人……如果你能代劳,则最好不过了。”
林媚珠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些被掳的女子怕是遭遇了不好的事,他此番应是怕再刺激到那些女子。她略略回忆今日收治的女伤患,问:“需要问什么?”
沈长风紧悬的心一松,将手中准备好的纸张递给她,说:“要问的都在这上面。”
林媚珠扫了眼,字迹有些潦草,约莫写得急,也都是寻常问题,诸如对方将人关押在何处、可曾记得对方人数特征等。
林媚珠将纸张折好,又问:“是哪位姑娘?”
沈长风将眼睛瞟向一侧,沉吟道:“是个年轻女子,叫……”
青松接到他着急催促的眼神,心中叫苦:我也不知道啊!这人是晨岳救的,晨岳这怪人从不到县里来,沈长风也没喊过他来,这姑娘被救下来就马上被到这里来了,自己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沈长风知道消息后又急匆匆赶来,都还未来得及串好口供!
电光火石间,青松想起晨岳推却姑娘家道谢那句话,拍掌道:“是林姑娘!”
沈长风脑门都沁了汗,这时还是不动声色,很镇静地接了句:“嗯,也是姓林,劳烦你了。”
林媚珠颔首,记起那位女子唤作林月娥,父亲是个秀才书生,两人都受了些轻伤。
沈长风看她神色如常,还以为她并未发觉不妥,然而等其余伙计将问话内容转述时,他才知道她早便看穿了他的拙劣把戏。
他太想她了,他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他也太心急,得知她回到江陵县后他激动不已,一直在暗暗寻找机会再去见她一面。得知被救出的人质正好送去了她的医棚,他终究还是没按捺住。
她很了解自己,她和他特意提及往后不会再嫁给其他男人,以此满足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心——他始终是她唯一的男人。可他已不满足于此,他想要的远比这更多,他不仅想占有她的身体,独享她所有的喜怒哀乐,他要她永远只属于他,他最想要她的心,他要霸占她的心,他要她爱他,要她热烈地狂热地永恒不变地只爱他一人。
如今在阁楼远眺,看见她家中侍从脚步匆匆,忙碌着将大大小小的箱笼搬上马车,沈长风觉得自己要疯了!他要被这个女人逼疯了!
她真的要走!离自己远去!她要自己怎么样做!他做不到!他根本做不到坐视不理!看她一步步疏远自己,沦落到形同陌路的地步!
猛灌一口烈酒,沈长风的太阳xue在激烈地跳动着,他犹如困兽般来回走动,四处碰壁无法可解,每一步对他而言都是极致的煎熬,他双目逐渐变得赤红,喘着粗气再大口饮下数口凉酒,狂躁热意随之烧起,劲风吹不灭心底叫嚣的隐怒,反而拔高了他战栗的阵阵冲动。
他做不到!他做不到!他不可能做得到!
他在失控的边缘。
他按着酒壶,指尖因力度过大而泛白,极致充血的掌心带着可怖的青紫。
他重重地吁出口气,一次又一次将那泛滥成灾的扭曲念头压回心底。
他睁开眼,再次望向不远处的小院落。他看到了一个男人,不是初七,是陆清晏。
他看到林媚珠站在廊下,脸上带着浅笑。她在对陆清晏笑。
两人相与步于中庭,陆清晏走在前,林媚珠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时不时侧脸与他说笑。
陆清晏停了下来,脸上有些紧张,他给林媚珠递了支簪子。
林媚珠没有立即接,但也没有坚持推却的动作,默了会儿后颔了颔首,陆清晏侧脸露出个浅浅梨涡,他将那白玉簪子斜簪在她发髻上。
沈长风白着一张脸,僵立在风中,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她骗人。
她骗了自己。
她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稳住自己。可以想见,若他答应她早早退出,她用不了多久就会与他人开启新的人生篇章,那人或许是初七,或许是陆清晏,又或许是其他男人,但无论如何,不会是他沈长风。
他爱她,舍不得让她涉险、舍不得让她放弃她的事业,他愿意为她做出退让,可她呢?她利用他的感情,她骗他。她骗他!她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