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马谦提辞职

京都。

旭日花园小区，四栋，四单元9层。

马谦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缓缓敲响了902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当他看到马谦时也是一脸惊喜，转头喊道：“爸爸，马叔叔来了。”

马谦先在玄关处，熟练的拿出鞋套套上，这才走进客厅。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已经迎了上来，侧耳还捏着电话，似乎在和谁打电话，他也没对着马谦说话，先是行了个军礼，这才指了指沙发，又指了指耳边的手机。

马谦摇了摇手，示意无妨。

等中年男子把电话接完，这才从厨房拿出围裙系上，笑呵呵道：“这次来了可不许走，战友刚从福建空运来了点海鲜。”

马谦见中年男子自己上阵，笑着问道：“果果妈呢？”

男子转进厨房，这才又将头伸出来：“她呀，比我还忙，回来休息还没一个小时，又去做采访了。”

马谦听着厨房里的动静，知道是这中年男子有意为之，淡淡一笑，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一个次卧的门前轻轻敲了一下。

“进。”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马谦顺势扭开房门，卧室内陈设很简单，一个简单的床铺，铺盖和枕头被摆放的整整齐齐，一个书桌，一张椅子。

再然后，就是一面墙般大的柜子，上面满是书籍。

这些家具大多看起来都是八十年代的产物，透露出一种很深的年代感。

而书架上的书却有新有旧，旧的已经泛黄，而新的似乎都还未翻阅过。

但大多内容竟都与神话有关，有些是故事，有些则是基于历史的考证和猜想。

椅子上此刻坐着的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看气色似乎并不太好。

马谦进门自己拉了一个角落的小板凳，并没有选择坐在更高的床上。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看着老人安静的阅读着一本《论神话能力的衍生和变化历程》。

随着翻书的声音响起，马谦缓缓开口：“李慕玄今天应该就到达新疆了。”

老人抬起埋在书里的脸，发白的眉毛随着抬头缓缓摇曳，此人正是集华国返祖大权于一体的掌舵人，特别行动处处长：江仲海！

很难想象，已经是将军的江仲海仍旧住在一个普通的小区里，而他每日生活的环境，也仅仅只有这五六平米的小屋。

“他还是不死心......”江仲海叹了一口气，却岔开话题道：“混沌找到没？”

马谦心知肚明，但还是明知故问的道：“玉皇大帝混沌？”

“没有，自那日过后，似乎这混沌就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江仲海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书，也没用书签，就那么将书倒扣在桌上，轻声叹道：“山雨欲来，没想到，临了，还要再经历一场风暴。”

马谦却轻轻咳嗽了一声，准备了一下措辞，这才厚着脸皮说道：“我这......嘿，江处长，咱把今年干出去，想辞职了。”

江仲海并不意外，问道：“准备去做什么？”

“还是想去当老师，每每看到那些殷殷期盼的目光，总觉得那才是我的使命。”马谦的眼里尽是担忧。

“还想你山区里的那几个学生？”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走的时候，小石头马上就要考初中了，还有黑妞，我就怕她顶不住家里人，早早嫁了，你说，一个十四岁的瓜娃子，能嫁人不？”

江仲海笑着点了点头：“你是对的，或许这才是你的快乐，不过，你还要等等，应该不会太久了。”

马谦疑惑道：“等啥？等那个玉皇大帝混沌？放心，找到了我们一起围剿，我电话24小时畅通，不管什么时候发现，一个电话就行，半天内一准到。”

“不，你要等志高。”

马谦先是诧异，而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十年了，他已经成功了？”

“不知道，甚至他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马谦被这一句话怼到哑口无言，合着志高再耽误上十年，那他也要在特别行动处十年？这不玩儿呢嘛。

再不回去黑妞真嫁人了，又是一个和命运抗争失败的人，那他不内心堵成抑郁症？

但，他还真不能和江仲海犟，只能出言安慰道：“不是有您老嘛，您老跟泰山一般，您等不是更好，如果真有啥外勤了，您老一电话，我照来，行不？”

话语间，为了让江仲海放他，竟都用上了敬语。

江仲海此刻却缓缓的摇了摇头，将倒扣的书拿起来，这次却是没做任何标记，直接将书合上：“我恐怕等不了了。”

“咋等不了，您老老当益壮，老骥伏枥，您在了我这马前卒才跑不掉的嘛。”

此时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却是小丫头果果也不等里面的江仲海回应，就推门进来，一下扑到江仲海怀里，撒娇道：“爷爷，吃饭了，今天爸爸做的可丰盛了，爷爷你赶紧上桌，不然爸爸不让果果吃。”

江仲海宠溺的摸了摸果果的头发，这才呵呵笑道：“好，爷爷和你叔叔上桌。”

说完杵着拐杖缓缓站起，指了指客厅，马谦会意，也站起来，扶着江仲海往客厅而去。

两人出门间，江仲海说道：“这次你坐镇京都，我去会会李慕玄。”

这个决定却大出马谦的意料，他还待再问，此时中年人将手洗干净，仍旧系着围裙出来，笑呵呵道：“看，正宗大龙虾、深海鱼，一般南方人都很难吃到这么名贵的品种，快洗手尝尝。”

马谦知道有些话已经不好说，但还是低声提议了一句：“不然这次任务我陪您老去？”

“不了，有孟石就够。”